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站着,时初看着镜子里有些邋遢的女人,肿着一双眼睛,她满嘴泡沫,样子实在滑稽。
“噗嗤。”
时初突然笑出声来,满嘴的泡泡让她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好丑。”
她自嘲的开口,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尽。
傅言深吐掉口中的泡沫,还是英俊的模样,时初看着他的脸,觉得这样的傅言深跟自己不搭。
于是她做了一个动作。
时初踮起脚尖贴着傅言深的唇,将自己脸上的泡沫如数抹到他脸上,看到他一脸严肃,唇边满是泡沫,她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傅言深愣了一秒,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捧着她的脸,伏身吻在她的唇上。
本来是个玩笑,最后却变了味道。
傅言深吻得深情,时初也用力回应,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
一吻结束,傅言深看着时初媚眼如丝的眸子,将她搂入怀中。
时初闻着傅言深身上独有的味道,他们都没说话。
吃了早饭,时初坐在客厅,盯着手里的首饰发呆。
“时初,公司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傅言深接过青嫂递过来的外套,快步走到时初身边,在她额间吻了一下。
“我先走了。”
时初点点头,送她到门口。
看着傅言深远离的车子,时初回到沙发上,将首饰放回盒子里。
青嫂将调理身体的中药递给时初,笑着说:“太太和先生的感情真好,我很少看到先生这么放松。”
对青嫂来说,这个冷冰冰的房子,终于有了一点家的味道。
时初接过青嫂递给她的碗,捏着鼻子把苦涩的中药一饮而尽,这是老太太给她求的方子,专门调理身体用的。
她已经喝了几天,身体的确比以前好都多。
“青嫂,言深以前是什么样的?”
时初跟他结婚那么久,好像从来没有仔细去了解过傅言深,倒是他对自己了解得透彻。
青嫂将碗放在一边,挨着她坐下。
她说:“以前先生很不苟言笑,除了老太太,他对谁都一视同仁,冷冰冰的,像个异类。”
说起这个,青嫂絮絮叨叨的跟时初说了傅言深小时候的事情,他成绩好,老师也很喜欢他。
可就是这样,他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傅言深年纪虽小,心思却很老到,总有办法让那些欺负他的人付出代价。
还不用自己动手。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一个人,很少有朋友,到最后,老太太将傅家交给他。
青嫂说的轻松,时初却知道傅言深有多辛苦。
临近中午的时候,时初和青嫂一起做了顿午饭,准备给傅言深送过去。
用了青嫂的鸡蛋,时初发肿的眼睛已经恢复,弄好这些饭菜,时初去了公司。
因为她没告诉提前傅言深,所以她被拦在楼下。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
前台的小姐姐说话还是客气。
时初说:“我找你们傅总。”
听说她找傅言深,说话的女生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过了一会儿,她换了种口吻说:“你有预约吗?”
时初笑着摇头。
“那您是?”
“我是他太太。”时初淡淡说着。
“胡说八道。”
时初往说话的方向看去,另一个跟她穿的一样制服的女人怪腔怪调的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人,傅总是想见就能见的吗,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最先说话的女生推了那人一下,她瞥了时初一眼,不屑的说:“怎么,还不让说啊,每天变着法儿找傅总的女人多的是,就说是傅总女朋友的就有几十个。”
时初有些无奈,他们结婚的事情没有对外公开,大家只知道傅言深结婚了,而且结婚对象一言难尽,终究没见到时初本人,所以不认识也正常。
没办法,时初只能给裕康发消息。
“别装了,赶紧走吧,不然我让保安赶人了。”
那个女生言语间透着不耐烦。
时初刚要说什么,一个男声突然响起。
“时初?你是时初?”
时初朝旁边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她过来,当看到时初的正脸,他笑了。
“学长,好久不见。”
时初恬淡的笑挂在脸上,跟上学时候一样漂亮。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啊?”
陈伯轩往前台看了一眼,两个女生不说话,态度便恭敬了。
“我过来找人,学长呢?”
陈伯轩说:“我来找傅总谈一个合作,但是他在忙,要过两天才有空,现在正要回公司,你有空吗,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啊。”
他向时初发出邀请,时初刚要说话,裕康就出现了。
“裕康。”
时初朝他招手,她扭头看向错愕的陈伯轩,笑着说:“学长,接我的人来了,我先过去了,下次再见。”
不等陈伯轩说话,时初转身走了,他停在原地往裕康那边看,然后看着时初的背影消失,他也走了。
“太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一声呢,我好下来等您啊。”
一声太太让前台两个人呆了,她们面面相觑,心虚的低头。
“我想给言深一个惊喜,没想到……”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知道通报吗?”裕康皱着眉头看向两人。
“太太,实在抱歉,是我们两个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吧。”
叫嚣得最凶的那个人最先低头认错,另一个对时初还算恭敬的人紧随其后。
最先认错的女生以为时初言行举止那么和善,应该不会计较,谁知道时初冷冷的对裕康说:“裕康,我是不是很不像言深的太太?”
裕康哪能不知道其中的潜台词,当即就对后面赶来的主管说:“公司不收眼神差的人,王主管,让她去财务部领两个月的工资。”
那人瞪大了眼睛,连声求饶,她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到傅氏集团,现在说让她走就让她走,那怎么行。
“太太……”
时初拉开她的手,微笑的对她说:“希望今天的事情能让你知道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
说完,扔下一干人等,跟裕康离开了。
楼上,傅言深已经知道楼下发生的事情,时初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人事主管,他看了时初一眼,跟时初打了声招呼,匆匆离开。
“怎么了?”
时初关上门,将带来的袋子放在茶几上。
傅言深的凌厉收放自如,这会儿已经看不到半点生气的影子。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