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烛在江底潜游，江里的水能见度浑浊，光线又不好，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光是看着就很吓人了。
忽然眼前一变，我被龙烛带进了一处古代的府邸，这里好像是个结界，外面是白天，这里的月亮像个玉盘一样，挂在夜空中，月光能清晰地照出影子。
龙烛把我放下，我立刻湿漉漉地跑开，警惕地远离他。
可龙烛只是看了我一眼，原地盘腿打坐，闭眼，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他把我就这么放在这里，不管了。
我看了一会儿龙烛，然后往大宅外跑，但是这座大宅没有门。
龙烛是断定我跑不出去。
我跳到墙上想看看院外是怎样一副景象，能看见青石砖路，和一条小河，河对岸是一排古代的商户建筑，黑气沉沉。
伸手摸了摸，手指触碰到一面看不见的隐形墙，府邸外的景物是假的，近看好像铺了一层背景板。
我向传送珠输入法力，结果没有反应，外界的所有联系全部被隔断了。
跳下墙，我想找找有没有出口。
回想刚才龙烛是怎么把我带进来的。
“你在干嘛？”
背后突然响起龙烛的声音，我猛地回头，龙烛正与我贴地极近，看着我。
我心脏一激，警惕恐惧地退后数步。
龙能出水不沾，所以龙烛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而我浑身湿漉漉地正往下滴答着水。
“这里有衣服，你要换吗？”
我摇头。
“不不用了，我不穿你的衣服。”
“是女人穿的。”
龙烛走向屋内，我见他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干衣服，他贴心地朝我指了屏风。
“你可以到那边换。”
湿衣服穿起来确实不舒服，我身上的衣服还是冬衣，等它自己干不太可能。
走到屏风后，我不敢脱，而是等了一会儿，探头朝外看。
龙烛还站在原地，我们四目相对，我有些尴尬。
缩回头，很快，我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传来。
我再探头朝屏风外看，发现龙烛已经出去了。
手忙脚乱地快速换好衣服。
走出去，龙烛背对着我站在外面。
我问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将你找回来。”
“我已经不是什么圣女了，我轮回好几世了，虽然还是同一个灵魂，但我们完全是不同的人。”
“既然你说是不同的人，为何又和那个太子在一起？”
我的话被堵回去，不能再说了，再说我也双标了。
“那，我也只有一个啊，你们干嘛为了我一个人要死要活的，非要除掉对方。”
天底下女人这么多，换一个呗，他们妖怪的认知和人类差距这么大吗，非一个不可。
“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我问他。
“你不希望那个太子死。”
“我当然不希望他死。”
龙烛问我。
“那么你希望我死吗？”
我思考了一下，尽量找出合理的理由。
“如果我前世和你是朋友的话，我肯定不希望你死。”
“可我们不是朋友，我是你的奴隶。”
龙烛盯着我，神色认真，看得我心里发毛。
奴隶......
我尬笑两声。
“你可能还不知道，世界上最后的奴隶制度半个世纪前就被废除了，现在是人人自由的社会，所以你不是我的奴隶。”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了？”
我不敢说不要他，也不敢说要。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可以是朋友关系。”
“既然你说是朋友，那么你能将卖身契还给我吗？”
“什么卖身契？”
我傻眼了，我上哪里去给他找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卖身契去，考古啊？
“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所以你的卖身契自动作废，没有作用了。”
我企图糊弄龙烛，令他放下卖身契这件事。
“不一样，拿不到卖身契，我的灵魂就永远都是属于你的，和你做不成朋友，你永远是我的主人。”
卖身契和灵魂？
我又转念一想，既然他说我是他的主人。
“你说我是你的主人，我让你做什么事都可以对吗？”
龙烛知道我想说什么。
“如果你手里有我的卖身契，确实是这样，我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但是你手里没有，不过我依然愿意听你的话，除了放你离开。”
我还是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万一他骗我，于是我对龙烛说道。
“放我离开。”
“......”
“你自己去把卖身契找回来。”
“......”
好吧，龙烛没反应，更不理我。
他又不是狗，我这回确实想多了。
这下我信了，他可以做到不听我的话。
我站在这里和龙烛扯了这么久，终于饿了。
肚子传来一声咕叫。
龙烛问我想吃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这个府邸里还有厨房，我进去看了一圈，脑子一转，对龙烛道。
“没有我想吃的。”
龙烛果然问我。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我决定说个没听说过的。
“我想吃炸鸡和汉堡，喝可乐，然后还想吃蛋糕，我要纯动物奶油的水果蛋糕，必须现做，先这么多吧，我怕买太多了吃不了。”
“好。”
“对了你有没有钱啊？没有可以用我的。”
我从包里掏出银行卡，告诉他密码。
“你到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就可以取出钱，现在很方便的。”
“不用了，我有现在人类的钱币。”
龙烛的回答令我落空。
我依然不死心。
“你有多少？够不够花？不够花的话可以用我的。”
“够了，我不会花你一分钱。”
龙烛拒绝，我差点以为他知道，使用银行卡取钱那边能查到交易时间和地点。
我眼睁睁看着龙烛在院子里的一个位置消失，赶紧跑过去，以为那里有出口。
可是等我到了那里，原地只有空气。
我心有不甘地在龙烛最后消失的地方，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这地方的出口到底是怎么搞的。
空间这种东西，我还没学到。
出口会不会在天上？
我将注意力望向夜空，突然记起来，之前的海底秘境，出口就在天上。
所以这层天空后面，会不会也是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