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布上,音乐响起,舒缓抒情的女声,轻声唱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影厅里的观众都眼前一亮,且不说这个电影会拍成什么样,顾秋的音乐创作能力是真的厉害,这首极短的曲子就让人耳目一新,用词也非常棒。
一只苍鹰出现,沿山而上,镜头转至铁轨,一颗脑袋将耳朵紧贴在铁轨一侧,接着用手狠狠地掏了掏耳朵,生怕漏过一点声音。
火车呜呜的轰鸣声从老六的后脑勺一侧传来,那颗脑袋的主人警惕地迅速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陈昊饰演的六子。
镜头切至火车,这是一辆旧式火车,前有十几匹白马飞速拉动,葛铮饰演县长带着县长夫人、汤师爷在车厢内吃着火锅,并饮酒唱歌,一派欢快景象。
汤师爷将筷子咬在口中,腾出手来拍掌叫好:好,好,好!
马县长:汤师爷,是好吃,还是好听?
汤师爷:也好吃,也好听,都好,都好!
马县长:我马某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不光吃喝玩乐,更要雪月风花。
三人笑声起,镜头切至瞄准目标物的枪口,一只手正欲拉动扳机,镜头再切至车厢。
汤师爷:马县长此番风度,正好比“大风起兮云飞扬”!
县长夫人:屁!
马县长:刘邦是个小人!
汤师爷持着酒杯继续摇头晃脑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县长夫人:屁!
汤师爷附和道:屁,屁!
马县长:汤师爷,你要是怕我马屁,就先要过夫人这一关。
前汤师爷:嗯
马县长:写首诗,写首诗。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儿,要有驴!
马县长打开车厢内的门,对着另一节车厢里的护送官兵大声说:起来起来起来,一起吃!一起唱!
官兵头儿扯着嗓子喊:报告县长!我们铁血十八星陆军护送县长安全上任,我们不吃饭!
子弹射进车厢内,三人抱头,慌乱,无处可逃,那只握枪的手连续拉动扳机,子弹连发,紧接着画面上看到了开枪的人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包括六子那张年轻面孔,他们全部是一副山中土匪的装扮。
六子:没打中?
顾秋饰演的张牧之:让子弹飞一会儿。
镜头切至车厢内外,一片混乱景象,“老二,老三跟我走,其他人把白马抓回来!”说话间将面具转过来,遮住面庞,其他人均做此动作,后骑马驰骋离开。
一铁斧飞速旋转,钉在火车即将行到的铁轨上。火车轮被铁斧阻住,瞬间肚皮朝上翻飞出去,一车厢人全都被抛起来。火车翻飞到其中一匪头顶上空时,一滴火锅油恰巧落到其中一麻匪的面具上,他用手摸了摸,惊道:火锅?
火车倒栽入水中,顿时水花四溅。
一男音:爹,全都找遍了,没钱,没货,也没有银子。人倒是剩俩活的,杀不杀?
张牧之(戴麻点面具,其他弟兄亦戴着面具)拧钟定时:钱藏在哪儿了,说出来,闹钟响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马县长嚎哭,一脸丧气。
张牧之:“哭,哭也算时间啊。”
马县长哭声停止,思考。
一女音起: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张牧之:“这位夫人,你是谁?”
镜头切至女声来源处,县长夫人:“我就是县长夫人啊。”
张牧之:“失敬!失敬!那你就是县太爷?”
县长触电似地摇头。
闹钟响。县长恐惧地大叫:“啊!有钱!有钱!……有钱!我跟县长进城上任,县长淹死了,现在没有。上任就有,上任就有钱!上任就有!”
张牧之继续拧闹钟:“再给你一圈。顺着买官往下说。有二十万,钱呢?”
县长:“买官了。”
张牧之:“买官干什么?”
县长:“赚钱。”
张牧之:“能赚多少?”
县长:“一倍。”
张牧之:“多长时间?”
县长:“一年。”
张牧之:“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县长:“半年半年,手气好,一个月也行!”
张牧之:“县长淹死了,谁去上任?”
县长:“我。”
张牧之:“你是谁?”
县长:“师爷。”
张牧之:“你他妈一个师爷敢冒充县长?”
县长:“没人认识县长长什么模样?”
张牧之:“你干过几次?”
县长:“一年两次?”
张牧之:“干过几年?”
县长:“八年.”
张牧之:“八八六十四,你挣过六百四十万?”
县长:“他、他县长挣过六百四十万,我不是师爷嘛,我就挣个零头!”
张牧之:“没失过手?”
县长:“不动手,拼的是脑子,不流血。”
张牧之:“你这次去哪儿上任?”
县长:“鹅城。”
张牧之:“火车被劫,你的人淹死了怎么交代?”
县长:“车是我买的,人是我雇的,没人追查。”
“嗯?”
县长:“没人追查。”
县长慌乱摇手,紧闭双眼:“别摘!别摘!别摘!(这时所有人都将面具摘了下来)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之前要钱是故意让别人以为他们是山中劫匪。现在不避规矩摘除面具则是认为可以与这个自称冒牌县长的人合作,完成计划。)你把我放了,我上任鹅城,挣了钱,都给你!都给你!”
张牧之:“弟兄们劫回道,一分钱都没捞着,不合适吧?”
县长:“不合适。”
张牧之:“你看了我一眼小命都丢了,也不合适吧?”
县长:“更不合适。”
张牧之:“你那些淹死的兄弟借我用用?”
县长:“用……用!他们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不是,死了有什么用?”
张牧之:“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师爷,睁开眼看我一眼。”
县长:“不。”
张牧之:“看一眼。”
县长:“哦不,不。”
张牧之:“就看一眼。”
马县长死活不睁眼:“不不不……不。”
张牧之:“师爷贵姓?”(猛地用手击打马县长的后背)
县长:(惊,睁眼,抬头):“免姓。”
张牧之:“姓他妈什么?”
县长:“姓汤。”
张牧之:“汤师爷,我当县长,你继续当我的师爷。咱们鹅城走一趟。”
马县长撑大眼睛看着这个匪头“夫人,要不要走一趟?”
县长夫人,满不在乎的语气:“走就走嘛。”
张牧之:“弟兄们,上任鹅城!”(张牧之将闹钟抛向空中,几声枪响,闹钟在空中碎裂,枪声,钟响,混杂在上空)
下一站——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