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抬头看向金文白,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杀与不杀,金家的势力都摆在那里,在这皇城,无论如何,金家都不会放过他。而有了天师学院的态度,实际上,这个答案对林逸来说,非常简单。
人们的目光落在林逸的身上,想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嗡!
金文白手中的长枪一颤,喷吐着一阵阵凌厉的枪芒。他隐隐有种感觉,林逸真的会杀人。
“放了他!”厉喝一声,金文白目光冰冷之极。
林逸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使,但你却从没有想过,你弟弟平白无故侮辱于我,我没有杀他,已是手下留情。而你,却在迷雾森林里,几次要置我和夜凡于死地。做你的手下真可悲,即便到了如今,你也不愿意为了他,放下你的高傲与尊严。想必在你的心里,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说到这里,林逸手中的长剑一闪,绽放出可怕的光华。
“你若动手,我保证你只能成为第一个人,绝不会成为第三人。”段煜死死地盯着林逸,第三人成了学院院长,而第一人,却被当成处死。
“如果只是第一人,那我不杀他,一样在皇城无法立足。”林逸笑着回道。
第一人,意味着对学院来说可有可无,他的下场只有死。如若这样,杀与不杀,又没了区别。
林逸低头看向贺泉,忽然叹息一声。
“即便到了此刻,依然没有人愿意为你低头,你不应该恨我,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主人。”
林逸的话,让贺泉身体颤抖,他知道自己几次追杀林逸,林逸肯定不会放过他。但他没想到,他始终尊崇的老大金文白,还有段煜长老,在这种时候,竟没有一人肯为他求情。平日里金文白的骄傲,如今被他用在林逸的身上,却只能让他贺泉丢掉性命。
林逸的长剑抬起,三尺剑芒瞬间吞吐,可怕的剑意肆虐,刹那间落在贺泉的身上。
“我恨,我恨啊!”贺泉怒吼,发出最后的声音。他的身体,被可怕的剑意削成几块,猩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战台的地面。
那声音,久久不绝,回荡在众人耳中。天地之间一片死寂,仿佛落针可闻。
贺泉死了,林逸成了天师学院历史上,第四个敢在学院内斩杀其他学员之人。
石南和凌香等人的心头都是一跳,林逸动手了,真的当众斩杀了贺泉。
下方的众人也都倒吸冷气,目光惊骇。天师学院,终于又出现了两个疯子。
人群里,云柔娇躯轻颤,微微掩着红唇,目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金文白面色冰冷无比,强大的杀意从他眼里爆发,一步跨出,他的长枪瞬间指向了林逸。
“文白!”段煜怒喝一声,林逸杀了贺泉,成为第四个触犯天师学院杀人铁律之人,若是金文白一怒之下杀了林逸,岂不要成为第五人?
林逸不顾一切,他已犯了天师学院的大忌。而金文白,若是杀了林逸,虽为贺泉报了仇,但却同样要面对天师学院的铁律,在天师学院,触犯铁律之人,任何背景都没有用,哪怕金文白是金家大少爷,也同样如此。
“在排名战上你都敢残杀同门,天师学院的威严,还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段煜目光冰冷,看着林逸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我段煜以学院长老名义,请求执法院允许金文白,为其手下贺泉报仇,当场诛杀林逸。”段煜冷漠的开口,只见一道道身影从人群中出来,迅速跳上战台,将林逸二人围在了中间。
他们,都是天师学院执法院之人,此刻林逸触犯了铁律,便立刻出现。
而在人群之外,一位中年人漫步而来,一个闪身就走上了战台。
天师学院执法院长老青衫,在学院拥有执法决策权力。
他漫步而来,面无表情的扫了林逸一眼,冷漠的开口:“林逸,残杀同门,你可知罪。”
“在迷雾森林试炼,贺泉便几次谋划刺杀林逸,若非如此,他二人也不会在排名战迟到,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复仇,此事,我石南请求执法院从轻处置,林逸此子,我会亲自收他为徒。”石南从看台上站起,一步步走到了战台上。
石南想要保林逸,而段煜,却想要林逸死。
“青衫长老,石南明知学院铁律,还支持林逸杀人,如今又公然出面包庇此子,我段煜请求执法院制裁石南。”段煜也一步踏出,沉声说道。
二人争锋相对,众人却并不稀奇。据传两人早就势如水火,今日出现这种局面,也在情理之中。
所有人都看向青衫长老,想知道执法院会如何处置林逸。
然而青衫长老并未理会二人的话语,冰冷的目光,依旧看着林逸。
“我想知道,贺泉在迷雾森林追杀我二人,此事执法院会不会管。”林逸也看向青衫长老,开口问道。
“不会。”青衫长老回道。
“贺泉刺杀我二人,执法院不管,我当然要自己复仇,此事,我何罪之有?”林逸直视青衫长老,强势的开口。
“好家伙!”不少人都是神色一滞,这林逸,竟连执法院之人都敢顶撞。
“青衫长老,我段煜再次请求执法院,允许金文白为其手下贺泉报仇。”段煜再次沉声说道。
青衫长老沉默一下,随后摆摆手,示意执法院之人让开,露出了围在其中的林逸和夜凡二人。
“青衫长老,此事执法院若真的答应段煜,我石南,恐怕也只有出手加以干预了。”石南走出一步,淡淡的开口。
“石南!执法院执法,你也敢干预!”段煜冷笑着,朝林逸走去。
而在此时,无论是段煜的弟子,还是石南的弟子,皆是从人群中走出,跳上战台,两方之人隐隐对峙起来。
今日的情况越来越复杂,随着段煜和石南的参与,这场风波似乎演变成了两种立场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