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知道，庇护顾家的楚家彻底与之决裂，从此以后京城中商贸便不是他一家独大！
而皇帝当然不会管这些，朝臣之间互相牵制是他想看到的。
顾家大人气得大病一场，也正好是这个时间点，顾南风提前顶了上来。
我便让说书人讲那公子和青楼女子跨越身份的爱恋。
慢慢地，这样的故事让百姓对顾南风看法改观。
反倒觉得我棒打了鸳鸯。
11.
他们自然也觉得这故事浪漫极了。
身份再低贱也可以攀龙附凤。
顾南风和娇娇便也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招摇过市，势必要举行最盛大的婚宴。
沐儿叉着腰骂了整整三日。
但「不知羞耻」，也就是她能骂出的最难听的话了。
只可惜，这样异想天开的神话终究是假的。
「北上鼠疫暴发，顾公子请缨赈灾本是好事，可是带上女眷，合适吗？」
顾南风瞧见一旁的娇娇委屈的模样，将折子重重摔在桌上冲着下面的人说：
「有何不妥！民间皆知我与夫人的佳话，如此更能鼓舞百姓士气！」
顾家公子北上赈灾，带上了还未过门的青楼女子。
一时间京城中议论纷纷。
我听着茶馆里更新后的版本，饮了口茶。
一旁的男人淡淡笑着：
「瑶瑶聪慧可人，幸而有人眼瞎。」
12.
我望向他。
这人容颜确实不错，尤其是现如今笑容多了些，连带着眼角的红色都上扬。
他见我凝视着他，笑容僵硬了一瞬。
随后抚上眼角遮住那道疤痕。
「吓人吗？」
他饱含期待盯着我，又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明明是征战数十年的将军，此刻却像个怕被随时抛弃的小孩。
我没说话，顺着身子轻轻亲上他的眼角。
「我喜欢。」
他瞬间染上惊喜的神色：
「我们早些成亲可好？」
我突然想到什么，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们从前认识吗？」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样子像是我们认识许久，还有上一世，或许他并不是恰好路过乱葬场。
13.
半个月后，京城中传来消息。
顾南风北上赈灾，带着那青楼女子做了好一场郎情妾意的戏。
谁能想到，那青楼女子染上疫疾，她吓死了，哭闹着连夜就要回来。
她若回京也就罢了，顾南风也一同回来。
他是被那女子下药带回来了。
她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你们都想害死我夫君，只有我想他活下来。」
上辈子，那青楼女子偷偷跟着去的，虽然也是这样带着回来，但毕竟父亲为了我的名声将此事压得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
随行的人心中诸多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父亲不会再管，再加上他们两人现在的尽人皆知，大家都关注着这画本子后面的剧情。
陛下派人前去赈灾本是彰显朝廷关心百姓，是件好事。
将领竟然弃众人于不顾，自己带着青楼女子跑了。
更何况，那女子只是心理问题吓得，并未染疾。
他们二人前脚带着进城，后脚京城几乎都要知晓。
同行的官员好些都是父亲的私交，更是上书弹劾顾南风丢尽了朝廷的脸。
陛下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他们二人一同关进大牢。
病了卧床许久的顾父一睁眼，儿子几乎要带着顾家走上灭门，吓得他哆哆嗦嗦找人帮忙。
无论何处，金钱开路。
顾大人一查私库，竟发现几乎空了。
吓得他又一口老血险些归西。
只能舔着老脸找从前那些瞧不上的商户借钱。
才买通官员上书告诉皇上尽快将这件事摆平，不然百姓知道了更加难堪。
顾南风带着他在牢中吓傻了的女子回了顾府。
14.
上辈子顾南风一直坚定地认为，娇娇对他的爱无关身份只有真心。
纵使让他承受了后果，也只是淡淡叹口气：
「娇娇只是太怕失去我了。」
这辈子我便让他看看，他有多愚蠢。
我让人看着娇娇，早知那情郎大夫身在何处。
又是他入诊的日子，前一日他便偷偷到了娇娇的房内与其欢爱。
娇娇喘着粗气说：
「那顾南风当真没用，竟然还没有继承他爹的位置和钱，我得熬到什么时候啊……」
这时的他们完全没意识到外面安静的不正常。
我不过是叫安插在那女子身旁的眼线告诉顾家父子，娇娇胎气动了一直在叫。
谁承想是这样的尖叫。
不管屋外两人脸有多黑，屋内的人还在笑着：
「相公轻点，奴家要是怀上你的孩子倒也是不用再作假了……」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
顾南风目眦欲裂，拔出剑就冲进屋内要杀了那对狗男女。
随后气血翻涌，竟然晕了过去。
15.
