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上空乌云罩顶,风声鹤唳,前所未有的阴霾层层密密将此处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此间,几队人马正好将将赶到芙蓉镇外,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其他人闹僵的碧云宗宗主周明礼。
自葬了徒弟后,周明礼便率着众弟子马不停蹄地赶来芙蓉镇,想着找出狄秋将这事情做一个了断。最好,还能捷足先登将雷火石也取到手。
才到芙蓉镇外,周明礼正想着如何入城,却远远瞧见那城门洞开着,百姓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不是说芙蓉镇封城了吗?那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周明礼冲他的大弟子刘家辉道。
刘家辉也是不明其中缘由,猜测道:“该不会是那李清知已经拿到了狄秋?”
“不可能。”周明礼摇头道,“昨日那席守义才来晋州城,今日他李清知就已得手,天底下哪里会有如此凑巧之事。暂且先不管他封没封城,你这就去抓一个人来问问再说。”
“是,师父!”刘家辉话毕,急忙让两个师弟随他到路边抓老百姓。
这芙蓉镇刚结束李清知的黑暗统治,百姓都还沉浸在欢愉之中,忽地出现这碧云宗之人,看着他们面色凶狠又手持兵器,一下便被都吓跑了。
刘家辉见这些人都往城内跑去,心道:要是追进去了,唯恐生变。于是赶紧纵跃出去,急忙逮住一白发老人。口中道:“跑什么跑!”
那老者还想试着挣脱,哪知这刘家辉下手极重,顿时肩膀一股剧痛传来,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口中连忙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哼,想让我饶命也行,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刘家辉威吓道,“这芙蓉镇之前不是封城了吗?怎么今日城门却是开着的?”
那老者奇怪道:“大爷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不知……”
刘家辉仗着自己是碧云宗的大弟子,向来行事嚣张,极其无礼,一听对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手中又加大了几分力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大爷……小的知错了,大爷饶命……”
两名师弟见那百姓的脸色煞白,知师兄已经用上了嗜血掌,生怕刘家辉一个不留神便弄死了他。口中忙劝道:“大师兄莫动怒,要是死了那就麻烦了。”
“要你啰嗦!”刘家辉回首就是一巴掌扇在师弟的脸上,“到底我是大师兄还是你是大师兄了?”
两名师弟瞬间不敢再说半个字,只见刘家辉手中一松,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那老者见对方松开了手,但却没有勇气转身逃跑,生怕又被抓回来,只得解释道:“封城是我们之前的知府李清知下的命令,但昨夜里他因为贩卖人口的丑事败露,已经悬梁自尽了。所以,现在城门又重新打开。”
“荒唐!”刘家辉却不信此话,“他李清知好歹也是一个知府,做什么贩卖人口的买卖!你要撒谎也该编个让人信得过的理由,当大爷我是傻子吗!”
老者生怕眼前这人再动怒,连忙道:“是真的,那李清知与马进勾结的账目都让人寻找了。现连同其告罪书就张贴在城中布告栏上,不信的话大爷可进城去看。”
老者说的话字字发自肺腑不像有假,可刘家辉生性多疑,却还是不愿全信,口中道:“那李清知尸首现在何处?”
“还挂在衙门口呢,府衙里寻不到开义庄的席守义,所以到现在还没人敢去动他。”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惊了一跳,心道这下事情可麻烦了,这李清知一死,至城门洞开,保不齐狄秋已经远走高飞。
一旁的弟子不禁问道:“大师兄,难不成是狄秋下的手?”
刘家辉一听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也只好先放走了老者回到周明礼身旁回复道:“李清知死了,据说是贩卖人口的事情败露,昨夜悬梁自尽的。”
“悬梁自尽?在这个节骨眼上?”周明礼皱着眉头问。
刘家辉点了点头:“那老人说得巨细靡遗,当不是假的。”
听了徒弟的汇报,周明礼心中思虑了半天,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自己前脚刚到芙蓉镇,后脚这李清知就已告身亡,这也太巧合了。
但有一点,这李清知死在昨天晚上,城门开放也当在那时。狄秋无疑是有机会协同帮手,来晋州城杀了自己徒弟的。
正当周明礼思索之际,身后马蹄声起,又一行人马已经赶到。周明礼回首一看,只见孙言重押着席守义走到他的跟前。那马背上还驮着一卷草席,席内裹着莲迟的尸身。
“孙掌门你不是说不与我是同一路人吗?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周明礼皮笑肉不笑得看着孙言重。
“哼,这条路却又不姓周,你能踏得我就踏不得吗?”孙言重不好气地道。
“你……”刘家辉正要开骂,却被周明礼拦住。
指着那城楼道:“我们刚才已经解决了上面防备的守卫,城门也已经开了,有种的你就先进了城去。若是没种,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一扬马鞭,就要提缰往前走。
“慢来!”孙言重忽然一鞭挥去,直打向周明礼的首级。
周明礼也不含糊,迅速回了一鞭,两根马鞭在空中缠作一团,两人各自使劲丝毫不让。
“周掌门辛苦了,既然城门已开,那就让我去探个虚实吧。”说罢,孙言重一催内力,马鞭“噼啪”直响,断在空中。接着,也不等周明礼说话,便朝着城门拍马而去。
刘家辉不服道:“师父,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们捷足先登吗?”
周明礼也不正面回答,待孙言重走远,这才冷笑一声,将马鞭掷在地上,冲刘家辉道:“你慌什么,这一下有没有埋伏,我们看着便一清二楚了。横竖,李清知已死,狄秋只怕早已经逃之夭夭,我们迟一会儿入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碧云宗一行人就这样在城外站着,直等到长川派所有人都鱼贯入城。可等了半晌却未听城内有何动静,别说厮杀呐喊,就连骚乱也未发生。
“走!”直到这时,周明礼才放下警惕,慢悠悠地催马准备入城。
却殊不知,在他们之前早已经有人躲在暗处守候良久。一见周明礼动身,便猛地蹿出,赶在其前面,并大声道:“周掌门别来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