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心经营这么些年，最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败了，“他就是你的夫君？他是什么门派的？”
就算是死，锦瑟也想死个明白。
霍廷淡淡抬眸，眸中都是冰冷杀意，“你不配知道。”
在这种目光中，锦瑟颤抖了一下，一股诡异的兴奋从她的心头升起，“你才是破了我奇门八卦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霍廷没有理会锦瑟，这种人，多看一眼都会脏眼睛。
他偏过头，剑眉皱起，宋楚楚浑身都在轻微颤抖，该不会是方才把她吓到了吧。
也对，一个从小生长在农村的女孩，估计没见过这种血腥场景。
想要伸手将对方搂进怀里安慰，霍廷眼神晦暗，毕竟两个人还没有确定关系，霍廷也不想吓到宋楚楚。
锦瑟那边居然又开始挣扎起来，她用力扭头，想要看到霍廷的脸。
明明整个手臂都被阿饼紧紧桎梏，但锦瑟这会儿像是真的感觉不到痛一样，挣扎的力气并不小。
阿饼怕伤了锦瑟性命，也不敢太用力，倒不是看上了锦瑟，而是怕霍廷有别的“吩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锦瑟激动的脸颊泛红，看样子今天不到目的，不罢休。
霍廷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将身上披肩拿了下来，盖在宋楚楚的肩膀上，“入夜了，可能有点冷，多穿点，咱们一会儿就走。”
虽然没有真的上手，但霍廷还是虚虚伸手搂住了宋楚楚的腰肢。
像是她的守护者一样。
肩膀上的重量，终于将出神的宋楚楚唤了回来。
她下意识转身，抬头，撞进一片星海一样的眸子里。
烛光在霍廷眼中跳跃，恍若天上坠下的星辰，他脸上有浅浅笑意，若不是手中重量，宋楚楚估计还以为自己在家里。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擦干净了宋楚楚脸上脏污，叹了口气：“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锦瑟终于回了头，看到的只是一个修长的身影。
但她非常激动，就想站起来，阿饼怎么可能让锦瑟打扰自家主子的好事，直接一脚踢在对方膝盖上，竟是将对方筋骨硬生生踢断了。
锦瑟想要尖叫，可阿饼早就点了她的哑穴，让她说不了话。
刚才那一下，若不是霍廷来得及时，宋楚楚估计真的就得去投胎转世了。
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小脸更是吓得煞白，看一双眼睛瞪大，起来颇为可怜。
霍廷何时见过宋楚楚这样，刚才脑子里还想着的礼数，现在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把她好好抱在怀里安慰。
就在两个人越发靠近的时候，锦瑟终于沙哑出声，一丝鲜血从她的唇角流出，竟是强行冲破关穴，“你是我的命中之人！带我走吧！”
这句话吼出来，锦瑟更加兴奋了，她的目光贪婪的上下扫视霍廷，像濡湿的舌头，要舔遍霍廷的每一寸肌肤。
霍廷从小就对他人目光敏感，这种下流的恶心眼神，更是触及他的雷区。
他终于大发慈悲的将目光放在锦瑟身上，锦瑟更加激动，哪怕是膝盖骨碎了，也要爬到霍廷身边。
“你觉得，”霍廷唇瓣缺水，泛起了些微死皮，又涂上女人胭脂，红的异常，仿佛一朵掉进泥潭的荼靡花，艳丽又腐烂，“你配吗？”
锦瑟呆住了，跪在原地，不动弹了，“我为什么不配？你看，你看这些地上的女人，她们的命，都是我救下来的。”
宋楚楚眨了眨眼，这下彻底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和霍廷贴的这么近，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真有几分三口之家的样子。
下一刻，她就被自己的妄想羞红了脸。
听到锦瑟的话，宋楚楚回想起自己是怎么被锦瑟弄来的，皱起眉头：“你胡说什么，若不是因为你，她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锦瑟本来不想离她，但是看到霍廷对宋楚楚这么上心，不情不愿道：“你懂什么，除了你以外，其余的女人都是自愿来的。”
她胸膛挺得笔直，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她们的丈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参军去了，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她们想要忘记丈夫，得到解脱，所以我帮了她们一把，我有什么错吗？我做错了什么吗？”
说到最后，锦瑟越发激动，“其实刚开始这个村里只有十来个人罢了。”
可这里，地上躺着的远远不止十来个人。
宋楚楚却缩起脖子，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若不是那脖颈处的薄红，霍廷还真以为宋楚楚没什么感觉呢。
霍廷轻笑出声，“爱你的夫君？”
宋楚楚脑子中一颗原子弹爆炸，将她的理智炸成一片片飞灰，她不想让霍廷误会她是一个占人便宜的女人，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不不，那只是我哄她的而已。”
谁知霍廷并不听她解释，反而顺理成章的搂住宋楚楚腰肢，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回应了锦瑟：“是，她是幸运的。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锦瑟一愣，霍廷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她手上镯子，“摄魂镯，也难为你不知道在哪儿刨出来这种阴邪东西了。”
锦瑟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确实是让她们忘记了自己的痛苦。”霍廷移开目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女人们。
最小的那个，也不过才十五岁的模样，才及笄，一生最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霍廷继续说道：“但是你也剥夺了她们生的权利。你用摄魂让她们忘了过往，也在她们身上种下了蛊，让她们成为了你养蛊的容器。”
锦瑟脸上血色褪去，“她们，她们求我办事，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是，这代价，你却没有提前跟她们说过。”
也难怪，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听锦瑟的话，表现的像个稚子一样。
霍廷伸手捏住宋楚楚耳垂，略微用力揉了一下，“若是今天我来的不及时，你是不是要拿我的娘子练成蛊王？”
锦瑟这下彻底是没话说了，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