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都祈快步走入君璟离的大帐,恭敬地问道:“末将见过王爷,王妃,不知王爷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听闻你前几日受了些伤,这怎么来的如此之快,伤势可是已经好了?”君璟然不语,沐玥澜代替他说道。
反正这君璟离向来在别人面前都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说是,没有着急的事情需要交代,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一些客套的话。
沐玥澜深知他这样的脾性,此刻也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有些她不愿意说的话,或者说不想去说的话,自然就由她这个做妻子来咯。
“谢王妃关心,末将已经没有大碍了。”都祈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便好,其实今日召你前来主要还是有一事想要看看你的意思,所以这才让你带伤前来,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迫不得已。”沐玥澜有些歉疚的说道。
毕竟这都祈才刚刚为他们立下了一大功,如今还负伤在身,就这么急着叫人召来做事,确实有些不太好。
“王妃此话就严重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有什么事王菲直说便是,只要是末将能够做得到的,那必当为王爷和王妃尽心竭力,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其实倒不至于要你鞠躬尽瘁,万死不辞,只不过是如今这洛关城的春月国将士始终死守在城中,王爷又不愿意直接攻城,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现在如今骑虎难下,想看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既能让我北辰大军将洛关城成功拿下,又能让这城中的将士能够自愿弃甲投降。”沐玥澜娓娓道来,容色淡淡。
想来如今召都祈前来,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不一定就认为他可以想出这个破城之策,所以面上没有太多的希冀。
都祈听闻这个消息以后,眉头紧皱,怪不得今日那些将军回去之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愁容满面的,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了这上面。
“末将有一个想法,但是不知道是否可行?”都祈有些为难,说实在的,他自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是既然王妃都问了,他又希望能够为王爷和王妃分忧。
“都副将但说无妨。”一直没有言语的君璟离自从都祈进来到现在,都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末将在这边关,曾经身为校尉,终日与将士们相伴,末将发现在这些将士心中最为在意的便是远在家长的亲人,最能牵动人心弦的便也只是那一封封封家书,而这些身在边关的将士,征战沙场,最怕的并不是死,而是思念家中的亲人,唯恐自己在这战场之上,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才是这些将士心中最为悲痛的一面。”都祈面色隐晦,眼中夹杂着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
看来这样的心绪并不只是边关的将士,就连这都祈将军心中最深处的感情,也不过只是对家中亲人的思念罢了,而这些话,想必除了说这些,将士的心里话以外,恐怕也是,这都祈心中的真实写照吧!
“嗯,此话说的得有理,可是你的意思是让本文将这些人的亲人全部,抓来以此作为要挟吗?”君璟然看着都祈的目光有些渗人。
虽说这个法子确实是不错,也可以兵不血刃就攻下一座城池,但是这样也未免也太过于无情了些,那还不如直接由众位将军所说的那样直接攻进城去。
这样的话即使是会有些伤亡,但是却也不会令这些将士寒心,这样光明正大的手段,比起这样以家人作为要挟实在是要好的太多了。
“不,王爷误会了末将的意思,末将深知这将士们心中的无奈,又怎么会生出如此不仁不义的想法来呢?”都祈听闻君璟离的话,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急忙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就连坐在一旁的沐玥澜此刻也心中疑惑不已。
这都祈刚刚的那个意思,就连她都以为,这都祈的意思就仿佛是君璟离说的那样,让她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看走了眼,看错了人呢!
“末将的意思是,这洛关城的将士想必也是如我等一样,心中对家人家人牵挂不已。而最为重要的是,这洛关城中的将士是来自于这春月国各个城池的老百姓,末将偶然间听得这春月国的百姓会唱着他们的民谣,每当这个时候心中都感慨万千。就连末将都尚且如此,那如果是这洛关城中的将士们,听着城外的这些亲人们唱着他们所熟知的民谣,不知又会作何感想?”都祈一口气将剩余的话全部说出来,不敢再有半点的拖延,唯恐君璟离和沐玥澜又想到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都祈的这一想法,若是让沐玥澜得知,那肯定又是免不了给他一个白眼了,说得好像她和君璟离就这般无知似的,明明就是他自己说的话太过于模棱两可,这才让他们会有此猜想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将那些已经被收服的城池中,那些会唱民谣的老板姓全部集中起来,以此从心理上勾起他们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沐玥澜恍然大悟,看着都祈的眼睛里烨烨生辉,君璟离也陷入了沉思当中,皆在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王妃真是聪慧过人,这么快就理解过来末将的意思。”都祈现在对于君璟离和沐玥澜的敬意就有如绵绵不绝的江流,在他的心中。沐玥澜和君璟离就是他心目中神,他们说什么那都是对的。
“不错,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方法,若当真如此,那么这洛关城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不必动用一兵一卒,就可以轻易的进入着洛关城中。”沐玥澜看着君璟离的目光充满了喜悦,这样一来,他也不必再继续为此事烦忧,这样一来他也会轻松许多,不必在这么终日苦思冥想,累到极致了却始终挂心着这整个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