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楚提高声音,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了解我爹,第二天就好了。”
自己的爹自己还能不了解?
宋楚楚苦笑,现在自己还没立业,哪有空想成家的事情。这个时代不推崇女子从商,她非要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不可。
接下来的饭吃得味同嚼蜡。她记挂着霍三东知,没吃多少,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霍廷和宋楚楚早早收拾好,回到了盛天酒楼。
刚一进酒楼,阿饼就急急忙忙冲到二人面前:“小姐,我可找到你们了。”
宋楚楚连忙给阿饼倒了杯茶,递给他,“出什么事了?”
阿饼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嘴,开口道:“属下调查出来何锦堂的背景了。”
阿饼满头大汗,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没回,在外面劳累了一晚上。
宋楚楚拖来一把凳子,示意让他坐下,同时对阿饼说:“你不用着急,何锦堂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阿饼顺了顺气,接着说:“何锦堂的亲家在这座小镇有些势力。这些势力盘根错节,奈何属下只能调查出一二。”
“何锦堂的亲家在这里作威作福,惹得百姓苦不堪言。但他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切比他们强的他们都会联手搞垮。盛天酒楼就是一个例子,他们想做最大最好的酒楼,盛天酒楼成了眼中钉,于是他们第一个铲除的就是盛天酒楼。”
看来何锦堂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要想把酒楼做好,只能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宋楚楚忍不住扶住额头,她的脑仁有点疼。
穿越过来之后都是什么事啊,怎么每次都会有人特地来阻拦她?这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吗?
她不是天选之子啊喂!
此时宋楚楚十分想冲天大吼一句,她不想玩了!
可她不服气。
她愤懑地说:“还是先做好自己的本分好了,目前我们也不是万福酒楼的对手,先保存实力再说别的。”
宋楚楚把目光移向别处,忽然看到了一点血迹。
盛天酒楼怎么会有一滴一滴的血迹呢?宋楚楚顺着血迹向源头望去,果不其然,源头就在阿饼身上。
阿饼面对他们,正面看根本没有受伤的痕迹。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阿饼故意藏起自己的伤口不想让他们担心。
宋楚楚瞬间冷着脸:“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饼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这个没什么事,是我不小心摔伤了。”
宋楚楚清楚得很,摔伤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血迹。阿饼的欺骗让她瞬间生气,她语气冷硬,仿佛是终日不化的寒冰:“说实话!”
阿饼讨好地看了眼霍廷,发现霍廷也和宋楚楚一样的表情。
他选择说了实话:“其实是我在跟踪何锦堂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的家丁发现了,之后被追杀,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但是小姐放心,我的伤口没问题的,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宋楚楚稍微软了语气,但还是忍不住斥责阿饼:“我不是因为你武艺不高超而生气,我是因为你隐瞒受伤的消息才生气的,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了。”
阿饼扶着伤口,虚虚地给宋楚楚行了个礼:“谢小姐关心。”
阿饼的伤口不能放任不管,宋楚楚问道:“你还有力气行动吗?我们去厢房,看看你伤得严不严重。”
阿饼虽然不解其意,但是直觉告诉他,相信宋楚楚肯定没问题。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然后对宋楚楚说:“还可以动。”
宋楚楚带着阿饼立刻去了厢房。到了厢房,宋楚楚让阿饼躺着,自己从空间摸出一把药草。
接下来,宋楚楚把药草捣碎,新鲜草药的味道让阿饼平静下来,他反应过来,小姐是在给他上药。
宋楚楚干净利落地把药草敷在阿饼受伤的地方。阿饼瞬间感觉受伤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
推门声响起,霍廷进来了。
刚一进门,他就察觉到空气中的药草味道。他动了动鼻子,觉得有些熟悉。
“小姐应该去煮药了。”
阿饼见霍廷愣神,以为他想找宋楚楚,出声提醒。
霍廷被误会了意思,倒也不解释,“你的药是谁给的?”
阿饼困惑地说:“当然是小姐给的,不然还会有谁。”
突然,霍廷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草药的味道这么熟悉。
这个草药的味道竟然和当时自己给宋楚楚的那个不知名药草的味道一模一样。
宋楚楚把这个敷在阿饼身上,就证明她至少懂一点医理。
正巧宋楚楚上楼,迎面碰见了霍廷。霍廷激动地问:“你是不是懂医理?”
宋楚楚没否认,只警惕地反问:“怎么了?”
霍廷说:“这样的话,你或许可以开一个医馆治病救人了。”
“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我只会一些小伤小病,我的医术还没有厉害到能开医馆的地步。”
霍廷不勉强宋楚楚,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传开了,这几日盛天酒楼窃窃私语,都在说这件事。
比如宋楚楚不要酒楼了,比如宋楚楚要偷偷携款潜逃。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上官知舒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这个消息的。
他不相信宋楚楚会放弃酒楼,可是传谣言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不得不信。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每天过的生不如死,时不时盯着宋楚楚叹气。
在叹气叹了二十三次之后,正在整理账本的宋楚楚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她的眼神瞥过来,带着警告:“你怎么一直叹气。”
“听说你要开医馆。”
宋楚楚想了一下,告诉上官知舒也未尝不可:“确实有这个打算。”
然后上官知舒又叹了口气。
宋楚楚心中大概明白了:“你是因为这事,所以今天一早上才看着我,眼神还这么哀怨吗?”
上官知舒委屈巴巴地说:“这不是怕你不要盛天酒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