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凡尘清冷的声音响彻战场。
"尔等魔修的传送阵已被本座尽数毁去。"
她衣袖轻拂，数十道破碎的阵旗残片从虚空中坠落，"现在，本座给你们两个选择——"
话音未落，魔修阵营已是一片哗然。
那些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魔修面如死灰，他们最大的退路果然被切断了。
"归降，或者死。"
沐凡尘的声音不大，却让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魔修心头。
"铛啷——"
第一柄魔刀落地，紧接着是第二柄、第三柄……
转眼间，兵器坠地的声音连成一片。
为首的魔修长老面如土色，双膝跪地："我等...愿降。"
仙盟修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场持续数月的苦战，竟在沐凡尘现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就尘埃落定。
"沐宗主威武！
"玄天宗万岁！"
……
欢呼声此起彼伏。
沐凡尘却对这些欢呼置若罔闻。她转身走向叶离，声音忽然压低："带我去见星河。"
叶离心头猛地一紧。
"是。"
叶离强压下心头不安，恭敬行礼，"请宗主随我来。"
她转身带路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沐凡尘似乎察觉到她的担忧，脚步微顿："星河他……伤得很重？"
叶离喉头发紧，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她终于轻轻点头，声音有些发涩："苏师兄是为了救我，才……"
她说不下去了。
那一幕仿佛又在眼前重现——苏星河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硬生生接下了那道足以致命的攻击。
沐凡尘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
她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可曾向星河表明身份？"
叶离一怔，猛地抬头："宗主……认出我了？"
沐凡尘目光深邃，微微颔首："你身上的气息，与你父亲极为相似。在黑暗峡谷时，我便认出你了。"
叶离沉默良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紫霄剑柄。
她自以为一直以来，隐藏身份，天衣无缝，没想到在沐凡尘眼中，没有任何伪装。
最终，她低声道："苏师兄并不知道……"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也希望宗主能替我隐瞒。"
沐凡尘静静地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让叶离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为何？"
叶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弟子一心问道，无意儿女私情……"
“私情？”
沐凡尘忽然笑了，容貌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眉眼弯弯，笑容如画，一时间，连叶离都看呆了。
“何为大道？”
“何为私情？”
“大道不存，私情天生，这世间……”
沐凡尘神色倏地悲戚，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轻叹一声，转口道：“罢了！”
"这是你的选择，本座不会干涉。不过——"
她话锋一转，"星河那孩子心思细腻，恐怕会猜出来，你自己小心。"
叶离抿了抿唇，点头应下，“谢宗主！”
一路无言，两人很快来到之前疗伤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