世家请的先生从小就教导我们。
情爱只能爱七分，留三分。
大抵这一课的时候，顾南风没再认真听罢。
又或者，他从来就是个没脑子的。
那日我正躺在茶楼透过窗户晒太阳，舒服得要命。
却有不速之客赶来。
顾南风立在我身旁似是惊喜又似是期盼。
他语气中都带有罕见的当年那样的小心翼翼：
「瑶瑶……好久不见。」
忽地他看见我脖颈处的红痕。
那是魏迟留下的，他总喜欢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喜欢送各种各样的手势头饰，恨不得我头上印着“魏迟专属”。
顾南风眼里满是惊讶，竟还有几分苦涩，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敛了敛衣领，分给他半个眼神。
循规蹈矩好些年，跟未婚夫离经叛道点没毛病吧？
顾南风突然怒了：
「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究竟知不知羞？」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出门去给我买芙蓉糕的小将军回来了。
「我不是吩咐了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进来打扰姑娘吗？」
16.
顾南风转身，不怎么习武的身形在魏迟面前显得有些可怜。
「你与那青楼女子苟合的事情做少了？」
「我们怎么了？」
顾南风看着这人知道不好惹，毕竟年少便凭借自己的军功坐上现在的位置。
「哦对了，她腹中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
这话深深刺痛了顾南风。
「你！」
顾南风脸色越来越白。
「还有，我与瑶瑶是陛下亲笔赐婚，以后注意你的称呼。」
「不然……我一介武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顾南风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什么。
被魏迟的下属强硬铐起来扔出门，关门。
「瑶瑶！」顾南风不死心疯狂拍门。
「瑶瑶，我被那个贱人骗了！」
「瑶瑶，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记得吗？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瑶瑶，你听我说，前几日我做梦，明明与你成亲的是我……」
「你还赠我亲手绣的荷包，是鸳鸯的……」
魏迟忍不了，直接封住我的唇，双手捂住我的耳朵。
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17.
回府后，父亲握着我的手嘱咐我过两日嫁过去也要多回来看他。
我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回想起顾南风的话，鸳鸯的荷包，我是真的送过。
上辈子真的发生过。
他该不会……
我重活一次都格外蹊跷，再发生什么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倘若他也有了上一世的记忆，那么我的计划就要更改一下了。
毕竟他也会知道接下来便是上一世改变他命运的契机。
之后的半月，像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
顾南风先一步接手了顾家，娇娇也彻底失去了消息。
他在朝堂上开始运用上一世的一些消息，准确地揣测到了圣上的意思。
皇帝对他开始改观，甚至赏赐了一些东西。
宫变。
上一世，太子不知听了谁的谗言，在围猎期间，起兵造反。
他本是个清廉聪颖的皇子。
父亲觉察不对，立刻飞鸽传信通知了我。
我让顾南风提前准备，救下了皇帝。
自那时候开始，皇帝便开始正式扶持顾南风，顾家日渐壮大，却不知这身后是我楚家一手推动的。
围猎期间那天夜里，是最重要的一夜，
但这辈子，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围猎的路上，我在上马时偶然瞥见了顾南风正看向我。
那样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他真的回来了。
18.
夜里，一如既往。
顾南风出现在我帐前，他轻声唤我：
「瑶瑶。」
「你曾说过，想要城北那家簪子，要男子亲自打出来才有意义，我打出来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簪子只觉得可笑。
上辈子，在娇娇出现之前他也曾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从来都知道如何对喜欢的人好，以至于后来他隐忍的那些年，我还觉得他是对我有感情的。
他太能演了。
只可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指着簪子语气温柔：
「这是你最喜欢的铃兰花，你说过以后要在我们二人的府邸种满铃兰。」
我打断他的回忆：
「顾南风，你有完没完？」
他突然变得生气，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腕：
「所以呢瑶瑶！你装作不认识我，你远离我，你巴不得我去死？」
「不然呢？」我觉得他实在好笑
「等着被你再杀一次？」
19.
