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分工开始一直到他们吃完饭,所有的程序步骤没有一点出错。
所以吃完饭,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碗筷交由最先说好的夏遇、林尔月和韵韵三人负责。
江子衿刚回到卧室,原先合上的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打开,倏然就听见下面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紧接着便是争吵的声音。
这栋别墅的隔音虽然做得不太行,但其实江子衿也并没听见下面是在吵什么,只隐约听见一两道十分尖利的声音,甚至是就连说话的内容都听不清。
梁清宴见着江子衿想要出去,想也不想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副耳机丢给她:“防噪音的。”
江子衿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随即才慢慢吞吞地说道:“你不打算下去看看吗?”
梁清宴挑眉:“嗯,不打算。”
下面的争吵声渐渐小了,大概是有人出来劝住了。
江子衿其实也不是多爱管闲事的性子,可想着之后还要在一起录制一个月左右,她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她将耳机丢回去,开门刚出去的时候,原先在收拾行李的梁清宴倏然就起了身,对着她说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你不是不去?”
“一起吧。”梁清宴陪着她一同出了门。
下面发现争吵的两个人已经被人给分开。
不过彼此之间依旧愤恨地敌视着彼此。
在看见梁清宴和江子衿过来时,林尔月倏然就委委屈屈地率先喊了一句:“清宴哥哥。”
夏遇看见梁清宴终于出现,也在瞬间松了一口气,他心下这一松,便也顺势放开自己拉着林尔月的手,而林尔月发现自己可以动后,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就往梁清宴身边跑去。
就算刚才同人吵完,哪怕自己很委屈,林尔月也记得梁清宴并不喜欢同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很懂事在他面前停下。
“清宴哥哥。”
梁清宴却没看她,而是看向夏遇:“发生什么呢?”
说起这件事,夏遇也觉得头痛。
林尔月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懂什么家务,温云流将林尔月分到他们这一组,不就是明摆着想让林尔月偷懒吗?
他倒是无所谓,所以对林尔月逃走不洗碗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谁知道韵韵却是不依不饶的,压根就不同意林尔月一个人躲上来偷懒,然后这件事就这样闹开了。
将前因后果说完后,夏遇其实也有些委屈:“林尔月她会什么啊,她留在厨房不是帮倒忙吗?”
林尔月一听夏遇说完,立即跟着附和:“是呀,清宴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哪里会做这些事情啊!”
“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连个碗都不会洗,还挺骄傲!”韵韵冷笑着回击,“夏遇少爷你要是心疼你这位小青梅,那她的工作你就代她承包了呗!你干嘛要和我平分呢?我是她爹还是她妈呀!要惯着她!”
韵韵说话也当真是没有一点客气。
甚至是丝毫不怕林尔月这位一位千金大小姐。
江子衿站在梁清宴的身边没有说话。
别人或许会怕林尔月,但是韵韵还不真的见得会担心林尔月报复她。
在得到这些嘉宾资料之后,她就去做一定的了解。
虽然韵韵只是网红,但她家底殷实,虽然网上没有扒出是什么身份来,但也绝对和普通沾不上边。
这也是韵韵敢同林尔月对着干的底气。
夏遇被韵韵气得不行。
可韵韵显然觉得不够,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要我说,还是夏公子最大方,就这么喜欢慷他人之慨?”
夏遇憋着气,反驳道:“我没有,不过只是几个碗而已……”
“夏少爷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既然只是几个碗而已,不如夏少爷自己全洗了吧,反正也就是几个碗而已。”江子衿最烦这些人的这些姿态,当即便没忍住给怼了过去。
韵韵也没想到江子衿会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说话,当即目光便亮了一亮。
夏遇神色为难地看着梁清宴。
江子衿和梁清宴关系匪浅,他实在是不敢乱怼。
梁清宴虽然早就猜到他们能吵起来一定是因为什么无聊的事,但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无聊的事。
“这是在工作。”梁清宴淡淡道,“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的工作能力不行,现在可以退出,别耽误我们。”
扔下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后,梁清宴压根就没打算在这儿多呆,转身便走。
只是没走几步,他倏然感觉自己身边空空荡荡的,他不解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还在那安慰韵韵的江子衿,眉头不太愉悦地拧巴起来:“阿衿。”
江子衿就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他和江子衿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他无比厌烦有人因打扰他和江子衿的相处。
梁清宴等了江子衿一会儿,都没等到江子衿有所动作,他忍不住往回折了几步,准备过来抓人时,江子衿却好像总能踩着他的底线一样地朝他看过来。
江子衿看了梁清宴一眼,随后才说道:“要是林老师不愿意洗碗的话,那就麻烦夏先生一个人把碗洗了吧,反正就像刚才夏先生说的,不过是小事而已,也值得你这般斤斤计较。”
夏遇觉得江子衿这张嘴真是得理不饶人。
可这件事归根结底的确也是他的处理办法有问题,他没吭声,只能认了。
但林尔月却不满意。
她本就不满意江子衿和梁清宴一组,而且两人还单独住在顶楼的房间。
更不满意刚才梁清宴回去时,想要将江子衿带回去不说,甚至是还叫了她一声“阿衿”。
不管是前者或是后者,都足以让林尔月心生嫉妒。
“江老师,我们这一组……”
没等林尔月说完,就被江子衿毫不客气地给打断:“林老师,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你要是没法好好完成工作,那就麻烦你滚去这个节目。”
听见江子衿如此毫不客气地话,林尔月心中压根就没有一点点的不满,反而是怀揣着几分欣喜地去看梁清宴。
她想让梁清宴看清楚江子衿到底是怎样嚣张跋扈的一个人。
可梁清宴却注定是要让她失望的。
