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的一座大宅之内,五百余军兵已经将空无一人的宅院占据做为临时的兵营。“妈的!怎么连点吃的都没有!”一个士兵气愤的骂道,整在渔阳城早在河北军到来之前就实行了坚壁清野,凡是吃的用的,只要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实在带不走的就地掩埋了起来。
“头儿!快来看,我们在后院抓到了一个老头,他一定知道吃的在哪!”远处,一个士兵跑过来兴奋的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蓬头垢面的驼背老者被带到了眼前,带队小校立即对老者进行盘问吃的都藏在哪,老者想必是因为年老体衰无法撤走,只能留在这里,在士兵们的威胁下只好带着他们来到后院,从柴房中找出了米肉等食物,更另人惊喜的是,柴房中竟然还有十几坛酒,小校大喜之下立即打发老者做饭,不一会儿,喷香的饭菜端了上来,小校与手下痛饮起来,不过他没有发现,老者悄悄的来到后院一个阴暗无人的角落中。
“哈哈哈,好酒啊!”“哥儿俩儿好啊,四季财啊,七个巧啊……”士兵们划拳吃酒忙的不变乐乎。
“啊,我的肚子……”一个瘦高的士兵捂着肚子大叫着。“哈哈哈,李风,你这小子,是不是吃太多了……”一个胖大的士兵调笑道,然而,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胖大的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与此同时,吃酒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惨叫起来,倒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后院,老者那驼下的背部竟造然一点点的挺直了起来,轻轻的往脸上一抹,满头的白发掉到了地上,露出了乌黑的发稍,一张三十左右的面孔浮现了出来,警惕的向四周望了一下,此人用手指在嘴边吹了一记口哨,只见在他附近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口,约五、六十黑衣人从里面爬了出来,扮成老者之人一点头,黑衣人立即迅速的向外厅之内电闪而去,顿时,连片的惨叫声从前厅中传了出来,五百余河北士兵在一柱香时间内全部身首异处。看着满地的鲜血,扮做老者之人不由冷笑一声,只不过是十斤砒霜而已,竟然毒倒了五百人,眼见着再也没有了一个活人,黑衣人又消失在了地道口处,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渔阳太守府中,颜良与审配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不时的说笑两句,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报将军,昨夜至今,已有两千余名军士神秘死亡,现在军中已经一片恐慌。”
“什么?”颜良与审配从椅上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看来城中有辽东军的细作,我们必须立即进行全城搜剿。”审配说道。
“好,就依先生之见,我这就安排此事。”颜良答道,立即布置起来。
“报!”府中家丁前来禀报。
“又有什么事?”颜良虎着脸问道。
“禀将军,府中发生怪事,井水竟然自沸。”家丁答道。
有这样的事,颜良与审配立即向府中的井边走去,果然,远远的就能听到井水烧开的巨大轰鸣声,一阵阵的白雾自井中喷了出来。怎么会这样?莫说颜良,就连饱读诗书的审配也觉得莫名其妙。
“禀将军,城中数处火起!“斥候前来禀报。颜良只觉脑袋一阵大,急忙与审配来到了太守府的至高点向外望去,果然看来城中升起了几处火苗,在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扎眼。
“快派人救火!”审配沉稳的吩咐道,姜还是老的辣,审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镇定从容。然而,还没等手下之人把信传出,他惊讶的发现,全城各处竟然都燃烧了起来,通红的火光将夜空染成了红色,一阵阵狼哭鬼嚎从城中各处的军营中发出,整个渔阳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都快去给我救火啊!”颜良大叫道。
“来不及了。“审配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此必是辽东细作所为,此时城中火势滔天已经无力可救了,不如我们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就依先生之言,我们走!”颜良与审配在数百侍卫的簇拥下向南门奔去,沿路之上,只见到处火起,火光冲天,士兵已经完全失去了组织在街上到处乱跑,最后都向着各城城门处奔去。
一会儿的功夫,颜良与审配到了南门附近,但还没等他们靠近,一股热浪从城墙之处袭来,让人根本无法靠近。众人被眼前所见的情情完全惊呆了,只见渔阳城的整个城墙竟然燃烧了起来,通红的墙体不断的轰蹋下来,这时,审配与颜良只觉脚底发热,那滔天的烈火竟然有将地面烧起之势。“这怎么可能!”每个人心中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为什么城墙与地面会燃烧呢,原来渔阳除了盛产盐铁之外,还出产一种黑色可燃的石块,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煤,由于露天开采方便,就被人拿来做修建城墙的辅料来用,连城池的街道也都辅满了这种黑石,赵云在撤走之前将全城的油脂涂于城墙与街头巷尾,城中的特种兵一放起火来油脂立即快速燃烧起来,把全城从城墙到地面都点燃了,这也是井水为什么自沸的原因,而执行任务的特种兵早就借着城中的密道出城了。
渔阳城此时已经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在夜色中不断燃烧的做响。灼热的气浪向颜良与审配逼近了过来,空气已经开始令人窒息,就算是审配足智多谋此时也完全没了办法,只能无奈的看着大火向自己烧来。
眼见已无活路,颜良不由发出一声悲凉的长笑,“主公将审配先生与十万大军交于我手,不想今日均为灰烬了,先生,你一定活着出去,告诉主公,颜良对不起他!”
