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十几天,左安安对他们相处时的细节一清二楚。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嫉妒,那么抗拒去十八层的白辰,却为了陈梦洁每天都去。白辰在十八层练琴,陈梦洁就在十八层练舞。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
左安安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她现在只想要一个白辰,老天却偏偏不愿意满足她!
年少的左安安冲动鲁莽,忍了十几天后,大小姐脾气终于爆发了。
重回十八层的那天,她先打了个电话支开陈梦洁。等陈梦洁走后,她一个人携着满腔怒火悄声的回到十八层。
白辰不知道左安安突然回来了,他以为陈梦洁还在,演奏的间隙,他转头问‘陈梦洁’:“你还想听什么曲子?我弹给你听。”
他从未主动问过左安安想听什么,他也从未如此心平气和的对左安安说过话。
左安安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她冲到白辰身侧,气愤的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着后槽牙问:“我想听什么,你不知道吗?”
“左安安?”白辰脸色大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的改变左安安全看在眼里,这一刻她明白了,即使她再歇斯底里也没用,白辰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生,白辰喜欢的是像陈梦洁那样温柔、高雅的女生。
可她是左安安呀,左安安怎么会委屈自己?
管他喜欢的是谁,只要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就行。
“白辰,你听好了,我左安安不是什么好女孩。我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你喜欢我也罢,不喜欢我也罢,都得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你要是敢跟别的女生交往,我一定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左安安的威胁对白辰很管用,他立刻结结巴巴的表示:“我不会、不会跟其他女生交往的。”
他的回答让左安安很满意,左安安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减弱,手指慢慢往下,勾住了白辰的衬衫扣子。
白辰本能的想往后躲,两人一同用劲,白辰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崩掉了。
平时他穿衬衫,总会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扣的紧紧的。现在扣子掉了,他过分精致、白皙的锁骨猝不及防的暴露在左安安的眼前。
左安安挑了挑眉,紧盯着白辰的锁骨不放,目露贪婪。她的目光仿佛有实质一般,盯得白辰脸颊发烫,抬手将敞开的衣领合在了一起。
左安安意犹未尽的看着他,不满的高声命令:“把手拿开,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从今天起,你穿衬衫的时候不准扣第一颗扣子,你要是再敢扣的这么严实,我就把你的扣子全扯下来。”
已经被当成坏女孩了,左安安干脆坏的彻底一些。
既然白辰怕她、厌恶他,她就让他怕个够,厌恶个够。
至少这段时间,他都会呆在左安安身边,这就够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十八层的琴声从未停止过。眼看着白辰的演奏水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左安安问了白辰一个曾经问过他的问题:“白辰,你喜欢弹钢琴吗?”
“不喜欢。”白辰的回答还跟以前一样。
左安安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回答时,还会不解的反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弹钢琴。”
现在她已经不会再那么问了,因为答案白辰早就告诉过她。
“我们家买不起钢琴。”这就是白辰的回答。
十分客观、朴实的回答,却让人无从反驳。
跟左安安相比,白辰缺失了很多东西。健康的身体,富裕的家境,还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白辰不爱表达,可左安安就是知道,他的不喜欢不是真的不喜欢,他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不到,知道那些东西不会属于他,他也没有美好的未来,他在用‘不喜欢’三个字,拒绝没必要的憧憬。
他比谁都清楚,他一个盲人,不该对未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到现在都跟他爸想的一样,他这样的人,以后只能去盲人按摩店给人打工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