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眼眸看着她,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宠溺,“你怕蛇?”
玄雅看了眼地上,那蛇头蛇身散在那里,虽然死的绝绝的但还是很可怖。
她眸里的害怕他看的一清二楚,额上的云流金纹亮了下,那蛇头蛇身瞬间消失,连带那斑驳的血迹也不见了。
她知道是他所为,再次感激地看了过去,偏问出的是:“喂,顾司年,你是真的听到我的召唤才过来的吗?”
那如工笔雕刻的脸笑的柔柔,当然不是!如果不是缔结的青烟发出信号,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有危险。
“不是,是白依依让我和九风过来搬柴,正好看到的。”他撒了个谎,他总觉得缔结的事还不适宜让她知道太多。
“哦。”玄雅没有怀疑。
“走吧,我们回去吧。”他柔柔说道。
远处的海平面,最后半点残阳消失,周围黑咕隆咚的。
“嗯!”玄雅应了声,她正要抬腿,人却不可控制地往一边栽去。
顾司年眼尖,他立马伸手就扶住了她。
“怎么了?”
关切的声音传来,两人又挨得极近,那俊秀如工笔雕刻的脸尽在眼前,玄雅的心猛地跳的飞快。
“是哪里伤了吗?”顾司年并没有察觉她的窘迫,再次问道。
玄雅回神,她将那异样的情感掩下如实说道:“好像脚扭到了。”
顾司年看向她的脚跟,右脚脚脖子那里确实红肿了。
“我背你回去吧。”
玄雅眉头挑了挑,害羞的红晕再次袭上,她拒绝道:“不,不好吧……”
顾司年看了眼暗黑的四周,眉头蹙了蹙,“我若扶你回去也可以,就是会慢一点。这黑灯瞎火的,万一迷路就不好了。”
万一迷路的话,偌大的原始森林,又是黑夜的,要找起人来确实不容易。但让他背自己,确实好吗?
然,并未给她更多的时间犹豫,顾司年已蹲下了身子,他拦腰一把将她抱起。
“你若是不喜欢背,我抱着就是了。”
玄雅:……
天已入夜,月已升起,月华洒下。
她被他抱在怀里,与他近在咫尺,那张绝美的脸在朦胧月华下更显立体。她不得不感叹,顾司年这厮实在生的太过俊美了。
嗯,一个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
玄雅不敢多看,只能默默移开视线。然,视线往下移,看到他那性感的喉结,她竟然有种想去摸的冲动。
不行不行,夏泫雅,你在干嘛?!就算不是仇人了,也不要犯花痴啊!
“那个,你还是背我吧。”她弱弱说了句。
男人滞了下,但还是听从了她的意见,“好。”
从抱改为背,不用再近距离看那张俊脸,玄雅感觉舒服多了。
海风吹入森林,山风寂寂,林子里偶尔传来夜归的鸟叫,更多是虫鸣的浅吟。
“那个,你能告诉我,你在天界的身份是什么吗?”
她糯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再是从前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你想知道吗?”他反问道。
这个问题她问过九风,但是九风没说,现在顾司年没有正面回答,她便以为是个很神秘的事。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的。”她赶紧说道。
“我是上古神兽白泽。”
男人好听的嗓音传来,玄雅莫名觉得欢喜,只是不知这欢喜从何而出。白泽白泽,她默念着那个名字,却一点都不了解。
“上古神兽白泽?”
“嗯。”
“你是因为引天雷到穷奇身上才被劈的轮回的,是吗?”
顾司年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他猜想是九风说的,他轻轻“嗯”了声。
“那,为什么收复神魂你不能直接斗法?却要找出他们的致命点,那不是更废时间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顾司年的眼眸闪过慈悲,他怜悯道:“如果用神力蛮横收复神魂,被神魂附身的那些人会死。”
玄雅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收复了鬼金羊,高佑美还能活着?”
“嗯。”他应道,“人命与神魂同等重要。”
好一句人命与神魂同等重要,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人有三六九等之分,天上地下六界的一定也有之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视同仁,平等相待的。
敬佩从心底油然而生,趴在顾司年肩上的玄雅心里有股莫名的温暖。
聊着聊着,很快就要到营地。可以看见湖边的篝火时,玄雅要顾司年将自己放下来。他不明,但还是照做了。
玄雅站好,她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将那枚戒指吊坠取下递给他。
“你的戒指还给你!”
朦胧月光下,她粗糙的手掌心,粉红色的钻戒静静躺在那里泛着亮光。
这戒指是当初他送给她的,那时候的他还不知男女之情,以为送了这戒指她就会亲吻他,那样就会有神力过来了。如今玄雅说要将戒指还给他,他不明。
“为什么要还给我?”
玄雅低头看了眼那粉色钻戒,抬眸,坦荡的眼神与他对视。
“顾总,我之前答应做你女朋友是怀了坏心的。当初我以为你是杀死我父母的仇人,所以想着法子接近你。为此我很抱歉!”
她说的那么坦诚,如水的眸子泛着星光。顾司年的心却开始忐忑,他感到喉结有些发紧。
“所以呢?”
“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顾城没有恶意收购夏丽,你也不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那我没必要针对你了。你我本就是一场交易,男女朋友这事更是莫须有。”
明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字字听在他耳里竟有淡淡的痛感,好像还有点遗憾。
“这个戒指应该很贵,是时候还给你了,你送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玄雅将戒指往前递了递。
然,男人并没有伸手去接,那双浓黑的眸子像道深渊看着她,沉冷的犹如冰霜。
“本尊送出的东西,从来无要回的道理。”声音很冷,不容辩驳。
玄雅从没见过这样的顾司年,那张俊美的脸从来都是暖如春风,但此刻她看到的却是冷若冰霜。
是她看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