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流茹环顾四周,才发现在场的众人,个个神色淡漠。
仿佛在他们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废物,一个微不足道的臭虫——
可,那又如何?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难道错了么?
她出生自四大家族的张家,可偏偏是支脉。
刚一出生,母亲就死了。
父亲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根本不管她。
是张家支脉的一个奴隶大娘心善,将她抱回去。
一口清水,一口剩汤,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大娘特别欢喜她,特意找了可以修炼的前辈,给她取了名字。
前辈说:“众人皆苦,一介凡人,活着只能仰人鼻息,察言观色!”
因此,给她取名张流茹。
流,就是像水一样,察言观色,灵活变化!
茹,就是茹柔吐刚,欺软躲硬,避强凌弱!
大娘笑着说,“好名字!流茹好,流茹乖!”
六岁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大病。
当时,她蜷缩在草席之上,衣衫单薄,嶙峋的瘦骨瑟瑟发抖。
大娘心疼她,溜进厨房,偷了一个馒头。
她永远忘不了,大娘回来的时候,捧着馒头,仿佛捧着一个全天下最贵重的至宝。
大娘神色激动,“流茹,起来了,大娘给你带了吃的!”
她靠着这个馒头,活了下来。
可后来,她父亲举报了大娘,说大娘偷东西,手脚不干净。
支脉长老大发雷霆,让人将大娘绑住,跪在院子里。
然后,支脉长老一边骂,一边用鞭子抽大娘。
她站在台下,看着大娘被支脉长老活活打死!
而他父亲,得到了支脉长老的赏赐——一只烧鸡。
父亲吃得满嘴是油,她站在一旁垂涎欲滴。
后来,她也学会出卖。
支脉长老丢了一枚丹药。
她见到父亲捡走了,所以她举报了父亲。
父亲死的时候,用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吃烧鸡。
后来,她得偿所愿,烧鸡很美味。
于是,她学会了背叛、出卖、巴结……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每一步,都是为了自己。
“哈哈哈!”
张流茹回忆过往,忽然冷笑,脸上的惊恐、害怕、不甘都消失不见,仅剩了疯癫。
她猛地抬头,不顾一身狼狈,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叶顺苍,张狂大笑。
“都是你,都是你!”
“我没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是玄天宗长老,我才巴结你的!”
“可你呢?你是个废物,一个玄天宗长老,竟然打不过小小的张青!”
“是我信错了你!”
叶顺苍闻言,勃然大怒,冷喝一声,“混账东西!”
话音落,一掌拍出。
掌风凌冽,一如冬日的寒风。
张流茹神色扭曲,癫狂大笑。
忽然,脖颈处猛然一凉。
下一秒,她的双目变得漆黑,头颅化作一团血雾,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庭院里,众人神色各异。
叶离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悲戚。
就在此时,叶顺苍望向叶离,语气寒厉。
“张青,这个张流茹已经死了,希望你看在叶家的面子上,放过叶顺帆一次!”
一句话,叶顺苍几乎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