方怀钊斜眼看矗立的张晨,他有些得意的从他身边过去,还刻意撞了他一下。
张晨后撤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群人过去。就在此时,王教授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怀钊不太高兴。
“人太多了,进去的人做好不超过六个,这里是医院走廊,来来往往有很多病人,不太方便,所以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看谁进去。”
方怀钊下意识气看方尘远的反应,他面不改色,淡淡的回首:“就我们几个吧,千雅,你带他们去楼下等着。”
“是。”
方千雅和一群保镖转身走下楼,她就像个领头的大姐大,后面跟了一群小弟,浩浩荡荡的十分有架势。
“走吧。”
王教授收回目光带着他们往前走。
留下来的斯威特用手肘推了推张晨,小声说:“他们都什么人,真是时初的亲戚?我看刚才走的那个女生还有手里拿着个珠子的中年男人有些眼熟,他们是不是……哎,哎,你去哪儿啊,等等我。”
张晨显然没心思听他说这些话,注意力都在人群中,他冷着个脸跟上前面的人。
斯威特想追上去,奈何后面来了个护士,说是有某个路段发生了车祸,现在有大批伤员往这边过来,他必须得组织医生去救援。
没办法,他只好带着护士处理其他事情。
“请进。”
王教授打开门。
方尘远是第一个进去的,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时初,她身上穿着病服,披了一条薄毯,而身后面站着的人是傅言深。
时初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没有回头,依旧像模像样的坐着。
“二舅,坐吧。”
时初淡淡的开口,能听出声音是发虚的。
方尘远和方怀钊走在前面,两个元老则跟在身后。他们三三两两坐在椅子上,病房严肃得就像是开一个什么重要的会议。
“王叔说我现在不适合喝茶,也不知道你们要过来,所以没有准备茶,舅舅们就将就喝点白开水吧。”
时初面带微笑,看她的状态也不像是病危的样子,方尘远心里疑惑,他并未表现出来。
其实时初现在看着还好,实际上是趁着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她让王教授给她打了一针,顺便画了个淡妆,将脸上的病态遮掩了些。
不然要让他们看到自己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这场暴风雨会来得更猛烈。
时初说完,病房就陷入一片寂静。时初表面看着镇定自若,其实心里很慌,她怕被看出异样。
傅言深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捏了捏,无声的给安慰着。
有他在,时初稍稍能放松些。她知道,来的这些人都是来探虚实的,所以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方尘远象征性的拿着水杯抿了抿了一口,时初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就这么僵着,淡定得很。
反观急性子的方怀钊就耐不住了,他直切主题,假意关心道:“时初,你生病了怎么都不跟我们这些当舅舅的说呢,你看,要不是有人说起,我们都不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到底什么毛病啊?”
方怀钊先说话,她老婆则跟着说道:“是啊,时初。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没事儿吧。”
“多谢舅舅的关系,我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时间吃了些东西,过敏了。就这点小事劳你们操心,这么多人来看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时初有条不紊的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不是时初说的那样,可他们又没证据,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皮。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病得很严重呢?”放怀和的老婆站出来。
时初笑了,面对她的提问,一点儿不虚:“四舅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你看我的样子是严重的样子吗?”
“既然你的病不严重,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没去公司一趟,还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公司现在承受了多大的损失,跟我们有长期合作的合作商都跑来投诉。”
“就是啊,时初。你这才刚当上家主没多久,已经让很多人不满,这些我们都还能办你说说情,毕竟你刚来,没适应也说得过去。但是你让方家损失这么大,他们都有意见。”
两个元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轮番给时初施加压力。
奈何时初不接茬,转头看向对面的方尘远:“二舅,你觉得呢?”
方尘远放下杯子,顿了一秒才道:“我现在不管方家的事情,时初就别问我了,我今天来呢就是想看看你身体如何。看你状态还可以,应该很快就能回到岗位上了,对吧。”
方尘远这个笑面虎给时初挖了个坑,他是绝对不相信时初能一直有这样的精神状态。反正他不是很着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等。
时初淡笑,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扭头对上了两个元老的目光。
“所以你们今天来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咯。”
“主要是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谈谈公司的事情。”其中一个元老笑着说。
时初沉默了一会儿:“那我暂时不能处理公司的事情,王叔让我好好休息,不要劳心费神。”
他们显然没想到时初会这么直接拒绝。
方和怀的老婆不怎么乐意了:“时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管公司的事情了?”
“不是有张晨吗,他在帮我代为打理。”
“张晨就是个助理,他能做出什么决定。时初,四舅妈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的说那么多。今天你就给我们个时间,病到底什么时候好,又什么时候能管理公司。
我们方家人总共百口人,再加上公司数万人,可都等着方家发钱。可不能因为你,让我们这些人都饿死吧。”
说着,她竟然开始哭着卖惨:“你四舅现在生死未卜,我们一大家子全指望着方家过活,要是方家因为你发生什么乱子,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嘤嘤的哭声吵得人心烦,特别对傅言深来说,哭就是意味着不好的事情,他冷着张脸,低声道:“闭嘴,要哭出去哭,晦气。”
方和怀的老婆一滞,硬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时初,我们身为方家的元老不可能无所作为。几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不远再看到,你就给句话吧。”
时初面不改色,依旧淡定:“你想让我给什么话,主动放弃方家的继承权?把方家家主的位置交给他们俩?”
时初的口吻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
“时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