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化神修士被毒婆婆这直白的质问，噎得一时语塞，场面陷入短暂的沉寂。
这些活了数百年的老怪，自然听得出毒婆婆话里的寒意，谁也不愿率先接下这话头，彻底得罪这个用毒出神入化的老婆子。
就在这微妙的对峙时刻，楚明河冷哼一声，打破了沉默。
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叶离，语气中的鄙夷几乎要满溢出来：“毒长老何必危言耸听？”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金丹期贱婢，就算受了点委屈，又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实力不济，就该忍着！”
“我楚家弟子数万人，若是人人受了委屈，都像毒长老这样的咄咄逼人，岂不是整个青岚城都乱成一套了?”
这番话嚣张霸道至极，完全视叶离如无物。
叶离闻言，不禁唇角微勾，露出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嘲讽笑意。
毒婆婆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实质的杀意。
她猛地一跺手中拐杖，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闭嘴！楚明河！”
她声音不再高亢，反而压得极低，却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毒蛇吐信。
“孰是孰非，老婆子我懒得再与你争辩！”
她上前一步，干瘦佝偻的身躯此刻却散发出滔天的气势，竟将楚明河都逼得气息一滞。
“但你们给老婆子我听好了！”
毒婆婆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死死钉在楚明河脸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誓般的重量。
“张青，她不只是我的弟子！更是老婆子我耗费无数心血，精心培养的传人！是我问丹堂的希望！”
楚明河闻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他上下打量着叶离，眼神如同在看什么哗众取宠的物件。
“问丹堂的希望？哈哈哈哈！”
他笑声陡然一收，语气尖刻无比，“毒长老，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为了给她脸上贴金，真是什么大话都敢往外说！”
“就凭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贱人？她也能代表问丹堂的希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围的化神修士们虽然没笑，但眼神中的怀疑和审视也愈发浓重。
问丹堂的希望？
这个名头实在太重，重到绝非一个金丹期的小丫头能承担得起的。
毒婆婆这话，确实显得有些……护短心切，口不择言了。
叶离眸光一冷，清澈的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她唇角微动，正欲开口——
却被毒婆婆一把牢牢按住手腕。
老婆子缓缓抬起眼眸，扫过全场所有带着怀疑、不屑、审视目光的人，最终，那冰冷的目光，定格在楚明河那张写满嘲讽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楚明河，你楚家自诩炼丹世家，坐井观天，目中无人，岂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老婆子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她微微一顿，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然后，石破天惊地开口道：“我弟子张青，于丹道一途的天赋，早已青出于蓝！”
“她的炼丹之术，远在老婆子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