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睡意渐浓,傅言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是他从时初失踪至今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梦中,傅言深看到了一团火光,他本是要走的,但是房子里传来一阵呼救,那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
“救命,救命啊。”
傅言深盯着窗户的人影,她敲打着窗户,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傅言深终于看清了呼救的人,那不就是时初吗。
他连续叫了时初好几声,结果没有任何回应。
随着梦境的推移,傅言深陷了进去,他看到时初在他面前死去,奈何他救不了她。
“言深,你怎么了,言深?”
耳边传来时初轻柔的声音,傅言深睁开眼,身上的冷汗侵湿了被子。
“你刚才梦到什么了,一直在叫我?”
时初伸手去摸傅言深的额头,一切正常,她正要收手的时候,默不吭声的傅言深猛地将她纳入怀中。
时初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她艰难的说:“言深,你松开些,我不能呼吸了。”
傅言深松了一些,他没放开时初,脑子里还反映着梦中的情形。
过了许久傅言深才缓过来,他松开时初,声音有些虚。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着火了,你被困在一座房子里,我想救你,可是我做不到。”
时初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僵在那里,对上傅言深惶恐的眼睛,她强忍着眼泪说:“那不过是做梦,不是真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太真实了,就好像我亲生经历过一样。”
傅言深摇头,他捏着时初的手,将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抛之脑后。
他没有告诉时初,他还梦见自己那天跟时灵订婚。
时初轻声安慰说:“没事,真的没事。”
她虽是这样说,可心里终究还是疑惑。
那是她上辈子经历的事情,为什么傅言深会梦见?
两个人各怀心事,呆坐到天亮。
……
时初清醒的事情姜澜笙他们都知道了,这不,她刚检查完伤口就迎来了一群探病的人。
有陈振恩、姜澜笙他们以及雯雯他们,本来就不大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围坐在时初身边,叽叽喳喳的询问着身体的状况,还有事情的经过。
傅言深本不想让他们多打扰时初,可看到时初跟他们聊天心情也跟着变好,也就由着他们。
只是后面方听白进来了,他先是看了时初一眼,然后对傅言深冷声道:“傅言深,你跟我出来一下。”
傅言深看了时初一眼,悄然离开了病房,他以为时初没有注意到,实际上,方听白一出现她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门外,方听白直接问他:“你是不是也在查我三姐的事情?”
傅言深没有惊讶,他点头道:“是,我确实在查岳母的事情。”
“你查到什么了?”
方听白跟着追问。
傅言深刚准备跟方听白说,一个脑袋就谈了出来,时初看了两人,轻声说:“你们聊什么呢?”
方听白瞥向傅言深,笑着对时初说:“没,舅舅问他一些事情。”
“舅舅?”
时初愣了:“什么舅舅?”
方听白一听这话扭头去看傅言深,他压低声音质问道:“你还没告诉小初?”
傅言深不搭腔,答案显而易见,就是没说。
方听白横了傅言深异样,给时初讲了自己和她的关系,时初听得一愣一愣的。
起先也有想过方听白姓方,可能跟她妈妈有什么联系,可是后来不了了之,因为她觉得不可能。
倘若真有联系,为什么现在才来认亲。事到如今,时初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脑袋一片空白。
“小初,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你舅舅,这一点傅言深能证明。”他扭头示意傅言深说话,傅言深不想搭理,可是他们的确有这层关系,还是帮他说了句。
“时初,他确实是你舅舅。”
时初愣愣的没有抬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你们让我好好想想,我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过来。”
“好,你慢慢想,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有关你母亲的事情,可以随时找我,傅言深有我的电话。”
时初点头,没说话。
方听白走了。
傅言深坐在时初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你别多想,如果你不想认方家的人,可以不认,他带不走你。”
时初依偎在他身边,声音闷闷的。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不早点来,为什么不在我妈妈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来,现在找我又是什么意思?”
许多个疑问在时初心里乍起。
“方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要是你想知道,可以问方听白。”
时初应了一声,不容她多想,姜澜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开门出来,看到紧靠的两人忍不住笑了:“时初,你是觉得我们太吵了,所以专门出来找傅言深的吗?”
时初羞涩的从他怀里出来。
“哪有。”
傅言深哪容得下姜澜笙打趣时初,当即就给她一个眼神,姜澜笙挑眉换了个话题:“我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你父亲了,他好像说想要见你。”
“他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有?”时初嘲讽的一笑。
姜澜笙摇头:“我不知道,不过陈学勇被判死刑了,一个星期之后就行刑。”
“死真的是便宜他了。”时初沉着眸子,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情,疑惑的问:“陈学勇哪儿来的枪?”
时初知道陈学勇有认识道上的人,可是就凭他,应该是弄不到枪这个东西的,而且一来就是五六把。
这是时初想不通的。
傅言深道:“这是有人故意卖给他的,至于是谁,我还在让乔桦查。”
姜澜笙在听说有枪的时候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只是枪的问题,我怀疑顾俊泽他们绑架时初,应该是有人引导的。”
此话一出,时初惊愕的抬起头。
“楠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澜笙扬起下巴,示意她去问傅言深。
傅言深说:“这只是猜测,还没证实,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弄清楚。”
时初面色凝重,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不只是突然的绑架和冒出来的舅舅。
这些事情让她摸不到头脑,不过恍惚间,好像有些事慢慢浮出水面。
“时初,你别多想,现在只要好好养病就行,别的交给傅总就好。”
姜澜笙拍拍她的肩膀,宽慰的说道。
时初笑了笑,没有吭声。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陈老先生和老太太从病房出来,他们有说有笑,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