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都起的很晚。
宋闻照常来到白寒江的公寓做饭，白寒江也照常给他打下手。两人之间除了有些沉默外，没有别的异常。
安静地就好像，昨天晚上的那个意外从未发生过一样。
白寒江不知道宋闻具体是怎么想的，但他大概能从宋闻的反应中看出对方的意思。他的心在昨晚已经化成了灰，因此，他不愿意再提及与昨晚有关的话题。
而宋闻……则是一如既往，该干活干活，该交代工作就交代工作，只是人又像是回到了刚入职的那段时间，变得寡言少语。
白寒江只觉得，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被一夜之间抹消，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可这样的结果，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上太多。他该知足的。
平静的午饭过后，白寒江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宋闻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用他之前淘汰下来又不舍得丢的老年机玩游戏。白寒江不允许他刷微博，他没有别的消遣方式。
白寒江挂了电话以后，一脸疲惫地走过来。宋闻条件反射地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男人的身子顿了一下，几秒钟过后，他才故作自然地接过杯子。
“陈清已经跟警方那边联系好了，要告散布消息的人侵犯你的隐私权。刚才警方也联系我了，一会儿他们就会上门进行询问，顺便调查取证。”
白寒江抿了一口水，接着说：“你要不要给阿姨那边打个电话？我怕风言风语传到她们那边，会影响她们的心情。”
宋闻点点头，然后默默地拿着自己的手机走到书房，还顺便带上了门。
白寒江一直注视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咔嚓”一声，书房门被锁上了。
熟悉的冰冷的感觉再次在血管中蔓延开来。白寒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到底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
以前宋闻打电话，哪怕是陈清的“监视”电话，他也从来没避着白寒江。
很快，宋闻从书房里出来了。
白寒江立即问：“阿姨她们怎么样了？”
宋闻说：“我姐今天去做化疗了，她们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跟我妈说最近工作有些忙，暂时不能去看她们，让她们不要担心。”
“那就好。”白寒江松了口气。
“对了，我妈她……她还问起你了。”宋闻咬咬唇，然后说。
“我？”白寒江一愣，“她问我什么了？”
“她说等我们闲下来了，要我带你去她那儿吃饭，她要亲自给你做。”
白寒江启唇微笑：“是吗，那替我谢谢阿姨，就说我一定会去的。”
“嗯。”
话题结束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现在剧组回不去，白寒江也暂时没有研读剧本的心情。为了驱散空气中尴尬的气氛，白寒江在客厅的电视机上打开了一部电影。
是他很喜欢的一部文艺片，他每次心情糟糕的时候，都会看这个用来平复情绪。
宋闻坐回原位，继续玩着他的老款游戏。白寒江则做出一副全神贯注看电影的样子，实际上注意力全在离他不远的青年身上。
午饭后没过多久，警察如约登门。
与宋闻原本预想的不同，警察同志对他们的态度特别客气，不像是来审问的样子。而且对方问的也大多是关于发帖人的信息，大多数时候回答问题的都是白寒江。
等警察走了，宋闻悄悄地松了口气。
白寒江不巧正好看到了，轻声问他：“刚才很紧张吗？”
宋闻看了他一眼，诚实地说：“有一点。我还以为他们会拿我当嫌犯审。”
白寒江唇角微勾：“你又没犯罪，他们为什么要拿你当嫌犯？”
“我是没犯罪，可这不是……咳咳……被人举报污蔑了吗。”
“既然你没做错事，就不用心虚。不过这次还是多亏陈清，他赶在举报之前报了案，警局那边留了案底，也知道大概情况，不然没准到时候就不是他来找我们，而是我们去警局找他们了。”
宋闻抿抿唇，忍不住纠正他：“不是‘我们’去警局，而是‘我’。”
白寒江特别讨厌他说这样的话，闻言立即皱眉，不悦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宋闻咬着嘴不说话了。
白寒江：“……”唉，心累。
“算了。”他深深地叹口气，“怪我，不该凶你。我跟你道歉。”
宋闻惊诧地抬头，像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道歉。
白寒江及时打断他要开口的想法，转移话题：“难得放假，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放松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想看的电影？我这里存了很多光盘，过来挑一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