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男人声音也冷得吓人，“你要证明自己也行，咱们再生个孩子，去地方也行去哪里也行，离开首都。”
蓝雪梅似乎被他吓到：“钟书华，我都多大了还生孩子？你不要把你的失意赖到我身上！你转业工作不如意，是我的错吗？”
不是她的错，但是的确跟她在粤州和顾云山闹腾有关系。
因为蓝雪峰知道了家里的秘密，对蓝雪梅的疼爱锐减，原本给蓝雪梅、钟书华倾斜的资源也打住。
钟书华原本可以转业去首都市局做副局长，接班楼国昌，等楼国昌退休他就可以转正。
可因为蓝雪峰觉得亏欠三弟，想把家族资源往顾云山和大壮几个身上倾斜，自然就不会再给钟书华。
钟书华现在的工作也不错，去了物资局，却不是市局而是下面的县。
那简直就是被下放的感觉，他自然不爽。
如果让他去市局也行。
可市局有沈云栖这样更有背景的，商业局还有个夏明双，其他局也都有等着接班儿的人，他只能往外排。
夫妻俩自以为大冬天这边儿没人，也是吵架次数多了开始升级，变本加厉地揭老底、戳伤疤，互相挖苦。
然后沈云栖就听了个满耳。
蓝雪梅追求过顾云山，但是顾云山对她不屑一顾。
蓝雪梅的大哥二哥现在不肯帮衬妹夫，反而对顾云山青眼有加……
等等，蓝雪梅被顾云山拒绝，她大哥二哥不但不膈应顾云山还对他青眼有加？
这是什么鬼？
是不是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突然觉得夏明双夫妻俩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呢？
原本他以为夏明双和别的女干部差不多，就是格外漂亮，顶多更有才，可只要他愿意勾勾手她就会朝他走近的。
实际证明，人家没有，人家坚如磐石，是他一点点沦陷，还是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自己一点点清醒地沦陷。
他向着她靠近，她却无动于衷。
啊，这夫妻俩。
讨厌！
他现在无比好奇顾云山和蓝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蓝雪梅追求顾云山不成，反而让蓝家兄弟对顾云山格外好？
他听了一会儿，那夫妻俩可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吵一架分道扬镳了。
沈云栖也没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忘记买烟了，直接回到外公家，见外公和一个退休老爷子在下棋，就过去帮忙倒茶，打探消息。
他拐弯抹角说到了蓝家。
蓝爸比他姥爷小一些但是比他爸妈又大一些，处于中间段，所以出于礼貌他是叫蓝爷爷的。
他直接说听见蓝雪梅和钟书华吵架的事儿，“姥爷，怎么听他们吵的内容蓝雪梅当年追求过一个叫顾云山的？”
姥爷笑呵呵道：“小年轻的事儿我老头子哪里知道？就算追求过也没啥吧，男女都有追求心上人的权利嘛。”
对面下棋的老段道：“我倒是约莫知道点，不过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得将近二十年前了吧，还有啥好说的？”
以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怎么闹腾在大人眼里也不为过的，现在三十好几还那样，那就是不懂事、有毛病、犯错。
是需要狠狠教育的。
沈云栖就一边给两位老爷子支招儿下棋，一边套话儿，“段爷爷，我可不是好打听事儿的，实在是他们说的顾云山是我同事的爱人，我就想听听。”
老段觉得没啥事儿，就跟沈云栖说了，“这也是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翻出来说的，你也别去人家跟前嚼古。”
沈云栖笑道：“段爷爷，您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碎嘴的，我就是知道一下他们的恩怨，以后见面也好避讳一下。”
一局结束，老段赢了，高兴得很。
姥爷却给沈云栖使眼色：小子，我为了你故意输给老段，你姥爷我不要面子的？
沈云栖会意，抬手在老爷后背顺毛摸了摸，“段爷爷，蓝家为什么对顾云山那么好？按理说自己家闺女追求对方没追上，不收拾他就算了，怎么还护着他？”
他把蓝雪梅跟钟书华吵架口不择言说的话复述一遍。
姥爷也十分好奇，“这是为何，我也好奇得很。”
老段犹豫了一下，“这……我也就不清楚了。”
正常人都知道这不正常，自己妹子追求顾云山，他拒绝，妹子还纠缠好久，顾云山却一直铁石心肠，作为疼爱小妹的哥哥们不去揍他就是够克制的，还帮他？
姥爷摸着胡子思索片刻，发挥了他带兵打仗时候的敏锐洞察力，“那什么，可能顾家对蓝家有救命之恩？”
老段：“可能吧。”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相框，“你当年和小蓝合影过没？”
姥爷：“有吧，咱们当初会师的时候小蓝年轻帅气得很，很招人儿呢。”
沈云栖没见过蓝爸年轻时候的模样，就起身去看。
没等姥爷介绍是哪个，他突然就认出来了。
他看到一个跟顾云山气质很像的年轻男人，虽然模样略有出入，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没有顾云山那么精致，但是那挺拔的鼻梁、形状饱满的额头，还有那冷冽的眼神却如出一辙。
我的……
沈云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怪不得顾云山拒绝蓝雪梅，他们俩可能是兄妹呀？
怪不得蓝家对顾云山夫妻那么好，顾云山是蓝家流失在外的孩子？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就很通了。
姥爷回头问他：“看到了？”
沈云栖点点头，八卦兮兮地道：“姥爷，段爷爷，我瞧着蓝伯伯和顾云山模样有几分相似呢？”
猜测顾云山可能是蓝爸的儿子，沈云栖下意识就改变称呼，他可不能比顾云山矮一辈儿。
老段叹了口气。
姥爷也很感兴趣，他起身去看相片，他年老眼睛昏花，得戴上老花镜，还得把相框拿下来才能看。
大合照人多相片小，上面的人像并没有多大，他还得眯着眼看。
“哎呀，小蓝年轻时候是挺俊的，他媳妇儿也俊得很，当初多少人夸他们男俊女美的呢，那是佳话。”
老段：“你和贤伉俪也是俊男美女，也是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