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闻言，眸光微微闪动，陷入沉思。
她现在的状态确实糟糕透顶，道基濒临崩溃，修为大跌，还要面对楚家的追杀。
若是能在楚家内部安插一个眼线，尤其是眼前这位元婴期的长老，无疑能让她掌握更多主动权，提前规避许多风险。
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那紫衣女子见叶离似乎意动，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强忍着神魂撕裂的剧痛，挣扎着向前爬了半步。
“叶前辈，你只要放我一条生路，我楚怀心对天发誓，从此愿奉您为主，唯您马首是瞻！”
“楚家的一切动向，我必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她生怕叶离不信，又急忙补充道，“您若是不放心，我……我现在就可以立下最严苛的道誓！”
“以我道心起誓，永生永世不能背叛！”
“否则，立刻道基崩毁，身死道消！”
……
叶离看着她那副卑微乞怜的模样，与之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心中冷笑更甚。
但她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目光幽深地盯着她，仿佛在权衡利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淡淡的毒粉气息，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片刻后，叶离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行，我饶你一命！”
楚怀心闻言，如蒙大赦，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之色。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艰难地举指立誓，一字一句地立下了道誓。
“天道在上，弟子楚怀心，以吾之道心起誓！”
“自此奉叶离为主，尊其号令，永世不得生叛逆之心！”
“若违此誓，或心存歹念，或阳奉阴违……”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即刻道基崩毁，金丹碎裂，受业火焚身之苦！”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注视此地，一道微弱却不容错辨的天道波纹，荡漾开来。
誓言已然成立，受天地监察。
做完这一切，楚怀心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饶是如此，她却长长松了一口气。
自己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如何利用这个新身份在叶离和楚家之间周旋……
然而，就在她心神松懈的这一刹那——
那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幽魂丹毒性，仿佛找到了反扑的契机，骤然再次爆发！
“呃——啊！”
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楚怀心的神魂和经脉，黑血如同泉涌般从七窍中喷出！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撕扯、吞噬，即将彻底沉沦！
“不……不！”
“主人！救救我！”
“求求您，救救我！”
楚怀心发出凄厉至极的哀嚎，所有的算计在此刻荡然无存。
叶离见状，眉头紧紧蹙起。
虽然她百毒不侵，但这幽魂丹的毒性太过诡异。
她不确定，自己贸然接触这毒素，是否会引火烧身！
但，尽快摆脱楚家对她的追杀，十分重要。
赌一把！
“抬头！凝神！”
叶离不再犹豫，猛地冷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濒死的楚怀心如同听到了天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努力保持神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