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去了,他们把他关起来,追问傅亦辰的事情怎么办?
傅厉勋的疑惑着,犹豫着,最终他还是启动了车快速的朝着傅家老宅开了过去,任何事情都没有奶奶的生命重要。
这个,傅家从小护着他的人。
傅厉勋将车速直接开到了底,一路飞驰这朝着傅家老宅而去。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车一个漂移,便停在了傅家老宅别墅的花园里,傅厉勋直接下了车,朝着门狂奔过去,直接拉开了门,大喊一声,“奶奶!”
目光朝着屋内扫了一眼,却看见傅弘晔和姜敏端端坐在那里一点事情都没有。
傅厉勋的动作一僵,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被骗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过来,快步走到姜敏的面前,颇为生气的朝着姜敏说道,“奶奶,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刚才为什么骗我,你知道我一路连闯多少个红绿灯?差点都出事了。”
姜敏神情一动险些站起身来,但还是强行克制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厉勋确定没事之后,才缓缓开口,“你说我喊你回来为什么?”
“为什么?孙子不知道。”傅厉勋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人,这幅表情要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姜敏险些心软。
傅弘晔的神色更加冷冽下来,朝着他低呵一声,“还说不知道,我问你,亦辰是不是你把他放出来的?还埋了炸弹要害厉深,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不知道你们是兄弟么?非要弄到这种程度,你死我活的程度么?”
“爷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亦辰跑了?这件事情我还不知道呢。”傅厉勋诧异了一下,面露一丝被冤枉后的委屈,转而看向姜敏,投去求救的目光。
姜敏抿着唇硬是一声没坑。
傅弘晔继续开口,“还说没有?你还要装!要不是你帮他,就凭着亦辰他一个人能从监狱里面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他,本来他之前犯的错误算是未遂,关个几年好好改造就好,现在你把他放了,他要是再干出别的不可挽回的事情来,就没有救了!你也是共犯!那我们傅家孙辈,一下就得进去两个,丢大人了,知道么!”
说着,傅弘晔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狠狠的戳了戳。
声音回荡在客厅里,震耳发聩。
傅厉勋心微微一敛,这种时候还在说这种话。
明明这么多年来他才是傅家孙辈最优秀的那一个,但爷爷却因为傅厉深能站起来了,把傅家交给了傅厉深,这叫他怎么忍?
他面上面无表情甚至仍旧透着一些委屈,一脸茫然。
“爷爷,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亦辰真的不是我放走的,你再怎么质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你、”傅弘晔气的一噎伸手指着傅厉勋。
傅厉勋哑然了一下,委屈更深,“爷爷,你这么说,有证据么?”
“奶奶,你也相信爷爷所说?”傅厉勋看向姜敏,神情之中透着质问。
姜敏心有些软,不敢直视傅厉勋的眼睛,甚至心里开始怀疑,难道真的不是厉勋放走的亦辰?难道,真的是冤枉?
“要什么证据?就光凭着亦辰他一个人的能力就不可能从牢里面出来!”傅弘晔低呵着。
傅厉勋诧异的挑眉,朝着傅弘晔苦笑着轻嗤一声,“爷爷,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光凭这一点就怀疑我,也正常,只是……”他看向姜敏,“没有想到奶奶也仅凭着这一点就怀疑我,让我真是意外。”
“难道,亦辰就没有可能是被别人救走的?先前亦辰忽然害厉深的举动就很奇怪!那是不是有什么人教唆呢?”傅厉勋反问了一句。
姜敏恍然了一下,伸手按住傅弘晔的胳膊,低声跟着道,“是啊,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是误会?亦辰这孩子虽然心眼多,但是不是会下死手的人,这次却想着绑架,这肯定是被人教唆了吧,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人作祟,老爷子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定孩子们的罪啊!”
书房里面苏汐蹙了蹙眉,没想到姜敏不过是被傅厉勋说了两句,就直接倒戈了。
她看了一眼傅厉深,果然就看到傅厉深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忧色,从小奶奶就喜欢傅厉勋,而深哥几乎就是被她直接忽视的存在,现在到了这种时候,奶奶还护着傅厉勋,要说深哥心里面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吧?
客厅里。
傅弘晔沉思了一下,这里面的确有问题,但不代表傅厉勋就没有问题。
他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傅厉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傅家的掌舵权么?你可知,我为何就不愿给你?你想过没有,你的能力和厉深是不相上下的,为何我就没有给你?”傅弘晔朝着傅厉勋低声问着。
这一问,问的傅厉勋一愣,亦问的书房内的傅厉深一愣。
傅厉勋唇瓣微动,疑惑的问:“为什么?”
“你有厉深的能力,但你还比他多了一些东西,少了一些东西。你比他多了一些妒忌、多了一些狡诈、阴狠,还少了一些仁心。”
“这些年来,若说傅家过的最苦的,不是亦辰更不是你,而是厉深,但是你们呢,却还在嫉妒他,从不想自身的问题,你若是有厉深一半的仁心,我怎么会等到现在把掌舵权给厉深,以你的能力,我早就应该个给你了!”
说到这里,傅弘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傅厉勋哑然了一下,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姜敏看到这里看不下去了,也站起了身,跟着叹了叹气,低声道,“哎,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厉勋,是我一直以来都偏袒厉勋,以至于养成了厉勋这个傲气的性子,都是我的错。”
她走到傅厉勋的面前,老朽的声音虚弱无力透着祈求,“厉勋,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傅厉勋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收手?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骑虎难下。
他吸了一口气,朝着傅弘晔浅声道。
“谢谢爷爷教诲,不过这件事,我的确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