“颜良将军,你要做什么?”审配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来人,给棉被用水浇湿给我拿来!”颜良大叫道。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卫从民宅中把找到的一床棉被用水浸湿拿了过来。
“先生,得罪了!”颜良大叫一声,用棉被一把将审配包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管审配如何挣扎,扛起来向城门熊熊火焰处冲去。
“将军!”侍卫们悲呼着,然而,颜良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喊声了,一头扎进了大火中,剧烈的燃烧起来,不过他却仍然以那超人的毅力向前狂奔着。
“啊!!!”惨烈的大叫声中,浑身是火的颜良终于冲到了城门处,向那厚厚的燃烧着的木门一头撞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城门竟然被颜良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颜良把已经开始燃烧的棉被用力的扔向了城外,身后,数米高熊熊燃烧着的城门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轰然崩塌了下去,将颜良淹没在漫天的火光之中……
熊熊燃烧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昔日繁华的渔阳城已经成了一堆瓦砾灰烬,一场大雨过后,火势终于平熄了下来,只剩下袅袅升起了青烟飘向空中。渔阳城中,满眼的废墟内站立着数十人,为首的正是赵云、阎柔与管宁管亥。一路走开,几个个感慨不已,已日前还是人流如织的渔阳城,竟然成了这付模样,颜良的十万河北精锐已经被烧的片甲不留,徒剩下满地烧的焦黑的尸体不时传出阵阵恶臭。
“哎,太惨了,此计何其毒也,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管宁痛心疾首的叫着,身为儒者的他,根本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又悲天悯人起来。赵云与阎柔对视了一眼,此计是他二人瞒着管亥决定的,不然以管亥的性格是根本不会同意的,但为了全渔阳的百姓,为了能战败河北精兵,赵云与阎柔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是战争,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赵云等人在废墟中走了足有一个时辰,却连一个活人也没有看到,只好又退回到城门处。“大人你们看!”身旁的一个士兵手指前方叫了起来,赵云与阎柔等人看去,只见一团外表烧的有些发黑的棉被在城门口处。
烧焦的棉被不稀奇,但棉被被扔到了城门口就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了,众人怀着好奇来到了棉被前,一个会来事儿的卫士上前用力一抖,把棉被拽开,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棉被里面露了出来。
士兵上前用手指在文士的鼻前一探回头说道“大人,他还有气!”
阎柔来到了文士的近前,不由惊呼出来,“他是袁绍的军师审配,我在刘虞府中见过他!”
