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仲元纠缠着不放,用力的牵扯,像是要将她一双唇都嚼烂,吞咽下去般的狠劲儿。
起先她还挣扎,到后头,是明知道挣扎无用,便静默的承受。一副她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只当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样子。
时仲元吻得无趣,心里知道她这样的抗拒是从何而来,因知道,更加的恨。因恨,更加的想要惩罚她。
他就不信,她对他会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越发将人往墙上挤压,画架不比桌凳,她本就被嵌在其中背脊肩膀被硌得生疼,他这样步步进逼,寸寸逼近,越发把她往后挤,把她往那画架的木头框架上挤。她疼得厉害,似要被钉进木框架里去一般。
死死咬着牙关,浑身上下的难受,冷汗与热汗交替着一层层从身体深处沁出来,他要听到她呼喊,他想听到她求饶,她偏不。咬紧了牙关,哪怕是把一口银牙都咬碎了,也不肯发出一星半点儿的声音来。
他也是昏了头,从没有这一刻,恨不得揪着她一块去死。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这样左右他的情绪。
看着她汗涔涔,透着异常红晕的脸,明明情动,却咬牙切齿,像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脸他一阵心痛,甚有些恐慌,到底还是心软了,缓下动作来。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扭头往旁一别,闭着眼。
他才刚起的心疼,又叫她一捧冰水浇熄下去。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要不是为了……他紧咬牙根,何苦还留着她!
两人像是困兽于林间搏斗纠缠,势要分个你死我活。一场原该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情,事,到最后却弄得彼此伤痕累累,只剩下重伤后的喘息。
他却不肯放过她,将人从画架上抱下来,扭着她的身子,要再折腾她。
借着并不明亮的光,她肩背上被画架木框刻印磨伤了的痕迹条条毕现,血印子在那雪白肌肤的底子上,触目惊心得像是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幽暗凶恶的眸子里旋即流露出愧悔疼惜,他触手将要去碰触,她得了空,蓦然一巴掌打过来,指甲刮得他耳旁颈后火辣辣的疼。
“畜生!”
她推她,要走。
四肢瘫软,才刚从他身上挣扎下来,登时往地上倒去。伸手要抓些什么支撑身体,却将一旁以布遮掩的画连带着架子都推倒在了地上。
时仲元将要去扶她,手伸在半空,那一步却没有踏出去。眼看着她跌倒在地上,他容色肃冷:“是我近来太纵着你,叫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
手肘和膝盖疼得她将落泪,却仍将背脊挺着,她看他的眼过分明亮,亮得似能窥伺到他掩藏在层层叠嶂之后的真相。
牵扯着嘴角,她不再沉默、任他欺侮,嗓音虽哑却越发的字句清晰:“我知道我是谁,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时仲元,我不欠你的,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从地上爬起来,虽衣不蔽体,却不见一丝丝羞涩胆怯,她直视着他,那目光,竟看得他心中莫名一慌。
他张嘴欲说什么,她冷冷道:“我不会再忍让。你不配!”
说罢,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