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很好的未婚夫,领证那天他了意外。
我抱着他的骨灰哭到晕厥。
一觉醒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喂,你占我地盘了。】
我揉揉眼睛扑了过去:【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伸手抵住我的脑袋:【大姐,桥洞占位不用这么不择手段吧?】
嗯?回到了未婚夫叛逆时代?
1
得知陈最出车祸时,我正在房间内找衣服。
今天我们约好了要领证,七年的恋爱长跑终于要修成正果。
可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江梨小姐吗?请你来一趟殡仪馆,为陈最先生处理后事。】
处理后事让我怔住。
抵达殡仪馆时,陈最躺在冰冷冷地躺在那里。
我俯身摸着他的脸颊,眼泪一滴一滴的低落在他的眼眸上。
他的脸庞此刻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就像冬日的雪花,苍白而冰冷。
【江梨小姐,陈最先生是在奥莱那里出了车祸,
当场死亡,我看他手机电话置顶的位置是你,所以联系了你。】
殡葬师还在叙述,而此刻我满脑子脑全是陈最临走时说的话。
他说:【阿梨,我去取个东西,回来接你。】
他走的时候满脸笑意,我知他是给我取钻戒。
那是他偷偷让人花了半年的时间专门为我订制的婚戒。
可如今换来的是他死亡的消息。
【江梨小姐,这是陈最先生的遗物,是从他怀中掉落下来的。】
殡葬师拿着一个精致的戒盒,遗憾地开口。
接过戒盒,里面装着一个一克拉的钻戒,闪闪的,煞是好看。
陈最与我是孤儿,我们一同走过了七年的时光。
他从饭店端盘子的服务生变成了盛世集团的总裁。
这一步一步走来,他万分艰辛。
年少时的陈最眼睛真诚的看着我:【阿梨,等我挣很多很多钱,
然后给你买最闪亮的戒指,办最好的婚礼,来娶你过门。】
可如今他挣了好多好多的钱,可再也不会来迎娶我过门。
我摘下那枚钻戒戴在手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过去的点滴犹如走马灯一般回放。
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心犹豫被千万根绳子死死的拽着。
让我喘不过气。
殡葬师在一旁安慰我,可我感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最后的一瞬间,我只感觉殡葬师将我扶起拖走。
陈最离我越来越远。
而我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2
【喂,你占我底盘了。】
一道清脆而有力的声音响起。
我感觉我的肩膀被人推了两下。
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
他的站姿懒散,身材高大清瘦,指尖上衔着一根烟,正在盯着我。
陈最?
我揉揉眼睛猛地扑了过去。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
陈最伸手抵住我的脑袋,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大姐,桥洞占位不用这么不择手段吧?】
我扒掉陈最的手,看着他。
此刻的他还是一副稚嫩的模样,与七年后的陈最完全不同。
七年后的光阴将陈最历练的沉稳又硬朗。
如今的他还只是一个稚嫩的少年。
我这是回到了未婚夫叛逆时代了?
我呆愣的神情引的陈最蹙眉:【我告诉你阿,盯着我也没有用,
我是不会把这位置让给你的。】
如今的陈最还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年,就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野马,桀骜不驯。
上一世初次遇见陈最是在他与人打架,满脸是伤。
那时我从孤儿院出来后,便找了一份工作,工资不多,但可以吃饱穿暖。
看着那时伤痕累累的陈最,我救了他一命。
也就是那时开始,我与陈最相依为命。
如今这种情况大概他还没有与人打架,为了不让他再次经历那一次的惨状。
我决定现在开始攻略他,让他时时刻刻留在我身边。
【哥哥,我没有地方去,我是个孤儿,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我眼泪婆娑的看着陈最,他刚刚脸上还带着不耐烦的神情。
如今有了恻隐之心。
最后我成功霸占了陈最的地盘,而陈最打算离开却被我拉住。
【哥哥,我害怕,你能不能不要走。】
陈最脸上带着一丝龟裂:【你刚才睡的不是挺香?我叫你好几声你才醒,
怎的现在怕了?】
我楚楚可怜:【人家现在就是怕怕么。】
在我执意要求下,陈最坐在我旁边。
【麻烦精,别看我,赶紧睡觉。】
我躺在陈最的被褥上,感受着他的气息,闭上了眼睛。
3
陈最在早晨的时候便要离开。
【哥哥,你去哪里?】
他挑眉:【哥哥,哥哥,你叫的还挺顺口,
哥哥要去工作,不然等饿死吗?】
陈最此时已经满十八岁,这个时间应该在酒吧中当服务生。
我低头:【那哥哥你晚上会回来吗?】
陈最撇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走前说了一句:【啧,真麻烦。】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偷偷跟了上去。
孤儿院十八岁便不能在回去,而我也必须要生存下来。
看着陈最走进星海酒吧,我转身应聘了他对面的奶茶店服务员。
由于有了前世的阅历,当个服务员不在话下。
没有顾客的时候,我就望着对面的星海酒吧。
一道视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那个上一世打的陈最重伤的罪魁祸首。
此刻我心乱如麻,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着,下班的那一刻,我飞奔到对面的酒吧。
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嘈杂震耳的音乐,让我忍不住蹙眉。
