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市长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对于谢婉儿的要求,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反驳。
“其实当年陈老先生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在市医院的时候,他曾经因为判断失误,医治死了一位老者,被老者的家人投诉。”
想到那位神秘的老者,谢市长娓娓道来。
“副市长是那家家人的亲戚,他找到龚会长,迫于压力,就只能……”
谢市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当时没证据表明是他的失误医治死的,但毕竟是医疗事故。
尽管谢市长再三劝说,让他留院接受调查,可老头脾气倔的很,一心只想着离职,不肯被人冤枉,也就被取消了医师资格证。
林城心底一喜,自己加上黄秋芝,还有顾悠然和陈半仙,再随意找上一个,就能参加这次的省医学大会了。
大会表示,每个城市最少出五个人,为了达到标准,林城向黄秋芝详细打听了其中的情况。
“现在人凑齐了吧?”
龚成早就收到消息,知道林城在寻这个人,一脸笑意的问道。
“不是还差一个人么?”
林城有些疑虑,困惑的询问着龚成。
想不到王振山也是一脸的尴尬,凑上来和林城解释。
“还有一个,是杨已成,因为他在国外获得过大奖,所以,他必须参加,这名额相当于强制性的。”
“还有这种事?”
林城点了点头,想起杨已成双腿的惨状,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参加。
“这里是陈半仙的地址。”
说着,谢市长将一张纸条递给了林城,上面详细的写着铭牌和电话。
“我一直留了很多年,陈半仙生活清贫,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不过,他和您一样,视为好医生。”
林城点了点头,将其揣进了兜里,与众人道别之后,径直前往。
在场的所有人还在情绪中缓不过劲儿来,谁都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这么大的老头,宁都市的大人物几乎认识了一半!
顺着谢市长给的地址,林城来到一处歪歪扭扭的巷子,将车停到巷子口,林城朝着里面寻去。
在陈半仙的家门口,有一处墨色的牌子,上面用金色的字体写着“华佗在世”四个大字。
院子里传来一阵药香,看来陈半仙平日里就靠着卖一些药来维持生计,在药香的中间,还掺杂着浓重的酒味。
林城皱了皱眉,推开虚掩的门进去,看到了倒在柜台前满身酒气,醉眼朦胧的陈半仙。
“老先生。”
林城客客气气的说道。
“您是不是陈半仙?”
“干什么?”
陈半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脸的不悦,似乎怪罪林城打扰了他的雅兴。
“说吧,什么症状,开完病赶紧走。”
“我不是来开药的,我是来找您的,这是谢市长给我的地址。”
林城耐着性子,解释着。
“什么?”
想不到听到这句话,陈半仙竟然直接炸了毛。
“谢市长?他又叫你来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老子不食嗟来之食,我又不是乞丐。”
“我是来请您出山,参加这次的医学大会。”
林城一拱手,毕恭毕敬的说道。
“不去不去。”
想不到,陈半仙更是一阵恼火的模样,心底一阵烦躁。
“这种麻烦事以后不要找我,我又不是医生。”
“嘿,你这个老头。”
林城倒吸了一口凉气,气鼓鼓的看着陈半仙。
“你这人怎么好说好商量不行呢?”
“呵呵,臭小子,你别跟我耍横,我看病那会儿,还没你呢。”
陈半仙抬了抬眼,林城此时才注意到,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手指肚上,已经磨出了老茧。
这是长久以来用针才能磨炼出来的。
“老先生,您也是用针灸的,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林城突然想到一个计策,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我们就赌一下,谁能几米之内,将针抛出,把线穿进去,怎么样?”
“不比,赶紧滚蛋。”
陈半仙索性躺倒在柜台上,如此脾气古怪的老头,林城也是第一次见。
“嗖!”
想不到,林城径直的抛出金针,瞬间将柜台上放置的一根棉线穿过,一分为二。
陈半仙眼睛都直了,瞬间站起身,能将如此纤细的棉线分开,可谓是奇才啊!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不会是耍杂技的吧?”
陈半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就算现在让他来,也未必会有如此精准的力度。
“呵呵,老先生,我也是学医的,懂药理,识经脉,现在请您来,就是敬重您老不畏强权、刚正不阿、亦正亦邪的性子。”
林城一顿彩虹屁,夸的陈半仙喜上眉梢。
“行了行了,臭小子,就是嘴贫。”
陈半仙摆了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当初退出医院,就是看不惯这些人平日里一肚子之乎者也的样儿,背地里……唉,不说了。”
看着陈半仙无奈的模样,林城好奇的询问着。
“您当年难道没有找院长谈谈?”
“当时的副院长姓黄,和我是故交,他人倒是不错,只是一心搞学术,没什么权利。”
陈半仙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回想着。
“要是他是院长,我或许还能留在那,不过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喽。”
“来得及。”
见状,林城兴奋的点了点头。
“这次的省医学大会,还有一位,就是黄秋芝,那位院长的孙女。”
“当年我可是欠了他不少人情。”
沉默了半晌,陈半仙深思熟虑了半晌。
“老先生,您本不该如此落魄,应该名声显赫,响彻整个宁都市。”
林城故作惋惜,起身就要走。
“可惜啊,我看你现在这幅状态,怕是去了也拿不到什么好名次,还是算了,我另寻他人吧。”
“慢着!”
陈半仙大喝一声,一拍桌子,强撑着站起身。
“臭小子,当初老子获得全省甲级医师称号的时候,你小子还撒尿和泥呢,扶我起来,我去!”
林城心底暗喜,上钩了!
一路上,陈半仙弄的满车的酒味,林城心里也是无奈,要是碰到查酒驾的,都不好解释。
“老先生,我问您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陈半仙挥了挥手,慵懒地说道。
“您为何要叫陈半仙?怎么跟算卦的似的?”
“你不懂,这是我的病人们给我的称谓。”
陈半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着说道。
“半仙悬壶,下山济世,这是我一辈子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