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子衿很想反抗一下,可现在无疑跟着眼前这人进到房间里是最靠谱的做法,于是她带着几分乖巧地起身,被梁清宴牵着进到了卧室。
不管是年少又或是如今,江子衿对这里其实都还挺熟悉的。
哪怕他们现在是快要离婚的关系。
江子衿进到房间后,便走到墙角边的懒人沙发上坐着。
梁清宴跟着来到她的面前,站定。
感受到眼前似乎被阴影覆盖,原先陷入柔软沙发中的人慢吞吞的抬了眼。
白色的衬衫非常有质感地垂落下来,袖口微微挽着,露出手腕以及手表。
黑色的腕表搭在他腕间,衬得他皮肤白净,却又有一种力量感。
“干嘛?”
江子衿不太习惯自己这种被人天然压制的感觉,她眉头微微拧起,随后看向他。
梁清宴单手扯了下衬衣的纽扣,在听见她的声音也抬眼看去。
“谈谈你刚才同我妈的谈话。”
提及这个,江子衿难得的有些心虚。
“……我可什么都没说。”江子衿抿了抿嘴角,显得有些无辜。
只是刚一说完,她的脸就被梁清宴给捏住。
她鼓了鼓腮帮子。
“你是什么都没说话,但是我的阿衿却好像对那个提议很心动。”见着江子衿垂头,梁清宴便干脆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主动将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去。
梁清宴的这种脸实在是太具有说服力了。
江子衿没敢应话。
“怎么?阿衿是有心动的人选?”
“贺卿明?温云流?还是你那个高中老同学孟湛?”
听着梁清宴吐出一连串的人名,江子衿抿了抿嘴角:“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不吃醋的。”
“现在是想翻旧账吗?”
“我可不是翻旧账,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打算给我戴绿帽。”梁清宴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实在是有些勾人,“我妈说的那些事,听听就好,嗯?”
江子衿拂掉他的手:“看某人表现咯。”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我离婚?”
梁清宴倒也不气,而是重新站直了身体:“这么迫不及待,嗯?”
“迟早的事。”江子衿道,“毕竟你都答应了,不是吗?”
梁清宴有些无奈:“可不是我愿意的,实在是我一个人,孤掌难鸣。”
“而且……”梁清宴垂眼笑了下,“总不能让你夹在我同你父母之间吧。”
“不就是在追你一次的事,只要阿衿愿意给我机会,我俩复婚,迟早的事。”
“你对自己还真是挺有自信的。”
梁清宴捏了捏她的耳垂:“当然,要是没有自信,怎么娶你呀?”
“我要出国半个月,阿衿,你乖一些。”
“我一直都很乖的。”江子衿替自己辩驳。
“嗯,是挺乖的,少出去招蜂引蝶,就更乖了。”梁清宴想着依旧贼心不死的贺卿明,实在是烦得厉害。
可贺家同江家又有往来,他就算是在嫉妒,也干涉不了一点。
“算了。”满腹的话全都被梁清宴给收住,他再次单膝跪下来,抱住了江子衿,“你乖乖等我就好。”
“好。”
-
因为有两方家长施压,他们这次的离婚进程很快。
不过三天,离婚证就出现在了各自的手中。
江子衿看着,心中倏然有些唏嘘。
半年多之前,她日夜想求的东西,如今终于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可她心里不但没有一点的欣喜,反而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别看。”梁清宴从旁伸出了一只手捂在了她的离婚证上,表情臭得可以,“等我一年,迟早再将这个变成红本本。”
“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儿戏?”江子衿仰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没了名分的男人此时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不安。
他转身抱住江子衿,可怜又委屈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老婆,你会不会不要我?”
“梁清宴。”江子衿听见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些?”
“不算晚。”梁清宴不太舍得将人给放开,可他一会儿还有飞机,就算在不愿意也得放手,“我先送你回去。”
“你几点的飞机?”
“还有四个小时起飞。”梁清宴说道,“时间足够的。”
-
将人送到家门口后,梁清宴一下就后悔了。
他解开安全带,将人抱住:“想把你打包带走。”
“后悔了。”
江子衿听见这话属实是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我们也经常分开的。”
“嗯,就是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珍惜,要不然,岳父岳母也不会觉得我压根就不喜欢你,还让你受委屈。”
对于江父江母的不满,梁清宴是清楚的。
但他并不是那种无法面对的人,相反,他只会更努力地重新将人给叼回窝里。
虽然这次要比之前困难很多。
“想亲亲你。”
暧昧的声音落在耳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托住,随后自己就被吻住。
江子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吻给弄得愣了片刻,但随后还是浑身放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吻中。
江子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腻歪了多久,直到后面他们车窗被人敲响,她睁眼看清了一脸无语地站在外面的人后,她这才将人给推开。
感受到江子衿抗拒的梁清宴恋恋不舍地将人慢慢给放开,只是依旧有些意犹未尽。
梁清宴垂眼看着她眼中的水光,随即将她眼角溢出来的水光拂掉。
等她眉眼间的春色消融后,梁清宴这才有时间去料理其他的事。
“有事?”梁清宴降下车窗,面色不善地看着敲窗的某人。
江子肆丝毫没有自己打扰了自己妹妹好事的窘迫,他微微抬着下颌,指着江子衿说道:“接我不成器的妹妹回家。”
“外面可是有摄像头的,二位,注意点,嗯?”
江子衿抿了下嘴角,没说话。
“离婚证呢?给我看看?”江子肆又道。
听见这话,江子衿这才恹恹出声:“难道你觉得我们还会离假的结婚证不成?”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你身边这位实在是没有任何的信任可言。”江子肆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