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飘到后座，从车窗看到林牧月打开快递后愣了一瞬，然后追着车子拼命跑。
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水泥地上，照片散落一地，她顾不上摔烂的衣裙手忙脚乱地拢地上的照片。
车子越行越远，直到我看到王奇跑过来扶起了她，回过神来时，泪水打湿了眼眶。
对于林牧月，我始终是有所亏欠。
五年前我只身去了桦城，身心疲惫，只能找她倾诉，她知道后第一时间辞去了刚晋升的职位来桦城陪我。
无数个抑郁失眠的夜晚，都是她抱着我，轻轻拍打我的背，告诉我，“苏苏，一切都过去了。”
我让她费心了五年，现在连自己都不知自己死活，还让她这么担忧，想到这里，我的心隐隐作痛。
……
宋时钦到医院的时候，陆菀连忙跑了过来，像是等了很久。
“家里今天是不是有快递？”陆菀挽着宋时钦的胳膊，半分询问，半分试探。
宋时钦向前走的身体停了半秒，又恍若无事般回答，“哦，你说的是那些照片啊？我已经交给王警官了，我想如果真如照片上一样，那警察就不用再找了！”
闻言陆菀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里流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对了，为什么苏锦歌的照片会频繁寄到我们家？”宋时钦下意识地挣开陆菀挽着的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呃……我还要问你呢，我们都订婚了，为什么前妻的东西还寄到你的地址？”陆菀稍微考虑了一下，反问宋时钦。
看着眼前两个明知故问的人打哑谜，真没劲。
“对啊，五年了，为什么还会寄给我呢？偏偏是这个时候……”
宋时钦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这个时候”几个字却咬得很重。
陆菀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连忙转过头去，“走吧，医生等着在，去看看我们的宝宝。”
……
“看，这是头……这是脚丫子……”
医生指着电脑上的抽象的图像给宋时钦和陆菀看，我站在一旁，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五年前我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宝宝，但他们有同一个父亲，会不会长得差不多呢。
想着想着，心里越发难受了，我没有继续看，来到了门口。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以后一定聪明，菀菀你辛苦了。”宋时钦牵着陆菀走了出来。
“现在哪里看得出来聪不聪明，现在的人都阿谀奉承，他们知道我是陆家的独生女，肯定是专说我爱听的啊！”
陆菀一脸骄傲。
宋时钦听到陆菀的话后，先是无奈地笑了笑，紧接着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嘴里机械地重复着，“是啊，专说你爱听的……呵呵……”
陆菀还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之中，可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宋时钦深不见底的眼眸下正波涛汹涌。
果然，安顿好了陆菀后，他给王奇打了个电话。“照片怎么样？可以证明苏锦歌活着吗？”
“技术部门鉴定过，不是P的，但是有一点很奇怪，照片上的苏锦歌虽然像睡着了，可是她的姿势很奇怪……”
宋时钦吸了一口烟，“怎么奇怪？”
“活着的人，或者说有意识的人，躺着的时候不会做出照片上的姿势……”
王奇的话刚说完，宋时钦掐灭了烟头，“知道了，那你们有其他线索跟我说一下。”
“对了，我要去一趟上京，这两天不在北城，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宋时钦搜了一下上京第一医院体检科，并看了一下医院专家介绍。
其中一个专家，是他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