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楚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那依这样看来,下手的定是姜行子无疑。”
别人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自家学医的,一定非常清楚一条杏林法则。
虽然人们在潜意识里就认为,医师就是毒师,但是真实的情况就是,真正配得上称为医师的人,是不会轻易用鬼抓手这种毒物来害人的。
一般的医师下毒,多半是要利用药材之间相生相克的原理来下毒的,但是像种情毒、鬼抓手这种东西,是专门配置好的毒药,已经算是毒师范畴。
医师如果违背天然法则而向毒师过度,那么此时这人的医心早已不纯,可能会出现走火入魔的征兆。
一些天才者除外。
而姜行子能被称为“医鬼”,没能达到“医圣”的境界,想必就是因为半路转型,接触了一些有关毒师范畴的东西。
并且,每个医师有每个医师的配药习惯,像乔小文这种天生比较敏锐之人,是可以感受出同一个人配置的药品的共同特征的。
乔小文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宋楚楚也听得出乔小文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姜行子回来了,今天能对乔小文下手,下一次也能继续对着宋楚楚下手。
乔小文是在提醒宋楚楚,在自己的四周赶紧加强防范吧,免得种情毒都还没解,就又要在不知不觉之中毒上加毒了。
乔小文看着昏睡的莲儿,又心疼又愧疚的摸了摸莲儿的脸。
宋楚楚叫着随行的人,将莲儿送了回去,并且毫不掩饰的冷笑一声。
陈长青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妙,宋楚楚向来多疑,恐怕此刻心里已经生出了疑心,会觉得这是陈长青与姜行子一起联手做出来的也不足为奇。
陈长青觉得自己很冤,特别冤。
宋楚楚冷冷开口:“我将宋浅放在你这儿,本来就只是图个平安。”
陈长青过去拽住宋楚楚的袖子,竟然是有那么一点撒娇并且委屈的味道:“宋楚楚你不要生气,这次确实是我生病睡过了头,才出现了这样的失误,我已经向宋姑娘陪过罪了!是吧?宋姑娘?”
无故被艾特到的乔小文看着前一秒还算是玉树临风的陈长青,这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可可怜怜的小奶狗,一时间的确是有些无语,但还是顺着陈长青的话头说了下去:“嗯,不仅答应我可以随时从中调取想要的药材,并且会提前预付我三个月的工钱,是这样没错吧,陈老板?”
……陈长青卒。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要求?
不过,看在宋楚楚能不生他的气的份儿上,咬咬牙就这样儿吧。
毕竟……传出去自己也是很心虚的……
在旁边一直吃味吃了不知道有多久的面具男,终于是忍不住了,默默的将陈长青一直扒拉着宋楚楚的两只手在陈长青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将其强行推开。
陈长青:“……”
乔小文:“……”
宋楚楚:“哈。”
陈长青挑眉,转向宋楚楚并且问道:“这是什么章程?”
宋楚楚有时候脸厚的就很精髓,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淡然回答道:“没什么,新包养的小白脸儿。”
霍廷:“……”
至此,乔小文的生活便是日复一日的平凡着,偶尔与莲儿、宋楚楚两个人拌拌嘴,与霍廷、宋楚楚两个人聊聊天,有时候打架都懒得吃饭的时候,也会去风满楼里尝尝别的口味儿。
而乔小文的许多诊治手法与思路,对于同世堂的医师们来说都是新奇的,对同世堂也有很大的帮助,别人不知道,反正乔小文自己是先赚了个盆满钵满。
“宋医师”这个名号,在湫泓城北面儿算是彻底打响了,传到南面儿估计还得一阵子,但是对于乔小文来说,能不传南那当然是最好就不传南。
乔小文凭借着当初从陈长青那里得来的福利,可以不急成本的从同世堂拿各种药材,因此也研制出了许多不同的药品。
就光这些新的药品,已经是够陈长青赚回被乔小文挥霍的成本了,并且还有盈利的富余。
宋浅有本事是真的有本事,有礼貌也是真的有礼貌。
只不过,就是经常性的礼貌过头了而已,这样就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更有甚者,觉得乔小文孤身一人,家庭背景不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明不白的,于是便认定了这女子背后丁然有过什么不一般的人生故事。
还有的老医师看上了乔小文的一生本领,甚至是可以不计较乔小文肚子里的孩子,想要为乔小文寻一门婚事,但是都被乔小文一一婉拒了。
真不是古代就开方,实在是乔小文整个人都透着神秘的色彩,并且本事超人,优秀的实在过头。
这些人也不是每在私底下打听过乔小文的来历,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
陈长青也觉得很是秃然,为什么都要跑来问他?他其实也很八卦很好奇并且很迷?
想来宋楚楚肯定知道乔小文的来历,奈何
人家宋楚楚姐姐愣是不肯松口啊。
宋楚楚旁边的面具男,现在跟宋楚楚两个人,也可谓是形影不离啊。
究竟是那面具男给宋楚楚姐姐下了什么迷药,一天天的,君王从此不早朝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诶,宋浅小生,你来看看我这药材,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正在帮宋楚楚在高处拿药材的莲儿背后一惊,站在木梯之上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许老先生。
这位许医师可谓是莲儿跟着宋楚楚以来,碰上的最有活力并且最执着的一位医师了,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医痴。
当然也有别人来请教自家小姐的时候,但是都没像许医师这么执着过。
许医师经常是缠的小姐哭笑不得,一缠就是好几个时辰,有时候是探讨医术,有时候是唠唠家常。
哈,真是相当年轻的一位老头子啊!
正在写着药方的宋楚楚听见声响儿,身上汗毛先是一阵倒立,随后抬头看见正在朝过疾走的许医师,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