顾南风眼底划过一丝寒意，声音也软下来：
「瑶瑶我错了，是我受了歹人蒙骗。」
「当年我看了她死前留在手边的遗书，我以为……我以为是你……」
我并不太想听。
事有蹊跷，有脑子的人都会查清楚。
可他毅然决然恨了我那些年？
不该做的，他早做过了。
「你灭我全家的时候怎么不说你错了呢？」
「你叫我受尽凌辱的时候怎么不说你错了呢？」
「现在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寒风萧瑟，让人眼眶都有酸涩。
顾南风忽然痴傻般笑出声，他沉眸望着我。
「我知道了瑶瑶，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怎样才肯原谅我。」
他拽着我往前，在一棵大树前停下。
娇娇跪在地上被人绑着，眼泪早就哭干，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如果不是你，瑶瑶不会离开我！」
「贱人！都是你！」
娇娇使劲摇头，她脸上身上都是猩红的伤痕，看得出来遭了不少罪。
于是下一秒，长剑出鞘，娇娇人头落地。
20.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的毕生所爱。
眼前这人恐怕早就不只是那年的顾南风。
当年他杀我，尚且手有些颤抖。
而如今他一剑下去，血溅在他脸上，他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握紧双拳。
「够了吗？」
娇娇的眼睛都未曾闭上。
我移开视线，胃里有些翻涌。
「瑶瑶，我知道错了，那些年，我日日后悔，我为你修了……」
「闭嘴！」
我根本不想多听他说一个字。
顾南风的眸子又沉下去。
继而笑起来。
「瑶瑶，你知道的，今夜过后，你只能是我的。」
21.
顾南风胜券在握，身后来了两人将我绑起来，堵住了嘴。
他将我放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要让我亲眼看着他成为一代权臣。
他拔剑站在皇帝的帐篷门口，大声请缨：
「陛下！太子谋反！臣来护驾！」
一如上一世。
没多久，帐篷打开，皇帝出来，只是身旁出现了一个上辈子没有的人。
太子殿下。
太子居高临下，气势雄浑：
「顾大人，你可知污蔑太子是什么罪名？」
下一秒，太子身旁的亲近侍卫拔剑而起刺杀皇帝，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魏迟拿下。
那人跪在地上，框框磕头认罪，眼神不停地停留在顾南风身上。
「顾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顾南风傻了。
他不知道这突来的变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状况他怕是不能做第一权臣了。
太子殿下拍手笑道：
「好啊顾大人，你自己造反要本宫背锅，你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顾南风脸一下白了下去：
「我……我……」
皇帝也看懂了什么情况，大手一挥叫魏迟将顾南风压入天牢，不日后问斩。
且不说污蔑太子，皇帝本就多疑。
这些日子顾南风宛若换了个人，既能够猜中他的心思，又在狩猎的时候弄这么一出，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22.
明明提前了那么多，顾南风却一味只觉得历史还会重演。
顾南风满脑子只被仇恨充斥没了理智。
而我不会让他如愿。
太子殿下和魏迟一同长大，只需要找到是哪个奸人诬陷，便能解开此局。
果然，当初二皇子给太子下药，让他觉得皇帝要杀太子换人。
太子殿下纵使难过，但是听到消息说父皇有难，还是出兵救人。
却未曾想到中了二皇子的圈套，私自调兵成了起兵谋逆。
在我和魏迟的干预下，现在谋反的人成了顾南风。
他不会想到第二种可能。
因为他迫切地等待这个夜晚，等待他重回万人之上的这一天。
我们未露出任何马脚，让太子悄悄跟来就是为了扳倒二皇子和顾南风。
太子将来会是一个为民的好皇帝。
顾南风重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来找我炫耀。
他若是细心留在帐内清点人数，仔细防备就会发现几乎所有的侍卫都不在皇帝帐篷周围。
这样大的异常都被他忽略，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
23.
