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印沫看着我,憋着嘴,双手握在唇边做惊恐状,可怜无比地出声:“老,老大,我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伦家,伦家会怕……”
“切!”我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大家都竖起耳朵挺清楚了……”
台下的所有人,竖起了尖锐的耳朵,细听着我接下来要宣布的话。
“……那就是……”我不再拐弯抹角,直说不讳:“以后,大家都叫我‘沙姐’。”
……整个教室在这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一双双眼睛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在这鸦雀无声的条件下,我继续发言:“我知道,也许是有很多人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要知道,区沙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大家再把她忘记在我们的记忆中。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将她的名字刻骨铭心地记在脑海里,我想,你们是不会拒绝的吧。……不过,就算拒绝也没有用,因为这是命令!大家听清楚了吗?以后,都要叫我‘沙姐’!”
“……是!沙姐!”
我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应吼声!看见最后面座位上的那个人,低着头,唇角形成一个弯弯的弧度。
你也同意吧,区沙。
……
在我的命令下,他们每天都很乖地配合我喊我‘沙姐’。从被迫,到努力习惯,到不得不习惯,再到,麻木地,习惯了。
哈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姐姐的目的达成了!
……
早上,浓雾蒙蒙,狂风大作,风声凄厉。
我的喉咙也在这期间莫名其妙地发疼,咳得厉害,无奈之下只好到楼下的药店买止疼药吃。
回程的时候,我看见了我家门口站了一个高挑的身影。我站在一米外看着那个人影,观察着他。
我知道,那是个熟悉的身影,是在最近这几天都没能有机会看见的,他。
成子轩!
我深呼吸,试着走近了打量他,他侧身斜站看向我这边。我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上前速度拉住了我的手臂不放。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着我。
“你来做什么?”我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问。
他愁眉紧锁,“嗓子怎么了?生病了?”
我努力清了清嗓门,摇头,别过别处不去看他。
他将我拉近了与他的距离,我讶然抬起的头正好对上了他亮丽动人的眼。俊俏的脸庞和性感的下巴。
我伸手推开他,喉咙的疼痛感让我不想再开口说话。
“生病了就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该到处跑。”他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提醒这些我早就知道的话。
我点点头,一心只想回家里倒杯水好好的把药吃了后到床上饱饱大睡一顿。 但是他继续这样挡在这里不走,还真是不好办的一件事。
“……那个,我,要回去休息了。”听着自己那难听的沙哑声音,自己都觉得讨厌。
他才放开我说:“好。”
我打开了门锁,看了一眼他孤独的背影,把门顺便带上。
成子轩,一个我死都不可能再说‘喜欢’的人。我们的身心,好像都隔着一层薄薄的纱膜,戳破了,尴尬得无法收拾。不戳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再进一步的认知到对方。也许我们的命运,上天早就有了独到的安排,那么就是,我们结局,都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成子轩,你应该在你打算和乔美在一起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人,是不可能一心二用的,而你,也不可能能够同时地去爱我们这两个迥然不同的人。就像我,不会接受一个我根本不喜欢的人一般。这么说,你,能懂吗?
我走到我床前的窗台,看见他脚步沉重地一步步迈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忽然能够听见他心中那跳动的红色破碎的清脆响声。
哦,成子轩,请你,一切珍重。
我们只是不可能中的‘绝不可能’!
我配着水,吞下了那颗白色的止痛药。
止痛药,止得住生理上的疼痛,却止不了心碎的疼痛。
窗外的天空渐渐亮了,原本浓厚的雾气也被狂风的呼啸吹散。
我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睡得从未有过的香甜。
“……”睡了好久,还是被一宫珞倪的电话吵醒的。“喂……”
“炎凝,你在家吗?我们有事要找你谈。”
我压着沙哑的声音问:“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了?”她听出了我的不对劲,开口问。
我费力地咳嗽,喉咙居然比没吃药的时候还要痛!
天杀的,到底什么鬼药啊!难道姐姐是买了假药?过期的药?混球药店!等姐姐病好了,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要不要抄了他家药店的!
“我想我是病了,宫珞倪。”我懒懒地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让我再接着休息?不然我想我一定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哦,那好吧,你先休息好了,等你好点了我们再说,好吧。”
“嗯……”
挂断电话,我又接着睡了过去,实在是不好受。管她要说什么事,全都不关我的事,姐姐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谁都别来吵我!
然后,果断将手机的电池拔下,死死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