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弟子差点想拔刀了,怎么会有人睡这么死?
弟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又折回去在她耳边大喊:“你娘出事了!”
这下,榻上的人动了,很快醒了过来。
弟子一脸欢喜,“南宫小姐你终于醒了,快跟我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当看到房间里的人是晧月殿的弟子后,南宫鸢月被冷言道:“你娘出事了关我什么事?”
“不是我娘,的你娘,她出事了!”弟子一脸无奈,怀疑她是睡糊涂了,喊了那么久也没听清楚。
什么!
南宫鸢月心里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又袭了上来,“赶快带我去!”
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对瞿华动手了,难道楚凌衍没有把事情解决好吗?
心里虽然猜测,可她一分也不敢怠慢,跟着弟子连忙离开了皓月店。
林斓把伤养好后,来晧月殿几次要不到人,所以就把注意打到了瞿华身上,连夜带着林家的人去烬狱。
烬狱的人一直因为楚凌衍的身份而不敢对她动手,如今林家这头巨狮来了,他们要做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反正不得罪他们就行。
瞿华正准备睡下,牢房的门就不一脚踹开,林斓带着林家的人鱼贯而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控制住了。林斓上前边给了她几巴掌,然后狠狠的将她踢倒在地。
瞿华被踢飞出去,捂着发痛的腹部口吐鲜血,脸上的血液瞬间凝固,随际苍白起来,可见他的力道之大。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林斓一步步走进,阴鸷的目光如利刺一般。
瞿华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神色淡然自若,只是捂着受伤的地方,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有所波动,甚至懒得问他是谁。
“你应该恨你的女儿,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对你下手。”
“她杀了我的父亲,我杀了她的母亲应该不过分吧?”林斓眼中闪过一抹狠毒,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
从南宫鸢月得罪他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们不能在南岑容身,既然她想躲,那就只能拿她母亲开刀了,这一切都是她逼的!
“她没错。”瞿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好看的容颜是看不出一丝波动。
肯定是这些人做了什么,鸢儿才会反抗。想到她被南宫琳儿控制,做了许多错事,她就想通了,这些人是来寻仇了。
只要鸢儿她好好的活着,她死了又能如何?只是一个不能陪他罢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在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姜生死置之度外了。
世人不愿意相信鸢儿,她相信,只有她才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果然是狗性,你的女儿和你一模一样!”林斓气得直骂粗鄙之话,想道那日所受的屈辱,他心里更加愤怒。
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意森然的说:“那日对我做的事,若是让你尝一尝,怕是不懂的服软二字!”
她的神色淡然,他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瞿华心里无惧,哪怕身体微微颤抖着,可还是暗暗咬紧牙关,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能认输!
“来人!”
“公子请吩咐!”
“将她带出去,从这层楼一直磕头,磕到林家我便饶她一命。”林斓发号施令,然后便以胜利者的姿态往外面走,还刻意放慢了一下步紫。
“是!”得到了命令,林家的人毫不犹豫的去拖拽她。
瞿华就这样被拖了出去,林家的人按着她的头磕在地上,烬狱里的全部看了过来,一脸兴奋的喊着让她快一点。
当磕到一半时,她的额头上青紫一片,那黑乎乎的一块带着淤血。脑袋眩晕不已,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因为那些囚犯的高呼,林斓停啦下来,用脚勾起她的下巴后就吐了一口沫,笑意森然的说道:“看到没有,你居然有观众,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那你就快一点吧!”
话毕,林家的人再一次按着她的脑袋磕下去,无尽的疼痛感袭来,浑身痛得她速度越发缓慢。
丹林家的人却不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瞿华紧紧咬住舌头,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却没有喊痛的意思。
或许是太痛了,直到后来,她嘴中不停的说着:“鸢儿没错……”
鸢儿没错……
她的声音由高到低,直到沙哑一片。
这一幕,南宫鸢月不会砍到,也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她所讨厌的母亲,实则是最爱她、最护她的人,当她明白瞿华的爱时,早已失去了一切。
很快,一群人离开了烬狱,而那抹残损的身影却没有被饶恕,仿佛她犯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夜幕才刚刚降临,所以东市之上热闹非凡。从漆黑一片的烬狱到充满光亮的东市,瞿华以为看到了希望,睁开眼时却是匍匐着跪在地上。
周围围满了人,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林斓不知何时骑上了马,快速跑在前面,林家的人不停的摆布着她的身体。
她精疲力尽,终是忍不住晕了过去。心里却是担忧着南宫鸢月,希望她不要来。
弟子带着南宫鸢月赶到烬狱时,早已不见瞿华的身影,她不敢露面,只能由弟子去打听。
“瞿夫人去了林家,我想应该没事……”弟子情绪有几分波动,眼神不停的闪烁着。
“你骗我,快说!”南宫鸢月心里着急,弟子找她的时候就说再晚就来不及了,瞿华不可能安然无恙!
“夫人应该在林家门口,我们先去找她。”弟子没有说话,而是闷着头往林家方向走。当听到烬狱的人说的话时,他不敢相信一个男人会如此残忍。
两人择了近路去林家,林府外漆黑一片,数十名家丁拿着火把。
当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瞿华时,南宫鸢月手紧紧的攥住衣袖,她想立马冲出去带她走,可弟子却死死的拉住她。
林家的人拿出鞭子抽在她的身上,地上的人似乎醒了,痛的将身体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