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沈怡心眉头紧锁,发现富察荣欣的额头被纱布包裹着,隐隐还能看到血丝渗出来。
沈瑜刚要开口,富察荣欣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似乎看到了异常可怕的东西,搅得沈怡心几次都没听清沈瑜说的什么。
“父亲,我在外面等你。”
沈瑜安抚好富察荣欣的情绪以后,才有心事似的从房间里出来。
还没等沈怡心再问,他便先开口了,“我和王爷用了晚膳回来就不早了,因为公务没有处理完的缘故,我便先让她回房间睡觉,等处理完了公务我就过去,谁知…”
沈怡心的心里焦急万分,可越在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催促他。
“谁知突然一声叫喊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寻着声音的源头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中了,手中死死的抓着一个物件。”沈瑜一边说着一边把手心展开。
“这…这是管家的令牌?”沈怡心惊呼出声。
沈瑜满眼痛心的点了点头,“还在她每晚睡前必喝的藕粉羹了发现了鹤顶红。”
“怎么会?”沈怡心不相信管家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来。
“这是铁证!枉我那么信任他,他却因为一己之恨差点杀了我的骨肉!”越是亲近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便越让人接受不了。
爱之深责之切,对一个人抱有多么大的希望,在他让你失望的时候,你便会有多难过。
“那管家现在何处?”沈怡心又问道。
沈瑜摇了摇头,“已经派了人去追,他犯下这等大错,怎么可能再回来?”
“父亲先别着急,好在她没事,肚中的孩子也没事,此事发生的太突然,一定有很多疑点等着我们去找。”
沈怡心还是不相信管家会这么糊涂,开口劝说道。
“什么疑点?物证在这儿,荣欣是人证,两者俱在,有什么好查的?”
沈瑜许是对管家失望的缘故,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管家的为人父亲最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沈怡心在一旁引导着沈瑜。
“谁都不要劝我,等把他捉拿回来,我非要问问他到底为何这么做不可!”沈瑜铁定了心思不让别人为管家说情。
沈怡心只好试探性的问道,“那父亲最后会如何处置管家?”
“他若真做了孽,我不会饶了他!”
沈怡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安慰了他几句以后便回来了。
“你去拿着我的手信找一趟宇靖言!”
刚回来沈怡心便刻不容缓的交代婉儿拿着自己的手信出去。
婉儿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一句废话都没有,沉重的点了点头便马不停蹄的出门了。
谁料,这一出去,沈怡心便再没有等到她回来。
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沈怡心便要出去寻找婉儿的下落,可人还没走出大门,便看见富察荣欣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人。
“婉儿?”沈怡心仔细看去,发现婉儿被她们抓了起来。
“放开她!”富察荣欣十分慵懒的说道。
婉儿摆脱束缚后便赶紧走到沈怡心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们。
“这丫头昨个半夜出府,行迹慌张,我觉得有鬼,这才让人抓了起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膳,她早就死了。”富察荣欣十分嚣张的笑道。
看她的神态和气色,根本不像是惊吓过度的样子,倒像是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恐怕管家的事情,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怎么,连我身边的人你也要管?”沈怡心抬了抬眼,不以为意的说道。
“并非我要多管闲事,你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我不得不万事小心。”富察荣欣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恼火,反倒是颇有耐心的解释着。
“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沈怡心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反应中探测出什么一样。
“今日我便是要告诉你,再没有把他抓回来之前,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府!”富察荣欣的嘴角一收,郑重其事的说道。
“怎么?这人一日抓不到,我便一日都不能出去了?”沈怡心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口气敢说这种话。
“那你就试试看,不过像这种通风报信的小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用了。”富察荣欣鄙夷的从袖口中抽出昨夜沈怡心交给婉儿的书信,撕了个粉碎。
“没有一个人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只在我许与不许之间!”在沈怡心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富察荣欣恶毒的说完便拂袖离去。
“好聪明的女人!”沈怡心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沉思道。
“你没受伤吧?”
婉儿愧疚的摇了摇头,“我要是走快点就好了,就不会被她追上了。”
“这不怪你,她一连吃了几次外人帮我的亏,理应是学聪明了。”沈怡心如今别说是要帮管家澄清真相,连自己也被富察荣欣三言两语就困在了这里。
“那现在怎么办?”婉儿一脸的着急。
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乱了分寸,富察荣欣虽然得势,可毕竟这沈府还是她父亲做主,思来想去,沈怡心决定去找沈瑜。
沈瑜和管家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打破的,早在她很小的时候管家便一直陪着沈瑜,沈瑜朝政忙的整夜不睡,管家也是日日夜夜陪着,鞠躬尽瘁,这么忠心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刁难而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父亲,人可找到了?”沈怡心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说,可见了沈瑜后,却多长了一个心眼改口道。
沈瑜摇了摇头,眼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女儿昨夜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太多的蹊跷。”沈怡心试探性的说道。
“说来听听。”风雨的态度极为敷衍。
“管家陪伴父亲数二十年之久,乃至于年过四十都没有娶妻的念头,女儿觉得,这样忠心耿耿为父亲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再说,他这样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沈怡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沈瑜的反应,果然,他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慢慢变得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思考沈怡心说的这个问题。
“可人证物证俱在,若不是他干的,他跑什么?”
这一点突然提醒到了沈怡心,若真如她猜测的一样,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富察荣欣自导自演,那么,管家一定早就被富察荣欣抓起来了。
“若此事不是管家干的,父亲可想过其他原因?”沈怡心继续试探道。
沈瑜沉思良久,脑海里第一个想的人便是富察荣欣,可又想到昨日她倒在血泊里那一副脆弱的样子,又赶紧摇了摇头,“为父脑子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