因为梁清宴压根就没觉得江子衿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是还在她说完之后,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是在默许江子衿将自己赶出这个节目。
这个认知让林尔月的后背倏然就攀爬上了几分寒意,她不明白为什么梁清宴会对江子衿如此放纵。
江子衿和梁清宴都表了态,就算林尔月在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夏遇和韵韵下去,将厨房给收拾干净。
回到房间后,江子衿看着继续给她收拾东西的梁清宴,一股无名怒火倏然就从心底蔓延上来。
她知道这次的事其实同梁清宴没什么关系,毕竟他足够优秀,可她就是不理解,林尔月为什么在明知梁清宴已经结婚的前提下,依旧对这人虎视眈眈,并且在外多次以他未婚妻的头衔自居。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这样的事。
江子衿身心俱疲地落在沙发上,看着男人矜贵地挽着袖子,将她的东西一点点地将她的房间填满。
收拾到一半,江子衿忍不住提醒:“我不一定会一直都住在这里。”
“你会。”
梁清宴说的无比肯定。
江子衿揉了揉眉心。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洗了睡吧,这里还有最后一些就收拾好了。”梁清宴说着,十分贴心地将她的睡意给翻出来,然后递给了她。
虽然现在镜头已经被蒙上,但他们的麦并没关。
最主要的是,江子衿并不觉得他们之间在工作人员面前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算了。”江子衿有些自暴自弃地接过衣服,往浴室去了。
洗完护完肤出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她出来时,梁清宴正坐在沙发上同人打着视频,鼻梁上还久违地架了一副眼镜,将那双狐狸眼给藏在了镜片之后,整个人显得沉静斯文了些。
江子衿刚看了眼,就见梁清宴拿起了手机,下一秒,她就发现被自己丢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下。
她过去一看,正是梁清宴发来的。
【梁清宴】:老婆,我在开会。
下面还附带了一张电脑屏幕的照片。
江子衿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坐在床上将身体乳擦了后,就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江子衿】:我要睡觉,你回去。
【梁清宴】:你睡,我不打扰你。
【江子衿】:你很吵。
消息发过去没一会儿,梁清宴那边就发来了一张可怜兮兮的就表情包。
江子衿满腔的火气好像在瞬间被什么东西给浇灭。
这让她想起了梁清宴那双眼,要是也能演绎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大概她……
想到一半,江子衿倏然就摇了下头,将自己这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给甩出去。
【江子衿】:你哪来得这么可爱的表情包。
【梁清宴】:梁酒发给我的。
【江子衿】:那是你妹妹。
【梁清宴】:也是你妹妹。
看见这句话,江子衿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骨,不太明白自己干嘛要和他讨论这些。
她关掉自己和他的对话框,准备睡觉时,谁知道与此同时,微.博是立即就给她推送了一个视频。
她也没怎么注意看,就直接点了进去。
等她看到一半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是她和梁清宴的同人剪辑视频。
江子衿:……?
这事就有那么一点点的离谱。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视频的剪辑是真的好。
看得她都有些心动。
视频看完后,江子衿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感觉。
她便顺手也将下面的评论区给点开。
“斯哈斯哈!太太会剪辑就多来一点!我们又不是外人!”
“哥哥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这个腰!这个力道!女鹅一定很爽吧!”
“这是我能看的内容吗!这是吗!!太太你就是我的神!”
“啊啊啊!求个后续啊!我要看亲!给我狠狠地亲!给我狠狠地做啊!一定要做!!”
“太太!等我这就去把梁清宴绑到女鹅的床!上!去!让他们给我狠狠地做!”
“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啊!姐妹们!”
“……”
“可不是吗?”江子衿小声嘟囔着,“这是评论区,又不是无人区。”
可是嘟囔完,她又想起评价梁清宴腰的那一条评论,不得不承认,梁清宴的体力是真的好,花样也是真的多。
除了第一次。
想着想着,江子衿倏然感觉有些脸热。
她想要转身换个方向透透气的时候,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一转身迎面就直接撞上一堵肉墙,而且就连自己手中的手机也被人轻而易举给抽走。
“你……”
“再看什么?”梁清宴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江子衿难得的心慌了下。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额头被撞痛,她伸手就想要将自己的手机给抢回来,可她努力了半天,自己的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被梁清宴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给制伏住,然后当着她的面,将她刚才看得视频给重新打开。
色.气满满的背景音伴着喘息声在刹那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虽然她和梁清宴之间什么事都做过了,但是一起看这种欲语还休的视频还真是第一次。
更别说,这还是他俩的同人视频。
第一次,江子衿发现自己好像也是有羞耻心的。
“梁清宴!”江子衿的脸和耳朵红得就像滴血一样,“你还给我,不准看!”
“为什么不给看?”梁清宴反问着,随后是手脚并用的将江子衿困在自己怀中,让她和自己一起再看一遍。
江子衿简直是羞愧难当:“你是小孩子吗!我看什么你就要看什么!”
“梁清宴,你怎么这么无聊啊!”
但不管江子衿怎么闹,梁清宴还是将视频从头到尾给看了一个遍。
直到手机黑屏,江子衿生无可恋地躺在他怀中,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
低沉的笑声从梁清宴喉咙间发出,他摸了摸她的红的滴血的耳垂,笑道:“原来阿衿喜欢这样的,可这里条件不允许,不如等我们回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