找到一个服务生打听陈最的下落,可那个男人说陈最下班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转身飞快的离开酒吧,前往上一世遇到陈最的地方。
此刻陈最身前站着四个男人,手中拿着棍棒在敲打着手心。
【你他妈的拽什么拽,我妹妹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你还敢拒绝她?谁给你的勇气?】
刀疤男手中拿着一根烟,吸了一口走向陈最,脸上带着怒气。
我的心此刻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一个杂碎,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妹妹,莫非你觉得她丑?】
陈最低头轻笑:【她啊,不是丑。】
【只是,美的不明显而已。】
很显然,我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丝的不开森。
但下一句,我真的想说,果然还得是我老公,嘴巴一直很毒。
愣神只一刻,只见刀疤男抡起棍子像陈最打过去。
陈最也不是吃素的,开始反击。
而对面四个人,陈最在英勇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今我还没有手机,想到上一世伤痕累累的陈最。
我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陈最被三个人抓起来跪在地上,刀疤男挥动着棍子冲陈最打过去。
危机时刻我抱住了陈最,疼痛感瞬间袭来。
我感觉我的肩膀骨折了。
我的出现让几人同时愣住,陈最眼睛带着不可思议。
「麻烦精,你疯了吗?快让开。」
我不理会陈最,看着对面的刀疤男。
「我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
十八岁的我凶巴巴的看着他刀疤男,大概是我的话虎住了他们。
很快他们便逃之夭夭,临走时告诉陈最等着。
我瘫倒在地,捂着肩膀的伤看着陈最。
此刻他脸上带着愤怒,凶巴巴的对我吼。
「你他妈的缺心眼吗?没事挡什么?嫌命长吗?」
看着陈最,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这个人关心从不来不会说好话,就如从前他为了应酬喝了不少的酒。
离开之际对方让他必须喝完一瓶白酒。
那时我代替陈最喝就整整一瓶白酒,最后胃出血。
陈最那次红了眼眶:「江梨,你是嫌命长吗?」
可说归说,在我生病时他日夜不眠的照顾我。
整整四个月我的胃才渐渐好转。
我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哥哥,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好痛,
你不要在凶我了。」
4
陈最带我去了附近的医院。
想的没错,我的胳膊骨折了。
看他在医院来回跑,开药取药,我心里一暖。
我的阿最,面冷心热。
「麻烦精,下次再敢这么不要命,我就把你扔掉。」
我不停地点头:「知道了哥哥。」
陈最无奈叹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如今陈最很困难,手里没有多少钱。
住院只会让他更加雪上加霜,我选择出院静养。
陈最最开始不同意,却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替我办了出院手续。
他带我来到了一处老小区中,让我住在这里。
「你一个女孩子,住在桥洞很不安全,
以后你住在这里。」
看着屋内的摆设,很简单。
陈最大概是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租这个房子了。
「那哥哥呢?」
我一脸疑惑看着他,陈最不以为意耸耸肩。
「住桥洞。」
在陈最临走之时我拉住他:「哥哥,我叫江梨,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我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害怕。」
夜晚十分宁静,夏季的蟋蟀在外面叫个不停。
肩膀的疼痛让我睡不着。
我撇了一眼躺下沙发上的陈最:「哥哥你睡了吗?」
半晌,陈最声音沙哑:「怎么了?」
「哥哥,你有什么愿望吗?」
陈最沉默不语,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陈最浅浅的声音。
「挣好多好多钱。」
这个愿望,他一定会实现的。
5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月过去。
我的肩膀也恢复的很好。
这段期间,陈最除了工作便是在家照顾我。
而奶茶店因为长时间不去,已经换了新的店员。
想要为陈最分担,我必须要挣更多的钱。
上一世我是做播音主持,这一世我仍旧选择这个行业。
应聘那天很成功,我把这个喜讯告诉陈最,他只恩了一声。
工作室的同事很友好,很快我便与他们打成一片。
「阿梨,你的声音可真好听阿,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来
以后咱门公司收听率好的不得了。」
同事林琳一脸兴奋的说,我微微笑着。
「你的声音也很好听啊。」
林琳捂嘴大笑:「阿梨,月底了,又要聚餐了。」
我一愣,来应聘之前,就听说音零工作室待遇好,并且每个月都聚餐。
前几次我已经推拒。
「哦,可是我还有事,今日不能怕是不能去了。」
「阿梨,你已经来这里半个年了,这一次你就去嘛,好不好。」
林琳一脸失落地摇晃着我的手。
虽然我真的不想去,可架不住很多人邀请,拒绝的次数多了便是不识抬举。
下班后,我与同事一同去吃饭,本打算吃完饭便要回家。
却告知要去酒吧玩一会,地点是星海。
得知时我有些差异,也仅仅那两秒钟。
毕竟去了星海可以看到陈最。
可我没想到,这次惹怒了陈最。
看着面前为我献歌过后,向我表白的同事江楚,我一时呆愣。
「阿梨,我喜欢你,我能和你谈恋爱吗?」
江楚站在驻场台上,拿着话筒,一脸深情的望着我。
身边同事在一旁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我一时无语,这算什么事?
