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动不动就火大对身体不是那么友好,
只见姜行子仍然是那么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宋楚楚与血滴阁的渊源吧。”
陈长青的确是不知道,尽管比起旁人,现在就属他与宋楚楚的关系还算亲近,但是这并不代表宋楚楚会什么都跟他说,什么喜怒哀乐都会让陈长青明明白白的看出来。
很多时候,陈长青都是要用一种猜与琢磨的方式,才能知道宋楚楚在每一瞬间想要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但是陈长青觉得自己并不介怀,他知道宋楚楚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容易,心里有些戒备,一时间放不下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陈长青觉得自己真正不在意的原因大概是,他再也没有见过谁,能成功的比自己离宋楚楚的人和心,都更近。
宋楚楚虽然不会向陈长青提起自己曾经的过往,但是陈长青并不计较,在他看来,那段过去一定是非常痛苦与不堪的,以至于让宋楚楚并不想回忆起那段时光。
既然一个人在现在能够过的很开心,那么又何必一定要让这个人去回忆过去呢?
宋楚楚的自制力与毅力都高于常人,就连有关血滴阁的一点信息,陈长青也只是在宋楚楚风寒严重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才隐约听见宋楚楚嘴里念叨了几声霍廷的名字而已。
那次高烧来的猛烈,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征兆,但是宋楚楚一介练武之人,不应该会出现这种特别的突发情况才对。
当时陈长青就觉得一定是有什么缘故,才会引起宋楚楚的那次风寒病重,但最终还是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便就此作罢了。
一旦涉及到重要之人的话题,陈长青总是显得火气很大,并且与此同时还能保持头脑清晰,难得可贵。
只听陈长青凉凉回怼:“那又如何?谁还没点儿什么心酸过往,他不想说,我不问便是。”
直到此时,陈长青能够越发的感觉到姜行子对宋楚楚那一股悄悄隐藏起来的浓浓敌意,而他至今都没摸清楚这位医鬼此行前来的目的。
看到陈长青此时已经耐不住什么好性子了,姜行子淡然一笑,从腰间隐藏的众多小小锦囊之间解下一直颜色素雅的来,倒也很配陈长青的一身青衫,顺手扔给了陈长青。
陈长青只当是什么暗器,回手便是一接,待到看仔细时,却发现只是一只极其小的香囊而已。
只见姜行子毫不在意陈长青突然显现出来的一脸防备,如果陈长青此时没有防备的话,倒是真的会让姜行子低看这位后生一眼。
姜行子用属于老人的独特方式懒懒的动了动眼皮,自以为善意的开口提醒道:“年轻人虽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还是不要火气太大的好,一点青菊而已,后生快拿去败败火!”
开玩笑,医鬼的东西谁敢乱收?
但是陈长青又不好直接拂了前辈的脸色,于是象征性的凑近香囊闻了闻。
本来一闻是不太要紧的,但是陈长青又确认了几遍这小香囊的气味儿,不禁微微皱眉。
小香囊里装的的确是清菊,并无什么不妥。
咦?杏林界的老前辈们,现在都这么和善的吗?
以前杏林界老一辈儿的规矩那才真是相当的核善,见着有些能力的后生就朝死的套路,那时候陈长青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忧自己的小命。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后生们才能不断的进步,甚至是突破自己的瓶颈期与最高境界,精通医术者也在江湖中极受尊敬。
可以说陈长青能有今日如此成就,也还是得谢谢他老爹长年找人来毒害自己啊。
那段时候真是相当真实的一段岁月,一把心酸一把泪,小命时刻要丢没。
只是陈长青不知道的是,姜行子在血滴阁前任阁主,也就是霍廷他爹去世之后,就已经在调戏后生这一方面金盆洗手了。
这不,霍廷就是被姜行子亲手毒大的,只不过不是为了锻炼医术,而是防御能力与直觉能力罢了。
陈长青到最后也没看出点什么门道儿来,而宋楚楚所推荐的医者人选,看时候应该是快到了。
家就在陈长青预备着要茶满送客的时候,姜行子突然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同世堂,最近要新纳一名医师?”
陈长青将就要倒茶的手收了回来,微微皱眉道:“你在我这儿安插了眼线。”
因为就姜行子今天的一举一动来讲,正像是在拖延时间,就是不知道最后的目的意欲何为了。
一开始陈长青就没有朝着这个新来的小医师身上想,听说还是个女子。
自古以来女子用医者,多半会误入歧途,心术不正,所以有些事情不让女子女子触及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就连同世堂,女子也最多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从来美人在同世堂见过女医师。
那是因为,同世堂成立几百年以来,从来没有用过女子作为医师,总体来讲,风险性还是很高,同世堂的百年老招牌可经不起一介女流之辈这么瞎折腾。
但是,宋楚楚极少有自己主动提起让陈长青帮什么忙什么的,陈长青也不好就这么拂了人家宋楚楚的颜面,于是陈长青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但是也是不打算派什么重要的活计给她的,留她做一些边缘性的事就好。
只不过姜行子如今主动提起这件事情,陈长青一时也拿不准这是障眼法,还是医鬼前辈此行所来的真正目的。
于是陈长青半真半假的说道:“前阵子有位医师远处家中有急事,看来很是严重,那位医师只能是不得不辞职离去,虽然我亦是觉得惋惜,但是美人来顶上他的位置,却更为不妥。”
姜行子再问:“算算时辰,也该来了吧。”
陈长青继续皱眉,咬紧原先的哪个原则性问题并不松口:“晚辈不明白,同世堂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呢?前辈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