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简单却不失奢华的卧室里,林清浅坐在椅子上,季维深蹲在她身边,小心的给她脖子贴着纱布,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药箱,而他自己的手背一片血污还没来得及清理。
林清浅闭着眼,密梳般的长睫一动不动仿佛飞累的蝴蝶,知道挣扎是徒劳的,从进来林清浅就选择对一切事物无视。
“呵!还是个倔强的小家伙儿。”贴好纱布,见林清浅始终闭着眼睛不吭声,季维深蹲着没动。
一双看不到底的寒眸盯着林清浅清冷的小脸儿,半天扯开嘴角说了一句才站起身,给自己简单的清理了伤口,裹了几圈纱布。
“从今天起,乖乖呆在这里,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你逃不掉。”静的可怕的房间,半天,季维深淡漠地说了一句,拎着药箱出去将房门带上。
听到关门声,林清浅瞬间睁开了双眼,一双猩红的大眼睛盯着门口等了半天,见这男人是真的不会再回来,才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望去。
这里是二楼阳面的房间,这个位置能看到偌大的别墅矗立在一面山坡上,远处苍柏翠巍,整个别墅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远景近景都是那么美不胜收。
可是此刻的林清浅无心欣赏这些,一心只想离开的她,目光在院子里四下扫视了一遍,那个刚刚兴起的念头就被无情的现实打破了。
楼下台阶下站着四个黑衣人,这会儿,又有不少人正在往不同的地方走着,好像是之前被指定过区域,不大工夫,林清浅就看到,目光所及的别墅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靠!这是混蛋!
林清浅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显然,这是怕她跑了。
失望的转身坐到床上,林清浅使劲儿闭闭眼,逃不掉,难道就要屈服?
不,不行,绝对不行!她宁可死也绝对不能被这个男人囚禁在这里。
一想到那一晚,这个男人那恶魔般的行径,再想想以后那可想而知的悲惨生活,林清浅浑身都僵硬的像是冻住了一样。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有佣人端进来不少饭菜,林清浅理也没理背过身躺在床上。
一顿,两顿,到了深夜,林清浅一天水米未进。
“少爷,那位林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楼下,刚刚回来的季维深正在听下人汇报林清浅的情况。
“不吃就饿着,我看她能不能真把自己饿死!”季维深拧着眉脸色异常难看。
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给脸不要自找虐!
本来心情很好的他,也没用晚饭上楼去了书房,一直忙到深夜的季维深看了看时间,起身回到了卧室。
屋里一片漆黑,季维深打开灯,床上空空的让他寒眸一凛,转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拧了拧把手,脸色更加难看。
“林清浅,你在里面?开门!”
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季维深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抹危险闪过眼底,抬脚狠狠将洗手间踹开。
浴室里缓缓的流水声响着,只是满地面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成了红色,足够三个人洗浴的大浴缸里也是一片嫣红。
林清浅就那样歪歪斜斜的趴在浴缸边缘,一只手臂伸在外面,手腕处刺眼的一道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鲜血。
乌黑的长发将她的小脸几乎完全遮住,看不清此刻的她是什么模样,浴缸边上有几块被摔碎的玻璃杯残渣,上面也都被染成了红色。
“该死的!”季维深一步跨过去,抱起林清浅转身出了浴室,将浑身湿透的人放在床上,飞快地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将伤口勒紧后,食指在林清浅脖颈的动脉上按了几秒,火速播出一个电话。
“10分钟,赶紧带齐所有急救设施赶过来!还有代血浆!”
“急救……10分钟?季维深,你当我是蜘蛛侠吗?飞,我10分钟也飞不过去啊!”正在医院值班的池裕一边吐槽着可手却很快的按了急救警报。
收了电话,季维深转身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林清浅迈步过来坐在床边,一双漆黑的寒眸似两把利刃扫过林清浅惨白的小脸,动了动下颌,露出一抹满带着森然的冷笑。
“就这么不愿意留下?10万块钱都能让你赔上自己的初夜,我给你一百万一千万,竟然留不住你?呵呵!林清浅,你真是好样儿的!”
八分钟,院子里传来直升机降落的声音,9分零一秒,卧室门被人急吼吼撞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风一般刮进来。
“救人!”季维深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转身走了出去。
“靠!都不说清楚谁啊!”穿着白大褂的池裕回头凶巴巴喊了一句,知道自家表哥的尿性,回身直奔床前……
林清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看着自己手腕上厚厚的绷带,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惨白的脸色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没死掉?是她命硬呢还是老天爷都嫌弃她不收呢?
这时,房门一响,林清浅赶紧闭上了眼睛。
顾辉一身黑色西装,笔直的身躯走近床边,幽深的黑瞳盯着床上的女孩看了十几秒后才开口。
“林小姐,我知道你醒了,少爷交代,你可以离开,不过前提是,养好身体。所以,接下来还请林小姐配合医生和下人,尽快将身体调养好吧。”顾辉说完再也没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清浅倏然睁开眼,放她离开了?
那个恶魔竟然答应了?
不管是不是骗她,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摆脱这样的厄运,她就不会放弃……
一周后,林清浅拎着行李箱终于如愿以偿的走出了那道电闸门,听到身后大门缓缓合上的声音,林清浅头也没回的上了公路……
“就这么让人家走了?连辆车都不派?”别墅二楼的书房窗前,池裕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转过身带着不羁的浅笑看向端坐在电脑前的季维深。
“你觉得以我的个性,看上的猎物会让她逃脱吗?”季维深抬起狭长冷魅的寒眸扫了一眼对面自家表弟。
“就知道你憋着坏呢!我可怜的小浅浅啊!”池裕愤愤不平的瞪了一眼面前一脸算计的人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