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上前一步,冷笑道:
“我们已经查到了阿古其的藏书仓库,发现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书籍,反而有大量的古碑以及一些文物。
你若是不招供,呵呵,免不了吃皮肉之苦。”
话音一落,他对着两名衙役喝道:“来人!先对这厮打二十大板!”
两名衙役如狼似虎的扑过来,而后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抡起木棒打了下去。
那钱冬喜惨叫连连,屁股开花,瞬间鲜血淋漓。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招了,我跟阿古其是做了文物贩卖的勾当!”
钱冬喜承受不了,急忙大声叫道。
武宣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
言罢,他转过身,对着陈昭拱手一礼,道:
“大人,这小子招供了。”
陈昭点点头,其实刑讯逼供在这时代是无法避免的,往往却让犯人能够招供,只是免不了会屈打成招。
而这个钱冬喜肯定是参与了阿古其的文物买卖的交易。
甚至阿古其的死亡都跟他有关。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现场并没有发现文渊阁的书籍?
这很可能是钱冬喜清理了现场。
陈昭道:“你现在承认跟阿古其一起参与了文物盗卖一事?”
钱冬喜点点头,道:
“我承认,我承认,他需要购买一些古碑或是文物,我设法给他弄到这些古碑。
他花钱收购,付钱也比较爽快。
不过就在张玄素死的那晚,他消失不见了。”
陈昭眉头一皱,道:
“你可知道阿古其已经死了!”
钱冬喜浑身一颤,大叫道:
“这……这不可能!”
陈昭继续逼问:“三年前那个雷雨夜,你到底在哪?”
“我……我在家……”
“你妻子作证?”
“是!”
“那她可知道,你当晚曾冒雨外出,去了阿古其的仓库?”
钱冬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没去过!”
陈昭猛地一拍桌案,道:
“还敢狡辩!是不是你当晚与他争执,失手将他打死,是不是?!”
钱冬喜瘫软在地,涕泪横流,道:
“我真没有啊,我……其实我……我去过仓库。”
陈昭目光冰冷,道:“所以,人是你杀的?”
钱冬喜摇了摇头,道:“人不是我杀的!”
陈昭道:“不是你杀的,可是你又去过仓库!”
钱冬喜浑身颤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颤声道:
“大人,小的说实话!那晚确实去过仓库!”
陈昭道:“那你说清楚当晚的情形!”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似在回忆那晚的情形:
“那日傍晚,阿古其派人送信,说有要事相商,约我戌时在仓库见面。
当时外面下着大雨,我本不想去,但他说事关《云笈七签》,我便冒雨赶去了。”
陈昭敲着桌子,问道:
“你们也在谋划这本书?”
钱冬喜点点头,道:
“这本书来自前朝皇室的秘阁之中,传闻记载了长生之秘,而且这是秘藏的版本,所以价值奇高,甚至京城有贵人开出三千两黄金。”
“三千两黄金?”
严映雪一听,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陈昭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钱冬喜又继续说道:
“我到了破庙,发现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我喊了几声阿古其的名字,没人应答。
我举着火折子进去,就看见......就看见他倒在血泊里!”
武宣眼神一凛,喝道:
“你若看见命案,为何不报官?”
钱冬喜突然激动起来,道:
“我哪敢报官啊!
我跟他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要是官府查起来,我也得吃官司!”
陈昭目光如电,问道:“当时,你清理了现场?”
钱冬喜颓然点头,道:
“我把文渊阁的书都拿走了。”
“那你可曾见到《云笈七签》?”
陈昭突然问道。
钱冬喜猛地抬头,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翻遍了整个仓库都没找到!
而且,他身上的财物也全部消失不见了,好像是被人谋财害命。
大人,我怀疑阿古其就是因为这本书才被人害死的。”
陈昭问道:“你离开时可曾遇见什么人?”
钱冬喜皱眉思索,道:
“雨太大,我没注意,等等!我在回城的路上,好像看见吴家的马车往破庙方向去了!”
“吴云友?”
陈昭眼中精光一闪。
钱冬喜连连点头,道:
“对!那马车我认得,是吴府专用的青篷车!”
陈昭猛地站起身,道:
“来人!立即提审吴云友!”
不多时,吴云友被押上堂来。
这位举人老爷虽然形容憔悴,却仍保持着几分傲气,拱手道:
“陈大人深夜提审,不知有何见教?”
陈昭淡淡道:“有人告诉我三年前,你曾在城外破庙里看到你杀了阿古其?”
吴云友浑身一颤,摇头道:“我不认识什么阿古其!”
陈昭笑道:“你真不认识?”
钱冬喜急忙大声说道:
“你敢说不认识,你们之前可是在春月酒楼喝过酒。”
吴云友眉头微皱,道:
“我确实认识,只是我怀疑此人暗中搞不法勾当,所以不想知道此人的事情。”
陈昭冷笑,道:
“哼,你既然都认识,还装作不认识。
行了,我告诉你,钱冬喜刚刚已经招供。
他说三年前那个雨夜,曾见你家的青篷车往破庙方向去。”
吴云友面色微变,随即镇定道:
“荒谬!那夜家母寿宴,宾客满堂,我怎会外出?”
陈昭淡淡一笑,道:“是吗,那就请你们家的车夫一问便知道了。”
吴云友脸色一白,道:
“这……或许是下人私自用车。”
“用车之人是谁?”
陈昭步步紧逼。
“时隔多年,在下实在记不清了。”
陈昭猛地拍案,道:
“吴云友!阿古其死在破庙,张玄素死在书房,两桩命案都与《云笈七签》有关。你还要狡辩到何时?”
吴云友突然大笑,道:
“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不知道其中他是怎么死的!这两个人的死都跟我没关系,当夜,我在家里给母亲庆寿哪里都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