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是自由的,他想和谁交往,都是没有关系的。
她宋楚楚,管不着霍廷。
这样的认知清晰明了的刻在宋楚楚脑海中,手上冰糖葫芦的糖浆融化,落在她手上。
宋楚楚定定的看着糖浆一会儿,突然觉得糖葫芦也没那么好吃了,转过身去,走到一旁,伸手将糖葫芦给丢掉。
酒肆内,何苦收回视线,从方才起,她就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给烧掉。
她本以为是什么找麻烦的人,手都已经放在刀上了,结果眼睛余光看过去,却是一个小姑娘。
长得普普通通,但是何苦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恐怕是未来“主母”。
何苦心里坏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么一出。
霍廷连连摆手,“何苦姐,你放过我吧,真的不能喝了。我待会儿还要回去呢。”
何苦挑眉,“从前在我面前拼死拼活都想要喝上一口,怎么现在装起来了?”
停顿了一会儿,何苦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莫不是背着姐姐有人了?怕她发现?”
霍廷一听这话,正色道:“怎么可能,我若是有人了,肯定光明正大。”
何苦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那就是还没到手咯?没想到天宠地爱的小将军,也有一天会爱而不得?”
霍廷想要反驳,但何苦说的又是事实,只能小声道:“反正肯定迟早是我的。”
何苦笑过以后,拍拍霍廷肩膀,“行了,你回去吧。我今天可是送了一份大礼给你,以后若是事情成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这话说的霍廷满头雾水,不知道何苦在说什么事。
宋楚楚那边。
她生着闷气,独自回到客栈。
原本饿着的肚子,这下彻底被气饱了。
宋楚楚走到客栈窗户旁,外面冷风一阵一阵往里面灌,让她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不远处,就是一条花街,上面各式各样的花灯铺天盖地的遮住了整条街。
宋楚楚关上窗子,但是一回头,屋里没有点灯,黑暗如同无边的寂寥包裹着她,想要将她吞噬。
可能人在晚上都比较感性,她搓了搓手臂,自虐一样的强迫自己转回视线,放空大脑。
天不遂人愿,也不知趴了多久,凉风吹的宋楚楚越发清醒,她耸耸鼻子,有点实心了。
应当是风吹的太久,再这样吹下去,很有可能就要感冒。
宋楚楚感觉脑子都有点迷糊了,应当是困倦上头,想要睡觉了。
当即想要从窗台上下来,却不知怎么回事,一时脚滑,屁股底下的凳子突然倾斜,椅子与地面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宋楚楚想要伸手扒住窗台,结果上下一挥舞,居然摸空了。
她心中哀叹,我命休矣,今天恐怕屁股保不住了。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搂住的宋楚楚腰肢。
强大的惯性让宋楚楚往前一趴,撞上了一个熟悉的坚硬胸膛。
“宋楚楚!你在干嘛!不想活了吗!”
霍廷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天知道,他一回来就看到宋楚楚趴在窗台上,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有多么着急,那一瞬间的酒都醒了。
因为怕宋楚楚出事,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一上来,果然一上来就看到宋楚楚跌倒的样子。
如果不是霍廷反应快的话,以宋楚楚刚才的姿势,八成后脑勺会撞在窗台边上,若是真出事了,那可就神仙都救不回来。
宋楚楚这个时候脑子还是迷糊的,只是鼻尖萦绕了淡淡清酒香味,她吗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脑子,这一下冲得更加一点理智都不剩下。
最后的力气勉勉强强抬了个头,看到霍廷带着怒意的脸庞以后,反倒是她还先委屈了起来:“霍廷,你混蛋。”
霍廷这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混蛋自己差点把自己折腾死了,让人担心,反而倒打一耙,说他是混蛋。
着实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他不知道宋楚楚说的什么事,便问道:“我怎么就混蛋了?”
宋楚楚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是我错付了。”
这个词听的霍廷心里一跳,一种不可能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展开。
“楚楚……你……该不会……”
霍廷话还没说完,嘴上就被一个什么甜甜的东西堵住了。
一低头,只见宋楚楚小脸泛红,眼神迷离,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糖葫芦的一端塞进了霍廷的口中。
“糖葫芦,给你,你不要……”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了宋楚楚的口中,哪怕霍廷再好的功夫,也是没有听清楚。
像是有一只猴子在心间抓挠,霍廷想要抓却不得章法,只有宋楚楚才能缓解他这种难受。
霍廷刚想把宋楚楚拉起来问清楚,却发现对方双眸紧闭,浑身软绵绵的。
他心中一沉,因为惯性,宋楚楚直接趴在了霍廷怀里,粗重而又滚烫的呼吸打在霍廷脖颈处。
霍廷伸手去摸宋楚楚额头,滚烫无比。
这傻姑娘,窗台吹风吹发热了。
霍廷叹口气,心中有再大的怒气没办法发泄了,认命的将宋楚楚抱回床。
……
折腾了一晚上,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的,宋楚楚的高烧总算退下。
这个时间,外边天也蒙蒙亮了。
霍廷将又一个湿毛巾从宋楚楚额头换下,宋楚楚睫毛轻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喉咙的干渴提醒着她,现在不妙的状态。
宋楚楚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正要用手肘撑起身体说话,却被霍廷一把子按下,“霍廷……”
话一出口,宋楚楚就被自己这破锣嗓子给吓到了。
看出来了宋楚楚自己也很惊讶,霍廷慢条斯理的用毛巾将手上水擦干净。
干脆了当的直接一掌撑在宋楚楚的脸侧,上半身撑在宋楚楚上方,将人笼罩在自己的身下。
宋楚楚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逃,但霍廷已经将她困在两臂之间,再加上她还生着病,身体疲软,手上也用不上力气。
只能扯着唯一的破锣嗓子,“霍,霍廷,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