再见到顾南风，是一个月后，在天牢里。
那天是他行刑的日子。
也是上辈子那样一个雨天，雷声掩盖住了罪恶。
我曾绝望地呼唤过上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顾南风消瘦了很多，手脚锁着铁链，穿着单薄的囚衣，靠在角落。
其实原本不会这么狼狈。
可他重生了，他强烈地渴望拿回那些他以为是自己的东西。
听见人来的声音，顾南风挣扎着抬头，又低下。
随后意识到来的人和平时不一样，再次抬头。
眸子里亮起光彩。
我进了牢房，他马上站起身，靠近就想拉我的手。
我躲开，他的手便僵在空中。
「瑶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瑶瑶，好不容易我们都回来，上天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发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那样对你……」
「顾南风。」
我打断他的幻想。
「让我们都回来，说不定是因为，有些人太冤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顾南风眸光又黯淡下去。
「顾南风，你还记得上一世你怎么对我的吗？」
他躲避着我的眼光不愿面对。
「你让那些人肆意玩弄我，你明明知道我们一同长大，那样比让我死了还难受。」
「哦对了，顾南风，我那时，怀了你的孩子。」
楚珩瞳孔猛地一缩。
「你杀死我时，我腹中已有两个月身孕。」
「你为何……」
「为何不告诉你是吗？」
我走近他，抬眸看着他：
「我那日绣好了鸳鸯的小孩肚兜，想等你来了给你个惊喜，却未曾想等来的是一杯下了药的茶下肚。」
楚珩的面色一寸寸地灰败，罕见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顾南风，我真的还挺庆幸你回来了，这些事情倘若你不知道还会觉得自己死得着实冤枉。」
「顾南风，希望你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反复想起那一日的我！」
「这是你，欠我的。」
我转身离开，随后便进去了几个大汉。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
我宛若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
「瑶瑶，我报仇了。」
24.
雨下得更大了，我出来的时候魏迟早就在外面等着。
他身上披着的正是那是我死的时候盖在我身上那一件。
「下雨了，小心路滑。」
他将披风接下来盖在我身上，将我拦腰抱起。
「相公，我们之前认识吗？」
他顿了一下，随后释怀般开口：
「你不记得了，我小时候花灯节见过你。」
「那时我的花灯被别的小孩儿撕碎扔了，你靠近我替我把他们打走。」
「你让我同你放一盏花灯，让我写了愿望。」
「瑶瑶，我欠你一个愿望，我想用我的余生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我眼眶有些湿润：
「那你岂不是很亏？」
他亲了亲我的唇：
「你家相公不会算账，娘子开心亏了又怎么样？」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上辈子我死后，魏迟抱着我的尸体满目鲜红。
他杀到顾南风那里，以一敌百，几乎血屠顾府。
他不知道打完仗回来，怎么心尖上的人就落得那样的下场。
可惜上任的二皇子为陛下，他太相信顾南风。
又能顺手制裁魏迟，便一同将他斩首。
魏迟死之前记忆飘回那个花灯节的夜晚，女孩儿摸着他的头说：
「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叫楚瑶！」
「但你也要学着自己保护自己哦，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知道吗？」
他的花灯上有个愿望：
「希望魏迟以后能永远保护楚瑶。」
只是后来等到他升官，他心尖上的人却嫁给了一个世家公子。
他总是苦涩地远远瞧着，在宫宴上，在茶馆，在脂粉铺子……
他自虐般想着，只是瞧一眼就够了，只要他幸福就够了。
25.
太子登基之后，将魏迟提拔为护国将军。
只是魏迟似乎不喜为官，他总是头疼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离开香香软软的娘子来上朝。
于是，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第二年。
魏迟辞官与我找了一处好地方过着寻常夫妻的生活。
父亲也成了当朝国相，一把年纪了身体却硬朗。
半年后，我有了身孕。
魏迟高兴极了，一个那样壮的男人居然请了人来教他绣功。
他要亲手为我们绣衣服。
只是衣服没绣好，给我整了不少鸳鸯荷包。
大抵是当时还真将顾南风的话听进去了。
孩子出生得很顺利，是个男孩儿。
魏迟很开心，次日便将男孩儿连夜带给了岳父大人。
我父亲骂骂咧咧开始带娃，他则带着我游玩大好河山。
他总说有我一人足矣，他这人小心眼，既不想我将心思花在别人身上，也不想他管别人。
我叹气：
「他是我们的孩子。」
魏迟委屈巴巴蹭着我的颈窝又开始亲：
「我知道。」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晚上梦到心爱的姑娘赤身裸体被人杀害抛尸荒野。
他一身寒冷，更加珍惜跟我在的每一分一秒。
极端到我做什么他都怕我出事儿。
其实他心中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他也怀疑过我怎么似乎知道许多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可是他不在乎。
只要他的瑶瑶在身边就好。
那日在茶馆并不是偶遇，他知道瑶瑶喜欢去那地方。
只是那日他不知道说书先生会讲他的故事，也不知道瑶瑶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他的心里。
「将军是英雄，他是为了保护我们。」
沉寂多年的心又开始疯了般跳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