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柔中带狠,仿佛在怜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而这样平静自若的神情,刺的楚云洹心里生痛。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光看他,仿佛他是个傻子,他只不过是不能修炼罢了,可这些人全都当他是傻子!
“你害了我的父亲还不肯承认,如果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吗?”他的语气森然,脸色暗沉的将她看着。
“你这是在诅咒他吗?”南宫鸢月不怒反笑,微微吸了一口寒气后便漠言,眼中的讽刺不加掩饰。
“明明是你心怀不轨,要不然你来后山做什么?”
“要不是我赶的及时,你已经下了狠手了!”楚云洹恨不得手撕了她那张带着轻笑的脸,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击中她的心,无所畏惧!
“你看到我动手了吗?”
“废物就是废物,害了自己的父亲还不知所谓!”对于他的滔天怒意,南宫鸢月丝毫不放在眼里,头颅微微抬起冷漠的直视着他。
楚云洹被她的态度气到发指,伸手就想将她脸上的笑容扇掉,挥出去的手很快被阻止了,他回头看去,愤怒的脸上立马出现一抹笑容。
南宫琳儿绕到他的面前,语气轻柔,但眼眸里却带着些许失望的说道:“姐姐,若是你肯认错,小少爷与各位长老肯定会原谅你的,可你……”
她说话欲言又止,虽然没有说完,但众人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不点破罢了。
南宫鸢月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并没有接话,今日这一切不都是她计划好的吗?如此惺惺作态只不过是想演给这些人看罢了。
这一次她做的够狠,确实会让她滚入万丈深渊,甚至永远翻不了身,比起狠,她确实做的很好!
“姐姐,你就那么恨小少爷?”
“为了报复他而不择手段吗?”南宫琳儿敛去眼中的恶毒,眼眸微微泛红,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我只不过是向她扔了几颗石头罢了,你便动了如此歹毒的心思,这样的人,也配当琳儿姐的姐姐吗?”
楚云洹心疼的搂住她的肩膀,然后轻轻拍打不停的安慰,再看向对面的女子时,脸上一片寒霜。
“你父亲死活你不担心,反而担心起这些问题,真孝顺呢。”看他们好一副姐弟情深,南宫鸢月心里只觉得恶心。
她心里不断的默数着,如果再不及时救治楚渊的话,他真的会死,但这些人主次不分,又能怪谁呢?或许楚凌衍在场局面就会不一样,只可惜他……
想罢,她便叹了一口气,要说这晧月殿就他一个正常人,所谓南岑第一武修真殿,不过浪得虚名罢了。
“你!”几次三番被她用这种看傻子的眼神侮辱,楚云洹气的身体颤抖,正想发作便被几个长老阻止。
“殿主伤势太重,你将他背回去。”长老面露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心里虽然不悦,但长老已经发话,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姐姐,你还能预料楚殿主生死,看来你将他伤的不清啊!”南宫琳儿微微张嘴,面上有些惊讶,若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在问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一般。
“你的生死我也能预料呢,你活不过明日。”南宫鸢月粲然一笑,眼眸里带着无尽的冷意,对于她的惺惺作态丝毫没有发怒的意思。
“没想到南宫家大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歹毒骇人的心思,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她出现在晧月殿!”
“害了少主不说,居然连殿主也不放过 如今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诅咒!”众长老失望至极,手中的拐杖不停的敲打着地上,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糟心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的指责,南宫鸢月压根没放眼里,只是觉得可笑至极。
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滋味便是如此,她觉得这些人都是傻子,偏偏只有她一人如此觉得。
“将她押下去,不能让她跑了!”想到她在试考时迸发出的实力,众长老面面相觑过后便下了决定。
她害的人可是晧月殿殿主,哪怕殿主没事她也难辞其咎,这样居心险恶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众长老发了话,那群弟子便押着她离开后山,看她的眼神皆是惊恐,生怕得罪了她会不得好死。
南宫鸢月回头往悬崖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担忧。虽然她恨那个男人,可还不至于要他死。
她被关进了晧月殿的柴房,身体被五花大绑,躺在扎人的树枝上彻夜难眠。
众长老齐心协力救治楚渊,奈何功力不够只能请濯熯出手,南宫琳儿发话他才有所行动,时间一久,众人就都看明白了,讨好她才能请动濯熯。
东阙那边聚满了人,晧月殿的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每个人的神情的严肃不已。
濯熯不遗余力的救治,楚渊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东阙内阁,众长老齐聚一室,一脸担忧的看着榻上面色憔悴的楚渊,安抚了几句之后便问道:“殿主,到底是谁害了你?”
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南宫家大小姐,但殿主在此,凡事不可妄下定论,还是问清楚为好,以此来彰显晧月殿众长老的明事理。
楚渊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楚云洹,随后便移开,对于他闯进去那件事情完全可以原谅,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楚云洹心里咯噔一下,父亲这样看他是什么意思?
“南宫鸢月怎么会去后山?”他在后山设置了结界,除了楚云洹以外没有谁能进去,但偏偏有一个例外,难道她是提前计划好的?
“没想到真的是她!”众长老心里的那口恶气难以发出,本以为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没想到真的是她做的!
“好好盘问,她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楚渊脸色苍白,阴鸷的眼中带着失望。
不仅是凌衍错看了她,所有人都是如此,小小年纪不学好,与她那无恶不作的母亲又有什么区别,他眼中的凶光闪烁着,看来是容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