“快去拿水来!”赵云也来了精神,没想到还抓了条大鱼。一会儿的功夫,卫士用头盔盛满水水给审配灌了下去。
“咳、咳……”一阵巨烈的咳嗽声后,审配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有些茫然的望着四周。突然,他的眼中光芒一闪,因为,他看到了阎柔。审配知道,自己被俘虏了。审配用力一甩,把士兵手中的头盔推翻在地,挣扎着站了起来。
“审先生,袁绍刚愎自用,何不弃暗投明归顺辽东?”阎柔劝道。
“要杀就杀,休要啰嗦。”审配头颅一昂,高傲的说道。
“先生,我主袁新乃千古少有的明主,胸怀大志,岂不胜过袁绍百倍?请先生三思。”阎柔毫不气馁的继续劝说着。
“哈哈哈,袁新早就成了孤魂野鬼,尔等竟然不知,岂不可笑,你们已是无主之人,还不如与我一起去见本初公,也不失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审配反而劝说起众人来。
“什么,主公死了?”赵云等人耳中如同扔了一个炸雷般,久久缓不过来。
“你在胡说八道!”管亥大叫道,拔刀就要上前。
“哈哈哈,可怜、可笑!无主之人竟然尚不自知,实乃千古大谬!”审配仰天狂笑,不过,笑到一半,他就再也笑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曾见过,但却已经死去的人。
官道上,几辆小小的马车停了下来,一身素衣的袁新从车中走了下来,渐渐的来到了审配的面前,审配那猖狂的笑声早已戛然而止,眼中充满了不可思异与不相信。
“你,还活着?”审配呆若木鸡,半晌才缓缓的说道。
“不错,我还活着,你是审配?”来人目光盯视着审配道。审配缓缓的点了点头。
“审配,能从这场大火中活着出来,你的命可真大,既然上天又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那我也放你一次,回去告诉袁绍,我袁新是属蟑螂的,命硬的很,让他不要徒费心机了,让他把脖子擦干净等着我吧,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真的放我走?我审配是不会领你这个情的,他日我们必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审配昂首挺胸,一付不领情的模样。
“让你走就走,啰嗦什么?”袁新再也不理审配,向赵云等人一点头,在众人激动的目光中又径直向远处的马车走去。
审配略一沉思,不退反进,来到了城门之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不停的地灰烬中翻找着,终于,他停了下来,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被他从残垣断壁中翻了出来,一丝悲情在审配的眼中一闪而逝,审配用那瘦弱的身体背起尸体步履蹒跚的向前方走去。
“站住!你背的是什么人!”赵云身边的一个士兵大声喝问道。
冷冷的看了士兵一眼,审配用没有一丝感情的语调说道“他是颜良,一个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我的苟延残喘的人。”
“让他背走吧,他也是一位勇士!”在众人的目光中,审配一步一踉跄的渐渐远去了。这时袁新已经从车中扶着乔玄走了下来,大乔与小乔这一对姐妹花低着跟在后面来到了众人面前。看着袁新身后那绝世的容颜,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心里都在暗自揣测,主公真是厉害,不知从哪又找来这么两个绝色美人,不知他以后的身体能否吃的消。
这时,袁新已经将乔玄扶到了赵云管宁等人面前,给众人进行引见,对这个救命恩人,袁新还是非常敬重的。当下乔玄与众人见了面,双方一阵寒喧,别人到没什么,当乔玄看到当世大儒管宁时内心不由一阵激动,人的名,树的影,对这样的名士乔玄当然要另眼相看,于是对管宁格外热情。
看到渔阳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袁新与众人只好暂时住在兵营当中,一面交管宁负责重建工作,一面派管亥夺回了右北平,不过因为兵力不足而只能采取防守态势,重新将形势稳定了下来。
兵营之内,由于二乔姐妹的到来立时热闹了起来,特别是古灵精怪的小乔,没事时总是爱捉弄别人,今天把管宁的笔毛给剪了,明天将一袋子盐偷放到了士兵的饭菜中,把兵营闹的是叫苦不堪,但谁也没法奈何于她,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袁新的救命恩人呢?更何况,小乔虽说年纪小,但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儿,说不准哪天就成了袁新的。
夫人了,这样的人谁敢得罪?于是受捉弄的人也还要陪着笑脸,小乔俨然成了兵营中的一霸了。
袁新在得知之后立即怒气冲冲的来找小乔算帐,可是小姑娘这眼泪一流,梨花带雨一番,袁新也没辙了,只好说下不为例。可袁新前脚一走,小乔后脚又开始了她整人的工作,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最后,袁新只好在营外找了一处比较完整的房子将二乔搬了进去,当然,感情是要常联系的,对这两个大美女,袁新是不会这样放松的,有事没事常跑跑,和二乔笑笑闹闹,撕磨一番,再顺便揩揩油,感情是要交流的,如此一天,袁新与二乔之间的温度是与日俱增,要不是战事紧张,袁新早就要把人拿下了。
幽州保住了,并州方面的形势也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趁着张郃与关羽张飞在壶关作战之即,晋阳空虚之机,郭嘉终于展开了最至命的雷霆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