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裴氏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谢长平,声音都微微颤抖了几分道,“妾身自认为对老爷,对谢家没有任何亏欠,却不想老爷居然如此对待妾身,妾身哪里做错了?老爷何必如此?罢了,妾身这便回京城裴家去,免得老爷看着妾身不顺眼!”
谢长平负手站在裴氏的面前冷冷道:“我不是个傻子,别以为京城裴家是你永远的依靠。”
谢长平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冷意道:“记着一点你已经嫁进了谢家,什么回裴家呵呵,你多不过是裴家的一个庶女而已,还真的指望裴家能永远罩着你的。”
裴氏脸色微微发白,谢长平看着她继续道:“之前你将冷氏留下来的那些宝贝添了多少给娘家以为我不知道吗?如今你手里头再没有东西给他们,他们还能看得上你?”
“我……我……”裴氏顿时说不出话来,冷氏的东西一直存放在了小库房里,钥匙是她保管着的,她以为老爷已经不愿意在乎这个了,亦或是老爷再也不会看冷氏留下来的东西,却不想那些被她吞掉孝敬了娘家兄长的东西,老爷居然心里有数。
谢长平缓缓走到了裴氏的面前却是狠狠掐着她的脖子,浑身晕染出了万千的杀意,盯着她的眼睛却是一字一顿道:“知道秦氏那个贱人怎么死的吗?”
裴氏的呼吸也是微微一颤,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有几分惊慌失措。
谢长平看着她冷冷道:“我将她的四肢斩去,泡进了桶里,灌满了毒虫……”
“别说啦!不要说啦!”裴氏到底是害怕了,之前谢长平虽然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可也是相敬如宾。
她哪里见过谢长平这个癫狂的样子,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谢长平掐着裴氏脖子的手一点点的收紧低声道:“以后做什么事需要谨慎一些,不要再给谢家抹黑,听话一点儿钰儿和昀儿才能有好日子过。”
裴氏只觉得呼吸一阵阵的紧促困难,两只手拼命的想要掰开卡着她脖子的谢长平的手,却是拼命的挣扎着。
谢长平缓缓道:“记着一点,若不是看在一双儿女的面子上,我早已经除了你。”
谢长平猛地松开了手,裴氏一个踉跄摔倒了在青石地板上,背部狠狠撞在了门框边,刺骨的疼痛。
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心头却是一阵阵的寒意升腾,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去。
裴氏微微垂着的眼眸中晕染出了巨大的仇恨,她仅仅是将冷氏那个贱人留下来的书画文玩送给了自己的兄长罢了,这个谢长平居然要杀了她?
冷氏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阴魂不散?谢长平心头大概只有这一个女人?
不,她不甘心,冷氏活着的时候便处处压着她一个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还是将她逼迫到此种地步?
冷氏的女儿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决不能让冷氏的女儿出头,绝不!
只是谢长平刚才说的话里却是蕴含着别的意思,她焉能听不出来?
谢长平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裴氏道:“王家和谢家的亲事,日子提前了,你也需要给钰儿好好准备一下了。”
裴氏此番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不想老爷来了这么一句,她顿时愣怔在了那里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忙又问了出来。
“钰儿?”王家看中的不是谢菀这个贱人吗?莫不是谢长平说错了吗?
谢长平抬眸看着裴氏一字一顿道:“是的,是钰儿!”
三天后,谢长平的书信放在了茗安公主的书案上,茗安公主从云州城省亲回来后倒是每日里住在公主府里很少出来参加宴饮。
管家将谢长平的书信送过来后茗安公主正在喂池子里养的锦鲤,让管家将书信随意放在书案上。
她喂了鱼,在下人的伺候下喝了小半盏羊奶这才到了书房处理庄子上递过来的那些账目。
她缓缓坐了下来却是看到了云州城送过来的书信,这才想起来刚才管家回禀说云州城有消息来。
茗安公主定了定神拿起了书信将信封拆开了去,却是从里面落出来一张素笺,素笺上写着几行字儿,字迹很有力却是带着几分陌生。
她忙凝神看了过去突然站了起来,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眸色间掠过一抹惊讶随后却是怨毒。
“来人,”茗安公主声音中带着万分的冷冽。
外面服侍的嬷嬷忙疾步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下?”
“备马车,去云州!”茗安公主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随后却又猛地顿住了话头,又重新拿起了书案上的书信垂首细细看了起来却是缓缓坐在了椅子上。
“钱嬷嬷派人去云州打探一下王家的消息,尽快告诉我,为何王家长公子准备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却是不回禀本殿?”
钱嬷嬷微微一怔,长公子要成亲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公主殿下一声?好得公主还是王家的姑奶奶?王家老夫人做事情倒是越来越荒唐了些。
如今王家大爷夫妇两个死了那么久,若不是公主殿下在京城帮王家撑着,王家早就被那些世家大族碾压了去。
长公子也是的,茗安公主好得也是他的亲姑姑,成亲便是家族间联姻的重要事情居然没有告知公主一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嬷嬷忙应了一声便派人去云州,公主做事素来是说一不二,那些探子们快马加鞭第二天便将云州城的消息送到了公主府里。
钱嬷嬷忙得了消息去了茗安公主住着的暖阁中却是脸色微微掠过一抹诧异道:“殿下,都查清楚了的,长公子确实和谢家定了亲,不过居然迎娶的是谢三小姐,就是那个断掌的丫头。”
茗安公主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钱嬷嬷忙道:“据说长公子极其喜欢这个谢三小姐,为了谢三小姐还和自己的祖母闹僵了起来,老夫人也拿着长公子没有办法便认了。”
钱嬷嬷的话头顿了顿道:“只是长公子居然将这件事情瞒着殿下,这实在是……”
“呵,”茗安公主轻声冷笑了出来道,“你可知谢三小姐是谁的孩子?”
这倒是将钱嬷嬷问住了。
茗安公主看向了外面黑漆漆的天色淡淡道:“她是冷玉的女儿,我……也是刚刚知道。”
钱嬷嬷猛地脸上掠过一抹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