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修,你涉嫌侵犯罪,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警察这句话说出来,傅瑾修震住了。
他接触过无数的案子,其中不乏离奇和荒诞的。
但是他向来冷静,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情绪。
而此刻,他却震骇地心脏颤栗。
刺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底涌出。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反问。
“受害者曲映雪打的电话——”
警察还没有说完,傅瑾修的脸色变的惨白。
他已经猜到了,这是一场陷害。
他不敢相信,曲映雪会这么做!
他不敢相信,昨晚的热情缠绵,不过是她逢场作戏的陷阱!
“傅瑾修,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察道。
“我有话跟她说。”傅瑾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傅瑾修,你身为知名律师,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保护受害者。”
“受害者?你们没有经过调查,就已经笃定了一切?”
“我们现在就可以取证。只要取出她体内的……”
“不必了。”
傅瑾修回过头,只见曲映雪盯着手机流泪。
他突然不顾一切地,紧紧地关上门,并且反锁住。
然后冲到病床边,一把抓住曲映雪。
她本就重伤未愈,再加上昨晚太过剧烈,
被他这么狠狠地抓住,她痛的抽搐。
“为什么!”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眸子里汹涌着冰冷的恨意。
她死死地咬着唇,惨白的唇滴出了殷红的血。
泪水簌簌而落,染湿她苍白的脸颊。
“回答我!”他像是发狂的野兽,愤怒地嘶吼。
她全身颤栗,如同孱弱的玫瑰花,与她平时的冷傲判若两人。
许久以后,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真的不记得了……几年前……曲家的案子……”
“曲家?”
傅瑾修稍一思索,很快就想了起来。
难道……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恨意,刹那间明白了一切。
“我是……我是曲家唯一的后人……”曲映雪失声痛哭,“当年……当年我们曲家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家族……但是我们却很快乐……后来……曲家渐渐发展……却被同行蓄意报复……他们找到了你……帮他们打官司……我原本以为……你代表着公平和希望……没想到……没想到判决结果竟然是……我们曲家破产……我爸妈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跳楼身亡……”
曲映雪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
那天傍晚,妈妈给她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家里破产没钱了,妈妈卖掉了偷偷藏起来的首饰,勉强度日。
但是那天,饭菜却格外的丰盛,都是她最爱吃的。
甚至,还有红酒。
“映雪,你要记住,是傅瑾修害了我们!他冷血无情,他是魔鬼!”
妈妈每次吃饭之前,都会说这句话。
“映雪,如果你有能力,你一定要帮我们曲家报仇!”这是爸爸每天都叮嘱的。
爸爸妈妈不停地让她喝红酒,说是好久没喝了,今天让她喝个尽兴。
她喝醉了,睡了过去。
醒过来,残阳似血,爸爸妈妈躺在了血泊里……
“傅瑾修!我恨你!我恨你!你是魔鬼!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曲映雪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蠢货!”傅瑾修冷冷地笑了,“你自己苦学法律那么多年,而且你也跟了我那么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愚蠢!”
“你……”曲映雪失神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法律是什么?你以为律师又是什么?律师就算再怎么高明,能够篡改法律?”傅瑾修冷冷地说道,“当年你们曲家是怎么发展的,你爸妈恐怕从来都不敢告诉你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他们采取不正当手段,恶意竞争,扰乱市场,害了好几家公司走上绝路!你们曲家破产,这已经是很人性化的惩罚了!不过是考虑到有个女儿还需要他们抚养,所以从轻量刑!”
“不!不可能!我爸妈不可能做那种事!你是骗我的!”
“我傅瑾修何曾骗过任何人?我有什么必要骗人?所有的资料都在事务所,钥匙你有,你随时都能翻阅!”
傅瑾修说到这里,心脏狠狠地痛了起来。
他是这么的信任她,从来都不会把钥匙和资料交给任何人,却唯独交给了她。
可她却利用他的信任,在他的心脏刺了一刀,鲜血淋漓。
“不……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曲映雪瘫软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
“曲映雪,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你竟然藏着这样的心机!从我们的相遇到相处,甚至是昨晚的……全都是你算计好的!真是可笑!我向来自诩清高,却被你算计的身败名裂!”
傅瑾修已经听到了外面警察的警告声,以及记者们的沸腾声。
他知道他打开门,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瑾修——”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傅律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求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曲映雪痛哭流涕。
她支撑着想要跪下来,双腿却痛的钻心。
傅瑾修目光森森地看着她,这个昨晚在他怀里千娇百媚的女孩,为他热情地盛开,变成了他的女人。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玫瑰暗香,还萦绕着她的娇声软语。
可此刻,她却哭的如此无助,如此绝望。
他的心脏痛的无以复加,嘴角却勾出冷蔑的笑。
“傅律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曲映雪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抱住他。
他狠狠地将她推开,她摔在了床上。
“别碰我!我嫌恶心!”
他的语气寒冷的如同利刃,把她的心脏剜出一个血洞。
她痛的全身冰凉,恍若坠入了冰窟。
“瑾修……你……你说什么……我……恶心……”
“是!你恶心!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女人!”
傅瑾修一字一字,毫不留情地,刺在她的心脏。
“呵……是啊……我恶心……我是最恶心的女人……我利用你的信任……我竟然……”
曲映雪凄凉地笑了,她突然抓住那个水杯,准备交给警方。
只要交给警方,警方就能查出来,其实傅瑾修是被下了yao,他是被诬陷的。
“曲映雪,看在你为我挡刀的份上,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