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颐反问一句:“那又怎样?裴公子确实和我同坐一辆马车,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和裴公子联手,折腾林大人一番?”
两人道:“我们自然信得过裴公子,他向来不会害林大人。没人比他更忠心了。只是林大人担心你有问题,利用裴公子不愿意大人前往危险之处,设下陷阱。”
解颐道:“所以呢。你们是打算把我杀了?”
两人手下用力:“不杀,也得废了你。”
解颐觉得无语,这帮人若真心想杀他,他还好办,直接把这帮人留在五行谷。反正五行谷这种地方向来不吉利得很,就算是林老在朝中多年,也没那本事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去了五行谷。外人听来,这帮人无端去这种不好的地方,觉得不是有何好事。所以就算解颐在此杀了几个飞鱼,圣上知道了也无可奈何,治不了他的罪。
只可惜这帮人又无意要杀他,只是一直给他难堪,他也厌烦了,转身往林子深处跑去。
两人有些犹豫,怕又出现陷阱,毕竟方才他们还没留意到脚下,全靠解颐提醒,两人小心往前走着,突然树上跳下来一群黑衣人。
那帮人虽然蒙着脸,但依旧让人觉得不对劲。一个随从手上剑锋一偏,前来攻击的其中一个蒙面人面纱掉落,随从总算看清楚他的脸了。
“这人是……解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跟通缉犯一路。”
林子深处听不到解颐的声音。
这几人本来只是听裴公子的意思,把这两随从打伤,但没想到面纱居然掉下了,他们可是见不得光的人,自然不能在人前露面。
被打掉面纱的人怒气冲天,他抓着刀就往随从身旁砍去。
随从见这人是要发狠了,立刻后退,随后还往天上放烟火。
这烟火一亮,裴公子心里有数,看来已经打起来了。
林大人见了烟火,立刻道“里面情况有异样,立刻进去。”
裴公子上前阻拦:“少爷慢着,里头也不知会有什么危险,不如让我们先进去。”
林大人立刻拒绝:“里头的是我的人,况且你向来不希望我和解颐一路,这里头也不知有没有你的手笔。若是你进入了,也不知抬出来的会不会是他们几人的尸体。”
裴公子道:“少爷是不希望解颐有事,还是怕两个随从安危?若是怕解颐,我劝大人不必担心。他对这些毒物可了解得很。此地我们没有深入,但解颐可不一样,他们霍家上战场什么怪异人都会碰上,为了安全,解颐得懂旁门左道。不然少爷还真以为,解颐料事如神,百战百胜?若是不懂一些旁门左道,懂一些毒,他哪能每次从战场上下来。”
林大人忍住不了,直接道:“这回我让解颐取得的可是重要之物,若是没有那物,去了南安,恐怕我们也不会平安。”
裴公子继续道:“少爷大可放心,有我们在,少爷不会有危险。况且飞鱼帮向来也不该信这些邪物,我们自己动手,便足以了。何必如此呢?少爷究竟真的是为了南安一行,还是有别的打算?”
林大人气得额角都冒出青色的根,他对身旁人喊到:“立刻进入,救人要紧。”
裴公子又道:“若是少爷是想救随从我想不必了。他们的存在本就为了大梁,现在少爷为大梁办事,他们因此丧了性命,也是应该的。在执行任务时丧了性命,总比在赌桌上被人砍死要来得好吧。”
林大人眯了眯双眼:“你这话是何意思?”
裴公子道:“少爷,你就不必在装了,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秘密。我知道当飞鱼不容易。常年在外头跑,家里的老母亲,娇妻儿女没人照顾。确实很不好。飞鱼们都希望可以再多赚几个银子。但有些银子赚了可是会不安心的。在下从前还是个小头目时,手里有的人喜欢和一些江湖帮派合作,开赌坊,利用赌坊敛财。只是这真的好吗。这些江湖帮派未必都信得过。有个手下为了收敛更多的钱财,在赌桌上做了手脚,结果最后被人砍死了。他最后是死在钱堆里,为了那事,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若是让外人知道飞鱼和江湖帮派沆瀣一气,一起做这种坑蒙拐骗之事,以后飞鱼帮还怎么在朝中立足。还不是得靠掩饰。少爷的属下虽然没有我曾经的下属过分,我那属下几乎巴不得和江湖中人拜把子呢,他简直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为圣上办事,又是官家人,做出这等事,真可?那可是毁了飞鱼的英名。以后圣上拍怎么信得过我们飞鱼呢?公子,你身份特殊,更应该注重,若是你的下属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很苦恼的。”
林大人脸上更阴沉:“我不想听你废话,你放不放人,若是再不救人。人可要没了。若是我的随从没了性命,你会好过吗?”
裴公子点头:“少爷说的有道理,你是主子,我只是一个奴仆,若是你这个当主子的看我这个当奴仆的不顺眼,我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只是我今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好,希望少爷能理解。”
林大人不再和裴公子废话,让身旁的属下冲进树林。
进入树林,众人发现不对劲。有的飞鱼甚至想后退了。
“大人,我们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里的毒物厉害得很,不如我们后退吧。”
林大人站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树林深处吹过来。
这味道说不上香,但在青草泥土气味相比,也不算很难闻。
有人甚至说了:“大人,此番前去南安危机重重,若是我们在此丢了性命,到南安时该怎么办啊?我们折损人手太多,到了南安可会很难熬的。”
林大人被左右了,他很想上前,但正如手下所说,这时候应该保存实力,若是在这里便失了大半人手,到了南安根本就走不动。
林大人正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