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得到确切的答复,眼睛眨巴眨巴竟然湿润了:“那我先谢谢姐姐了。”
宋楚楚转身去拿药。
她确实有治疗麻子的方法,医书简直是包治百病,她按照医书上给的药方,抓了些药,塞给女孩。
“回去之后三碗水煎成一碗药,明天再来我这里,我给你做一个面膜,这样你的脸就会见好了。”
一天下来,几乎每个客人宋楚楚都是这样耐心接诊,她由衷地佩服陆悠然,她行医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对病人有丝毫的不耐烦。
后来有几个中年妇女来瞧病,问着问着竟开始跟宋楚楚唠家长里短,她脸上都快写着“给爷爬”几个字,没想到那几个人视若无睹越聊越起劲,竟然停在这里不走了。
是宋楚楚好说歹说,才把她们劝走。
宋楚楚扶着额头,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就觉得头疼。
此时此刻,霍三东知正在疯狂地寻找宋楚楚。
那霍婆子又到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没个清净,霍三东知惹不起但躲得起,于是赶忙出来搬救兵。
霍三东知到了盛天酒楼四处张望,在柜台看到了上官知舒。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这个男的好像是宋楚楚的手下。霍三东知不敢确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我是宋楚楚的爹,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找楚楚,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上官知舒带着怀疑观察了霍三东知好几遍,这瘦小的身子骨跟宋楚楚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于是不确定地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宋楚楚是你的女儿?”
霍三东知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对上官知舒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发簪,我带出来了,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上官知舒接过簪子,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是宋楚楚的簪子没错,他见过她戴着这个簪子。宋楚楚不是丢三落四的人,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变态,是宋楚楚老爹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上官知舒拱了拱手:“原来是宋小姐的父亲,失敬失敬,可是现在宋小姐不在盛天酒楼。”
霍三东知傻眼了:“那现在她可能会在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上官知舒想了想说,“可能会在医馆,就是最近新开的那家医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霍三东知叹了口气,还来不及喝口水,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盛天酒楼。
霍三东知在街上打听新开的医馆,好不容易找到地方,见到宋楚楚才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到处乱跑,我在哪都找不到你。”
难得见到霍三东知慌慌张张的模样,宋楚楚也随之着急了起来:“爹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后山又有老虎了么?”
霍三东知一拍脑袋,说:“可比老虎可怕,你奶奶来了。”
霍婆子来了?她来做什么?还嫌之前在他家丢脸丢得不够多吗?
宋楚楚露出严肃的神情,继续问:“那现在她在哪?”
霍三东知支支吾吾:“在咱家呢。”
宋楚楚就急急忙忙跟着霍三东知回家了。
果然,一进家门,就看见霍婆子耀武扬威地坐在椅子上,坐的还是作为主人的上座。
宋楚楚冷笑道:“你来做什么?”
霍婆子喝了口茶,说:“你这茶叶不行啊,你奶奶来了都不知道用好点的茶叶吗?”
宋楚楚眉毛跳了下,忍住心头的火气,问:“我问你来干什么。”
霍婆子抬了下眼睛,眼中精光乍现:“我听说你开了家酒楼,怎么不让你大伯进去打下手啊?”
一说起盛明知,宋楚楚就条件反射地想起盛明知那油腻腻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三四十岁的男人,居然还要靠着自己的老娘养活,怎么看都是个笑话。
宋楚楚冷冰冰地说:“他不适合去盛天酒楼干活,所以我没收他。”
霍婆子立刻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他是你大伯,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亲戚,你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就拒绝收你大伯呢!”
这种理由?
一点活不干,还想白收钱,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让他全占了?
宋楚楚开口,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霍婆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宋楚楚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滚,你立刻离开我的家!”
霍婆子立刻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来人啊,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奶奶竟然被孙女这么说啊!我要报官,我要你赔钱给我!”
宋楚楚露出冷笑,说:“这才是你的真正的目的吧?你来我这,又没钱花了吧?”
冷不丁被人说中心事,霍婆子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结结巴巴的否认:“胡说八道,你这孽女,就这样诋毁你奶奶?”
宋楚楚毫不留情地反驳:“可是在我看来,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明白,盛明知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为什么还能这么理所当然地啃老,我爹却不能。之前对我和我爹爱搭不理,现在看到我挣钱了,不惜一切代价想从我这要钱,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会不会把钱给你!”
说着,宋楚楚像是想到了什么,给出了致命一击:“我忘了,你没有良心。”
霍婆子气得指着宋楚楚,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宋楚楚招呼手下的家丁,让他们把霍婆子扔出去。
晚风吹起宋楚楚的头发,带来凉丝丝的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并没有让宋楚楚的内心冷静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霍三东知:“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你都忘了吗?为何还要放她进来?”
霍三东知一时语塞:“我没忘,只是……”
“只是心疼她对吗?”宋楚楚忽然冷静下来,不再怒气冲冲地对着霍三东知,“那谁来心疼你?谁来心疼我们?”
霍廷回家之后,看到的只有霍三东知。
霍三东知的身影落寞,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怎么了?”霍廷主动走到霍三东知身边,问他。
霍三东知看到是霍廷,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给霍廷听。
听完,霍廷宽慰道:“楚楚是着急,她没有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