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南宫赫看着她,眼中有些宠溺,哪怕此时她已经断了两条腿,模样丑陋不堪。
瞿华犹豫了许久,想到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白费,咬咬牙后就仰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我、答应你……”南宫赫犹豫了许久,看到她恳求的眼神始终无法拒绝,咬咬牙后便点头答应。
没有人能听见她在说什么,南宫琳儿有些着急,连忙跑过去将两人拉开,疾言厉色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让我女儿洗清嫌疑,怎么你想知道?”看到她无限放大的脸,瞿华心里生出一股恶寒,如果时间能回到过去,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你的阴谋就要破灭了。”
“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扭转局面的,瞿姨娘果然自大,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南宫琳儿勾唇冷笑,嘲讽之意极为明显。
她试想过无数种可能,没有谁能在这样的局面下生存,不管做什么都是无谓的挣扎。
“你可知道你的身份?”瞿华抬头看着她,心里没了太多的恨意,思绪渐渐的飘到了二十多年前。
楚渊害死她的爱人以后,她便从南岑国师那里得知茯阴果,千辛万苦将孩子生下,南宫赫苦苦哀求她留在府里。
如果茯阴果的事情让外人知道了,那么她无立足之地。
她进了南宫府,那时苑氏只是一个姨娘,她偷|情之事被她撞见,本来想揭发,但苑氏却知道她为何进南宫府,以此事作为要挟让她坐上正室的位置。
本来此事已经告一段落,苑氏偷|情的那个男子一人被人追杀,后来家破人亡。临死之前将与妻子生下的孩子托付给苑氏。
苑氏为了将孩子带入府中,哀求瞿华说服南宫赫,她以药人作为条件,苑氏万般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当年瞿华就已经取了苑氏心头血作为药引,然后将药物灌入她的体内,为的就是女儿长大以后好给她喝下。
这件事情只有南宫赫她们三人知道,南宫家的祖辈们无一知晓。
“不知道。”南宫琳儿注视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但只有无尽的空寂。
她只知道自己并非南宫家的小姐,苑氏从来没有说过她的身世。她与瞿华之间的交易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
“你父亲是南岑有名的赖痞,专门靠买禁籍养家糊口,他自身也练,所以你的灵骨根基不稳。”
“当年是苑氏自愿成为药人,而她的心头血也分了你一半,这件事或许你知道,你其实也期待苑氏快些死去是不是?”
瞿华定定的看着她,苍老丑陋的面容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你胡说什么!”南宫琳儿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尖利着声音朝她吼去。
瞿华没有被她吓到,嘴角却是止不住的扬起讽刺的笑容。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另一半心头血,她怎么可能几次三番的对她动手。
现在痛下杀手,一来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二来可以让她女儿活的极其凄惨。
她对苑氏有感情不假,可抵不过利益,一旦服用另一半已经调制好的心头血,那么她的功力就会突飞猛进异于常人,哪怕是禁术也能运用的游刃有余。
那份心头血,只有苑氏死了才能炼成。她既喜欢苑氏死,但心里有愧疚,所以就将这份愧疚转成无尽的恨意。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你想要那份心头血也不是不可以,你对天发誓不伤我女儿一分一毫。”
“你会那么好心给我?”被搓穿了,南宫琳儿也懒得伪装,冷漠的笑了笑,压根不相信她说的话。
那份心头血可是她花了半生心血炼成的,怎么可能说给就给,指不定又想耍她。
“当然不会,我还有一个条件。”瞿华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目光看向南宫赫,眼中有些自责。
南宫赫平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柔的抚摸着她脏乱的脸,眼眶却止不住的红了起来。
“什么条件?”南宫琳儿将信将疑,本来是不想和她废话那么多的,奈何她把东西|藏的太深,压根找不到。
地牢外面早已被她的人重重包围起来,整个南宫府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要是敢耍什么阴谋诡计,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想罢,她便放松了不少。
“让他离开,以后你还是南宫府得宠的二小姐。”瞿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辈子她欠这个男人太多太多,多到下辈子都难以还清。
“我也没说要抓他,他自己闯进来的。”
“今日的事情我可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否则……”南宫琳儿看着地上的两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走吧。”瞿华回头看着他,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但却笑的比哭还难看,眼中满是悲戚与苦涩。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南宫赫耐心的为她把脸上脏乱如麻的发丝梳理开,目光紧紧的看着她,似乎话中有话。
“我可能不会想见你了,你走吧!”瞿华深吸一口气,扭过头不再看他。
南宫赫没有再多言,抬头看了南宫鸢月一眼后,便忍痛快速离开地牢。
南宫鸢月不知道他的眼神有何寓意,但心里却始终难以太平,难道他要做什么?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瞿华心里放松了不少,只要他成功了,那么鸢儿就不会有事了。
“把心头血给我。”南宫琳儿迫不及待的上前搜索着,但摸了个遍也找不到在哪里,脸色顿时难看不已。
“哈哈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会给你吗?”她拖着残疾的身体微微移动着,痛的呼吸都乱了起来,但任然露出不屈之色。
“我看你是找死!”南宫琳儿怒火中烧,现在她占据上风,可容不得这些人把她当猴耍!
怒上心头,她拿起剑就毫不犹豫的朝她的手砍去,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剑被一根玉簪击偏了过去。
南宫鸢月面如寒霜,冷言道:“你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