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飙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前世她是过得多凄惨啊。原生态家庭带给她的疼,永远也无法磨灭。
“疼,别打了,别骂了。疼,快疼死了。”
史一飙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她已经忍不住唤出声来。不远处,几个大汉立刻留意到她的动静。
几人互相给对方一个眼色,其中一人提着刀往后面的树走去。他先是慢慢靠近,到最后加快,借着火光,见到史一飙蜷缩在树丛里。
“是个丫头。”
头一个发现史一飙的人朝另外几个同伴说道,另外几人也前来,其中一个看着年岁最大的眯起了眼:
”也不知这女子听去多少。“
另外几人会意。
”老大,这就把她杀了吧。“
有人走近史一飙,见她已经疼得意识不清了,讽刺道:”恐怕不需我们动手了,这女子看着也活不久了。“
有人道:”万一她熬过去呢,还是先下手为强,以免留有后患。“
史一飙还在疼苦中,她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各种画面。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有一道光,待她反应过来时,那道光已经要刺到她的身上。
其中一个男子手中拿着刀在史一飙上方,他像玩似的,道:”这女子一刀下去就没命了。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另一人道:”可惜,这家伙看着太瘦瘦巴巴了,不然还想舒坦一下了。”
另几人猥琐地笑起来:“算吧,不久就要天亮,等天亮咱们就入城了,入城后什么样的美女没有?江南女子柔软娇嫩,你爱怎么来,就怎么来了。”
“哈哈哈哈。”
史一飙这才知道,她被这几个大喊发现了,接下来要被杀了。她真惨,本以为只要进了城,便可以继续她的人生之路,没想到烟雨楼死不成,在解颐那儿死不成,快入城了,就没了。
她好像大笑,若不是身上实在疼得难受,她已经发出笑声了。
或许是她的面容扭曲得厉害,几个大汉看着也难受,那个那刀的人厌恶道:“罢了,就这儿吧,从这儿下去一刀,没有不死的。看这人大半夜还蹲在草堆里听我们密会,躲了这么久居然不被我们发现,也是一种本事啊。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给她一个痛快吧。”
史一飙忍着痛苦闭上眼睛,正准备承受撕心裂肺的疼楚时,耳旁响了一声刺耳的响声,那几人突然退开了老远。
一人大声呵斥道:“什么人。大半夜别装神弄鬼的。”
史一飙勉强睁开眼睛,见方才拿刀的那人手里的哪算刀啊,已经被打断了。
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飞奔过来,几个大汉立刻摆好姿势,几人迅速出招,树林里立刻刀光剑影。史一飙正想着她是否需要偷偷溜走时,衣领突然被人抓起来,随后双脚离地,树林倒退,几个大汉被一团烟雾围着。
“咳咳咳。”
不知过了多久,史一飙突然被人重重地扔在地上,她不停地咳嗽,几乎要把心肝脾肺都咳出来了。
史一飙咳得厉害,那人便往她后背顺了顺气,等她顺过气来,那救她的黑衣人转到她面前,史一飙总觉得这人似乎有点面熟,再仔细一看,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好看得很。
“你,你是,咳咳,解颐?”
那人突然把她松开,史一飙又重重地摔回去。
“咳咳咳,快疼死我了。”
解颐冷冷道:“原来你也知道疼的。既然疼,那还跑什么?”
史一飙喘过气后,慢慢说道:“我本来已经好了。只是半夜无端发作。现在想来也是你的手笔吧。我听闻这世上有种怪要,只要吃了以后,离开某处,身子便会难受,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解颐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向冷冰冰的他居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还真意外啊。没想到你这人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可惜脑子不好使。若我真有这种药,何须找你,你便会乖乖回来。”
史一飙道:“那为何我这两日已经不难受,为什么昨夜半夜会突然病发。”
解颐甩了甩手旁的令牌:“你真以为吃几日的药便好了?哪有这般容易的事。不过你还真走运,能跑出来了,都不能有个好去处,居然还偷听那帮侍卫说话。若我来晚了,你早就被砍死了。”
史一飙摇头苦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估计你也不是特意来寻我,你和那帮人有仇,要寻那帮人吧。”
解颐道:“差不多吧。不过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先是在烟雨楼里被下了毒,随后又碰上他们。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把大梁最狠的两帮人都碰上了。”
史一飙疑惑道:“最狠的两帮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解颐嘴角露出讽刺:“你别再胡扯了。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前两日我见你难受,也没怎么逼你,今日你得再服一次药了,你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呢,只要你乖乖开口,药大可给你。”
史一飙最讨厌被人威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装模作样,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善人。你救下我,就是为了将来好折腾我。你这个歹毒的家伙,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也别装了。不想救我,就别救吧。”
解颐见史一飙不愿意说,心里发怒,她见史一飙似乎没那么疼了,便拿出一个小药瓶:“你方才说的世上有什么奇药。我虽然没有你说的那种药,但是也有一些奇异的药,比如让人心肺具损,疼得让人忍不住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这药可是很珍贵的,从前我也不过让人用过两次,若非最紧要关头,我还舍不得用呢。”
史一飙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解颐,解颐还真是个魔鬼,他比任何人的都可恨。突然她不怨恨任何人了,就算是那个想害死她的江雪,她也不恨了。和解颐比起来,江雪只是个刁蛮小姐,还真不算什么。
史一飙道:“你想杀我便杀了,何必又救又喂药呢。我还是那句,我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