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张兰突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小心哭坏了身子。”沈瑜赶紧安慰着。
张兰泣不成声,沈瑜看了也是心里一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张兰便把在沈怡心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沈瑜。
“她竟敢如此?”沈瑜一听勃然大怒,要紧的不是张兰,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饶是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也看不得有人想要陷害自己的孩子。
“是啊,好在我命大,不然就要一尸两命了,还有雪儿,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张兰直扑在沈瑜的怀中掉着眼泪。
“去把她给我带上来!”沈瑜的脸色铁青。
不一会儿沈怡心就过来了,“恭喜父……”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便狠狠的落在了沈怡心的脸上。
“父亲?”沈怡心吃痛的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不是你父亲!”沈瑜痛心疾首的看着沈怡心怒斥道。
“是不是有些事让父亲误会了?”沈怡心看到张兰不怀好意的笑容之后就猜到了几分。
“误会?你还敢说误会!说,你是不是想要杀死兰儿腹中的骨肉!”沈瑜满脸怒气的质问道。
“我怎么会伤害一个还未见天日的孩子呢,我本就是个医师,医者父母心,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把那套瓷器递上来!”沈瑜说完,管家便带着手套把瓷器呈了上来。
“这是姨娘送我的,我……”
“老爷,就是这个东西差点害的我失了性命啊。”张兰打断沈怡心的话,先声制人的哭诉着。
“姨娘怎么说浑语了呢?这分明是姨娘赠予我的瓷器,若是真有不利的东西也该是姨娘的问题。”沈怡心这才知道张兰打的什么心思,矢口否认道。
“兰儿,是这样吗?”
“老爷,明眼人也知道即便我再不待见她,也不会借腹中的孩子嫁祸给她啊。”张兰哭的声泪俱下,牵动着沈瑜的心。
“你还有何可说?”
“当日是姨娘差使身边的婢女翠儿送来的这套瓷器,父亲不信大可……”
”你还不知悔改!”沈瑜怒不可遏的看着沈怡心又道,“来人,把她关起来,家规处置!”
“父亲为何不信我所说?仅凭他人的言论就可断定我是罪无可恕之人吗?”
沈瑜不知道沈怡心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沈怡心知道,三年前如此,三年后又是如此,这才让沈怡心悲凉不已。
“你虽皇上亲封的郡主,可也是我的女儿!既然犯了错,就该家规处置!”沈瑜不听沈怡心的解释,命人拖了下去。
外面下着绵延不断的小雨,一声又一声落在身上的板子打的沈怡心心都跟着麻木了。
她真想告诉沈瑜,她就是沈怡心!那个早该在三年前死了却又活着回来的人!
张兰听着外面的板子声,别提心里多畅快了,面上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着沈瑜,“还好老爷回来的及时。”
“你放心,以后谁胆敢再对你不敬,我一定重重严惩!”沈瑜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雪儿那边怎么样了?”
“夫人别担心,雪儿那边没事,喝了抑菌的草药,睡一觉就没事了。”沈瑜这才想起了沈怡月,开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她实在不能再留府中了啊。”张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着他。
“夫人不必担忧,我还在府上,任凭她能再做出些什么事来!”沈瑜虽然因为张兰和孩子的原因迁怒了沈怡心,可她毕竟是皇上亲指给自己的女儿,如今张兰母子虽然一波三折,可到底没有出什么大事,若是在这个时候把她赶出府,恐怕皇上的面子不好过去。
门外的板子声还在响着,婉儿拦也拦不住,实在没有办法,冲进房门,一连磕了数个响头,“老爷,再打下去小姐就没命了,还请老爷高抬贵手。”
沈瑜纹丝未动,张兰更是冷哼一声,娇滴滴的窝在沈瑜怀里,“你若真心为主,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奴婢求求您了,小姐风寒未愈,再经受不起任何责难了。”婉儿的脑袋磕的地板砰砰作响,额头的鲜血也开始涓涓的往下流,却丝毫不见二人松口。
“罢了,这次就算了。”沈瑜见不得女人身上有鲜血,摆了摆手。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婉儿如临大赦般的出去,狠狠的推开实刑的两人,把沈怡心搀扶起来。
“小姐,我扶您起来,我们这就回去。”婉儿手忙脚乱的扶着沈怡心,几次几乎没扶稳差点双双倒落在地。
这会儿的雨倾盆而下,似乎是老天要洗刷天下的不公一般。
婉儿把沈怡心扶回去以后就赶紧生了炭火,把暖炉送到她的手里,“你快把湿衣服脱了,躺好。”
沈怡心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只剩婉儿在那干着急。
“你倒是动一动啊!”婉儿突然就委屈的大哭起来,也不知是因为额头上的伤口疼,还是看到沈怡心这样落魄而感到难过。
“你哭什么?”婉儿的哭声这才引来沈怡心的注意,回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你看看现在这副样子,任谁看了去都是亲者痛仇者快,我们手中不是还有一个筹码吗!”婉儿放声大哭起来。
沈怡心凄凉的笑了一声,“我原先以为他只是受人蒙蔽,却不曾想他对我一点怜悯都不曾有过。”
她的话婉儿听的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啊?”
等沈怡心在抬头的时候,神情已经不复刚才那般颓废厌世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坚定而决绝的眼神。
“今日的帐,我们明日算!”
张兰刚早产生子,沈瑜自然不敢怠慢,早早回禀了皇上以后就第一时间回来照看她们母子二人。
沈怡心杖伤未愈,在沈瑜回府的时候第一时间来到了二人面前。
“你过来干什么?”沈瑜一脸不待见她的样子。
“我做过的事,任凭你们处置,但是我若没做过,自损一千也要损敌八百!”沈怡心今日的性子和昨日大不相同。
昨日她还对沈瑜抱有一丝希望,当冰冷的杖板落下来的那刻,就已经被全部打碎了。
“是非对错早有定论,若不是看在皇上的面上,你可知你的人头早已落地!”张兰怒不可遏的说道。
“我的人头可不是谁都能摘了去的,要摘,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沈怡心冰冷的回怼道。
“放肆!”沈瑜听完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却被沈怡心狠狠抓住。
“我敬你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但事不过三,父亲还要再打人吗?”
短短一天的时间,沈怡心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即便是以前对张兰这样,可见到沈瑜还是恭敬有加,不会失了礼数,今日这般,倒真是让他们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