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凝视着太虚子的虚影，眼中泛起一丝波动，"修道之人，长生为要。就算如此，前辈也不必……”
太虚子闻言轻笑，“那我问你，那你又是为何？”
“我为何？”
叶离微微蹙眉，不明白太虚子的意思。
太虚子轻挥衣袖，一道霞光闪过，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她救叶聪，救叶晴，救孙逸，救王长生，救云清仙子，救蓝舒……
“你又为何救人！”
“救叶家人，救玄天宗弟子，救仙盟修士！”
“和花水月一战，你几乎身死，又是为何？”
……
“我……”
叶离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老好人！
可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又无法否认！
是啊？
她为什么要救这些人呢？
叶离怔怔地望着那些画面，一时语塞。
太虚子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你救叶聪、叶晴，是因血脉亲情；救孙逸、王长生，是因同门之义；救云清、蓝舒，是因同道之责……"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叶离心头。
"可这些……"
她下意识反驳，"不过是顺手为之！"
"顺手为之？"
太虚子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星辰摇曳，"这些都是你的道！"
“道？”
叶离蹙眉，却见太虚子再次开口。
“何为长生？”
“肉身不死，灵魂不灭，是长生！”
“身死道消，后人传承，是长生！”
“天地大道，亘古不变，亦是长生！”
……
“有人追求肉身不灭，可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千万年后，无人认识你，无人知晓你，你所熟悉的环境消失，周围一切都是陌生，这样的长生，又有何意义？”
“就算证得仙帝境，亦无欲无求！”
“过去种种，都已遗忘！”
“现在万千，皆是过往！”
……
叶离眉心紧锁，这样的感受，正是她前世的真实写照。
不动心，不动念，不动情！
可如此，无欲无求，和一块石头又有什么区别？
“亦如老夫，身死道消，却有万千生灵得救，无数凡人幸存，千万修士免遭荼毒，何不是长生？”
“万千生灵，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谓长生！”
“无数凡人，薪尽火传，前仆后继，可谓长生！”
“千万修士，寻仙问道，上下求索，亦可谓长生！”
……
“因此，长生非我辈修士所求，所求者，道也！”
太虚子的身影在虚空中渐渐模糊。
叶离躺在床上，嘴中喃喃，“所求者，道也！”
话音落，一道洪钟大吕般自天地间响起，向着四周扩散。
夜幕中，一道天光降临。
天光如瀑，自九霄垂落，将整座仙盟总坛映照得如同白昼。
苏星河猛然抬头，只见那道璀璨光柱贯穿云层，直抵叶离所在的静室。
他瞳孔骤缩，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道韵在天地间弥漫——那是大道共鸣！
"这是……"
幽谷之中，蓝舒手中的茶盏"啪"地碎裂，茶水还未溅出，便在半空中凝成晶莹的水珠。
他骇然望向窗外，"有人触动了天道法则！"
仙盟各处，无数修士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修改了好多遍，写的心累无比，喜欢的大大，可以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