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风晚慧一巴掌拍在软塌上,愤怒不已:“哀家一心养育、辅佐皇上,到了你嘴里却是后宫干政,李大人,你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
风晚吟攥紧了掌心,径直踏进大殿。
含怒的目光却在触及风晚慧半头白发时,鼻子忽的一酸。
前世,她都没有好好关心姐姐,如今才知道姐姐在这后宫里,举步维艰,处处都被小人算计。
“太后此言差矣,我身为皇上的舅舅,自然是处处都为皇上着想,倒是太后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意思?”李劲忠冷笑,直勾勾的盯着她。
风晚吟心口翻滚着怒意,逼近几步:“李大人不如先管好自己再来这宫里大放厥词,接二连三的迎娶小妾,强抢民女,引起民愤,恐怕皇家的颜面都被李大人败光了吧?”
李劲忠脸色一变,对这铁打的事实无法反驳,只好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我跟太后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了?风家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她闻言嗤笑一声,毫不畏惧,“李大人别忘了,您的小儿子前些日子被查出中饱私囊,送去了京兆府尹,要说教养,我风家恐怕不及李大人一半。”
“你!”李劲忠气急败坏,“你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风晚慧正想出声维护妹妹,一道瘦削的身影忽的走了进来,颇有威严的脸此时板正的厉害。
“朕看该闭嘴的人是李大人你,朕最艰难的时候你在哪儿?何曾慰问过分毫?太后抚养朕这么多年,从无二心,朕有眼睛,会看,不用李大人你在这儿狐假虎威!”
李劲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仍旧不肯低头,“皇上,臣都是为了皇上,赤胆忠心还请皇上明鉴!”
“赤胆忠心?”慕云长冷笑,眼里没有温度,“败坏皇室颜面就是你的赤胆忠心?”
方才他来的时候,风晚吟说的那些他听的一清二楚。
李劲忠顿时惶恐,一时间不敢再说话。
恰逢此时,风晚吟瞥见几个熟人,为首的正是狼狈不堪的白敬甫,身后是几个有野心的老臣。
“皇上!”与白敬甫平日关系颇好的老臣义愤填膺的开口:“您看看白洗马这一脸的伤,委实过分啊!”
风晚吟看见,目光阴沉寒凉。
还不等慕云长询问,老臣就倒豆子似的霹雳吧啦状告:“皇宫之内,寿宴之上,摄政王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朝廷命官,太嚣张了,简直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白敬甫顺着话将自己表现得更加可怜。
慕云长肃穆着脸,看见摄政王正好过来,沉声质问:“摄政王,这是怎么回事?”
龙啸桀面不改色,淡淡开口:“吵。”
见有人没听明白,夜鸣抓神色严肃的解释:“白洗马不守规矩,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风小将军,王爷不过是代为教训罢了。”
白敬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装着可怜道:“我与晚吟两情相悦,何来调戏?”
“住口!”风晚慧怒声呵斥,“白洗马满口胡言,辱我风家女子清白,哀家今日就当着面护短了!”
“来人,掌嘴!”
一声令下,崔嬷嬷冷着脸上前,毫不客气的甩了几个巴掌,白敬甫的脸雪上加霜,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太后怎可如此滥用权利?”老臣出头,义正言辞道。
风晚慧直接无视,毫不客气,“今日哀家寿宴,哀家不想污了眼睛,赶出去!”
话落,白敬甫便被宫女太监驱赶出去,那模样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风小将军以前那般维护白洗马,京中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却一脚踢开,风小将军可真是有个好姐姐,李某佩服之至。”李劲忠眼底含着嘲讽。
风晚吟眯了眯双眸,目光阴寒,指尖缩紧。
今日之前,她和白敬甫的关系确实不够敞亮清白,此时再说什么,李劲忠都会曲解成欲盖弥彰。
龙啸桀如墨的眸子看了她一眼,突然沉沉开口:“饿。”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将这僵持诡异的气氛瞬间打破。
慕云长哈哈一笑,立刻打圆场:“太后寿宴,宫里备了好多吃的,大家都不要杵在这儿了,朕还为太后准备了不少惊喜呢。”
众人闻言,也没办法再在白敬甫一事上做文章,只好纷纷落座。
风晚吟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龙啸桀,神色复杂。
寿宴很快开始,声乐四起,歌舞升平,一派热闹喜庆之气。
推杯换盏指尖,风晚吟才注意到一直在这儿的沐如歌,作为她的副将,从未发声,将热闹看光。
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刚别开目光,沐如歌就一本正经的端着个酒杯来了。
“将军,你我还从未对过酒,我敬你一杯。”她一脸严肃,说的十分板正。
风晚吟心底不断涌起恶寒,想到她前世被二哥做的那些事,恨意便在血液里翻滚,硬是强压着酒杯,颔首后一饮而尽。
“将军好酒力。”沐如歌神色高冷的夸赞一句,转身离开。
风晚吟捏着酒杯的指尖泛着森白,前世,就是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将她蒙骗致死!
一杯饮尽,她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酒过三巡,风晚吟果然看见沐如歌趁着没人注意不动声色离席,她揉了揉脑袋,故作醉酒的跟风袭羽说了句要去外面吹吹风醒酒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不过片刻,沐如歌就进了一间厢房,谨慎的关闭了门窗。
风晚吟放轻了步子贴着墙壁过去,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一丝缝隙,看见两人毫无顾忌的相拥在一起,目光冰冷。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恳求了皇上为他二人赐婚,可白敬甫转身就跟沐如歌勾搭着上了床,只为了羞辱她。
“我都等不及了!”白敬甫猥琐的声音落下,猴急的扒着沐如歌的衣服。
不一会儿,风晚吟看着两人赤裸着滚到床榻上,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这一次,就换她来送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