我可是有老公的人,虽然还没搞到手。
但我断然不会给陈最戴绿帽子的。
正当我要开口拒绝时,一道冷咧的声音响起。
「就这歌声你怎么好意思唱出来的?」
我抬头看着驻场台上的陈最,他抢过江楚的话筒一脸不屑。
随后他挑眉看着伴奏人员,一首伴奏响起。
陈最拿手话筒注视着我,唱着那首「最好的都给你。」
「海边的风。」
「屋檐的雨。」
「兜兜转转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把我最美好的回忆,都给你。」
「没告诉你的,都是我说不出口的每个犹豫。」
「你别担心,担心我会不辞而别离去。」
一曲完毕,掌声响起。
而我眼眶此刻已经红润。
陈最走到我身边,一脸严肃:「小小年纪不许谈恋爱。」
江楚皱眉跟着走下来:「你谁啊?」
陈最舌尖抵着腮帮:「我是他哥。」
6
回家后陈最一副大冤种的样子。
「行啊,小小年纪就想谈恋爱了?」
看他此刻的样子我忍不住偷笑。
「严肃点。」
我收住笑意,正视着他:「哥哥,我发誓,我真的没谈恋爱,
也没打算和他谈恋爱。」
陈最一脸狐疑:「真的?」
我不停地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陈最脸上这才带着一些笑意:「你现在还小,不许谈恋爱,
如果以后谈恋爱,得让我给你看看,你这么傻,当心被骗。」
看他一本正经的牢骚,我心里美滋滋的。
此刻的陈最,让我感觉他在吃醋。
这段小插曲结束,而我也和江楚表明了心意,以自己不想谈恋爱为由拒绝他。
可他却执着的要命,非要等我。
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给人家希望,所以我开始疏远江楚。
而我与陈最的关系逐渐上升。
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到如今细心照顾。
时不时的还要给我开个会,说一些人生大道理。
日子就这样平淡过着,而我和陈最此刻手上也有了存款。
这天夜晚我看着陈最:「哥哥,这是五万块钱,你拿着。」
陈最不解:「干什么?」
如今的陈最在这个时候便会有所发展,会去投资一些项目。
当初他为了钱去工地搬砖,每次回来的时候身上脏兮兮。
疲惫不堪。
可他回到家中总会笑嘻嘻,我问他是不是很累。
那时他说:【轻巧的很,我只负责下工地监督。】
可我知道,他欺骗了我,只是不想让我难过。
但他不知道我偷偷去看过他,为了存钱,他只是白馒头喝凉水。
而回到家中会给我买草莓蛋糕。
我给他,他却不要,我也曾劝过他不要买这个,很贵。
可陈最那时说:【别的女孩子有的,我们阿梨也要有。】
回忆总是让人忍不住难过。
我笑着看向他:【哥哥,你不要在酒吧里干了,那里不好,阿梨不喜欢。】
【这是阿梨攒下来的钱,阿梨也用不上,哥哥拿去做生意,
日后哥哥要是挣大钱了,要给阿梨十倍的利息,好不好?】
陈最深邃地眼眸盯着我,片刻他笑了。
把钱塞在我的怀中:【小屁孩,哥哥怎么会用你的钱,哥哥有钱,你不要瞎操心。】
陈最到最后还是没有收下这笔钱。
不过他倒是真的辞退了酒吧的工作。
当天他将我拉倒身边,眼眸带着一丝不舍。
【麻烦精,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
不准早恋,要是被我发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知他离开,我的心空唠唠的。
自从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陈最这一年待我也真的很好。
【那哥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阿梨等着你。】
7
陈最走后我连续失眠好多天。
睡不着时我便会给他打电话,陈最也耐心的听我牢骚。
大概习惯了,他固定在那个时间会给我打电话。
可今天他一直没有打过来,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对面响了几声后,是一个女人接听。
【喂,哪位?】
女人的声音娇柔,让人听着浑身的骨头酥酥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你好,我想找陈最。】
女人微微笑道:【阿最他在洗澡,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