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陈芳月的声音:“灵儿,你跟谁打电话呢?”
时灵赶紧挂断电话,心虚的说:“还能有谁啊,当然是跟舅舅打电话了。”
陈芳月是什么人,时灵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自然清楚时灵的不对劲。
她挨着时灵坐下,问道:“是吗,你舅舅说什么了。”
时灵往旁边挪了挪,笑道:“没什么啊,在问你的身体怎么样,最近忙,没有空过来。”
“真的?”陈芳月盯着她眼睛,时灵心虚,不敢看陈芳月,这下陈芳月更加确信时灵有事瞒着她。
“灵儿,你老实告诉妈妈,时初失踪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
时灵身体一僵,瞳孔放大了一秒,她下意识想狡辩,陈芳月却又说:“你别想骗我。”
经过陈芳月的逼问,时灵将自己和顾俊泽做的事都如实说了。
与此同时,已经怒气冲冲回到破旧小屋的陈学勇走到时初面前,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几个人都懵了,都不知道这神秘情况。
其中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说:“傅言深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正往这边赶。”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砸在他们周围。
“那怎么办,我们赶紧跑啊。”
“急什么,老大还没发话呢。”
几个人纷纷朝陈学勇的方向看去,他已经把时初拖到悬崖边。尽管太阳已经破云而出,但是悬崖下边还是一片白雾茫茫,一股冷意从下往上,时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学勇,你想杀了我?”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抖,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时灵还是害怕的。
“我再问你一次,密码是多少?”
说话间,时初的身体往崖边靠近。
石子滚落,发出细小的声响。
“时灵不是去查了吗,怎么还没查到?”她嘲讽,愣是不低头。
陈学勇生气将她悬空,怒气沉沉的说:“你说不说,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时初的身体失重,她能感觉到陈学勇的手在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她平静的盯着陈学勇的眼睛。
“你松手啊,只要你放手,你就别想得到密码。只要我死了,那百分之二十会捐赠给公益组织,你们陈家和顾家,别想拿到一分一毫。”
陈学勇黑了脸,隐隐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可见他气得不轻。
时初在赌,赌他不会放手。
一分钟过去,时初赢了,陈学勇将她拉了回来。不过受到的却是陈学勇的拳打脚踢。
“我有无数方法让你松口,你不是嘴硬吗,我看你能硬到多久。”
说着,他的拳头就落在了时初的背上。时初咬牙忍受着,由于她这两天着凉,身体一直不好,没挨几下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水泼到她满是伤痕的脸上,时初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她浑身疼,身体如同被拆碎又重新拼凑起来似的。
“老大,她醒了。”
陈学勇扔掉嘴里的烟,大步朝她过来。
时初昏昏沉沉的,半眯着眼睛看他。
“不想再挨打就赶紧吧密码说出来,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时初冷笑,她仰着头无力的靠在石头上,嘴里发出嗤笑。
“你继续打啊,死了你们谁都别想知道。”
陈学勇抓起时初凌乱的头发,逼她抬起头。
时初吃痛的皱起眉头,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疼,身体每个地方都是钻心的疼。
“把她给我拖出来。”
陈学勇对另个一人吩咐道。
被叫中的男人看到伤痕累累的时初于心不忍,另一个男人则推开他,冷冷道:“磨磨唧唧的,想老大削你是吧。”
他拉住时初的衣领,在拖拽的过程中,时初放在包里的跟踪器掉了出来。
在这围观的一个男人看到赶忙上前捡起。
“老大,这是什么东西?”
时初侧目一看,心道:完了。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陈学勇拿起那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东西看了又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怒视时灵。
“好啊,我就说傅言深那小子怎么会那么快找到这里,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
陈学勇一巴掌打在时初的脸上,她摔倒在地,嘴里流出红色的血。
他当着时初的面将那个跟踪器剁了个粉碎。
“我让你报信,我让你把他引过来,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成。”
时初蜷缩在地上,身上的疼已经让她麻木。
眼看着时初就要快不行的时候,那个对时初还有一丝怜悯的人赶紧上前拉住较大脚踢的陈学勇。
“老大,不是还要从她嘴里知道密码吗,这要是再继续打下去,人都没命了。”
陈学勇对着时初吐了口痰,大声道:“你们把人给我看着。”
时初就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别扔到一边。
夜晚降临,时初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一看,是那个帮她说话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面包往她嘴里凑,兴许是看到她醒来,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别说话,老大他们在休息,赶紧吃。”
时初疑惑的看他。
“吃吧,没有别的东西了。”
饥饿感袭来,时初顾不得别的,张着嘴巴狼吞虎咽的将面包吃完。
吃了东西,男人起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
……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傅言深赶到了云城,乔桦让人去个个县城,各个村落去别人。
来的路上,傅言深已经短暂的休息过,这会儿明显有精神了不少。
“傅总,跟踪器又没有消息了。”
裕康垂头上气,声音闷闷的。
傅言深没说话,他站在窗边往外看。小县城不像繁华的云城,没有夜市,周围黑漆漆的一片。
乔桦拽着裕康离开,留下傅言深一个人。
“时初,你到底在哪儿。”
不知道是不是有感应,时初的心颤了一下,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这一次,时初有种回不去的感觉。
“言深,你在哪……”
又一个晚上过去,天光微亮傅言深就跟着乔桦一起出去问村民,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是分开走的。
或许是幸运吧,傅言深遇到了两个砍柴归来的老人和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
男子对老人说:“爸,你别山上砍柴了,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老人还不服气,对男子的劝告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