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眉头紧蹙。
她与柳寒烟是有些冲突，但并算得上是深仇大恨。
而且，如今玄天宗覆灭，她们这些玄天宗子弟，应该放下成见，同仇敌忾才是。
但看柳寒烟现在的样子，不伦不类。
明明一把年纪了，此刻却打扮得如同二十出头的妖女——
身着一袭暗红色纱裙，衣领开得极低，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脸上涂抹着妖异的紫色胭脂，眼角还画着诡异的血色纹路，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而且，她周身灵力与煞气混杂，说一句歪魔邪道都不为过。
"柳寒烟，你身为玄天宗外门大长老，归降魔修，屠戮同门，可当真一点良知都没有了吗？"
"良知？"
柳寒烟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我柳寒烟为沐凡尘卖命百余载，连个元婴都突破不了！"
"可你看看现在——"
话音落，柳寒烟周围狂暴的元婴威压骤然爆发，将四周残垣断壁尽数碾为齑粉。
但叶离敏锐地察觉到，这股力量虽然强横，却如无根浮萍般虚浮不定，想必是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强行提升修为，境界不稳定。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元婴的力量！"
柳寒烟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识时务者为俊杰，玄天宗气数已尽，倒是你……"
她猩红的舌头舔过嘴唇，"若是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多活几年！"
叶离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中的不屑毫不掩饰。
她环顾四周，只见柳寒烟带来的十几个魔修，也不过是元婴初期修为。
“是吗？柳寒烟，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哈哈哈！"
柳寒烟的笑声尖锐刺耳，在废墟间回荡，突然收住笑声，眼中血色暴涨："那我倒要看看，你给我什么机会！"
叶离神色淡漠："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肯认错，我可以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
柳寒烟嗤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敢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叶离面色平静，“不觉得好笑，既然你选择去死，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闻言，柳寒烟面容扭曲，脸上的魔纹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她猛地一甩衣袖，"今日就让你知道，金丹与元婴的天堑！"
柳寒烟身形如电，裹挟着滔天的威压直扑叶离。
她五指成爪，指尖泛起森森黑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去死吧！"
她狞笑着，仿佛已经看到叶离被这一爪穿胸而过的场景。
然而叶离依旧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有动一下。
她平静地看着扑来的柳寒烟，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不知死活！"
柳寒烟被这眼神激得怒火中烧，手上力道又加重三分，就在她的利爪距离叶离心口仅有三寸之时——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废墟。
柳寒烟只觉眼前一花，脸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她重重撞在十丈开外的石柱上，将两人合抱粗的石柱拦腰撞断。
"噗——"
柳寒烟喷出一口鲜血，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上面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