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幕君临安静的坐在椅上,二丫和阿武在旁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这两个人互相喜欢,可是却总是一天到晚吵个不停,却又让人感觉得出来两人之间的甜蜜和绵绵情意。
幕君临一言不发,听着他们的争吵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轻轻动了动,想要完全握紧,手指前端却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那样微微张开着。
已经按照师傅的药方和针灸治疗了几天,左手的情况仍然没有任何好转,虽然五指可以大概的活动,可是临到细致的时候却使不上力,连一些很轻的东西也拿不住。
其实幕君临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不过他并不想让静尘太过担心,所以,在她面前就尽量表现的平淡一点,慢慢的,他自己也开始接受了,不管怎样,如果不是静萸,他的伤势只会更严重,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离开贤王府已经三天了,可是静萸一点消息也没有,派人前去打却一直得不到什么消息,只是听说贤王府请了很多大夫,这让幕君临他们都很担心,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幕君临想到这里正暗自忧虑,就听到冷静尘开心的声音传过来,
“君临,静萸姑娘让人传信了。”
冷静尘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两人高兴的快速打开,读到后面,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
“静萸姑娘已经离开贤王府了,她为什么不当面和我们说,却要通过书信呢?”
幕君临摇摇头,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手里的书信,只见上面写道。
“君临,冷姑娘,见信安好,因要事缠身,吾已于昨日离开贤王府,未能见唔道别,请见谅,还望善自保重,祝夭桃灼灼,歌好合与百年,先此祝愿幸福,安康。他日若是有缘,来日相见。”
整封书信寥寥几句,似乎很是匆忙,幕君临曾经看过水静萸手写的药方,看来的确是她本人所写无误。
“送信的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冷静尘摇摇头,她看着幕君临,
“你是不是担心贤王会伤害静萸姑娘?”
“那倒不会,”幕君临缓缓收起书信,
“那日贤王也已中毒,可是他却把最后那颗药给了静萸,说明他的心里还是顾念父女之情的,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静萸走得那么匆忙,是不是有什么事。”
冷静尘听他如此一说,也陷入沉思,如果不是水静萸,自己有可能会失去君临,所以,她从心里感激她,不过,冷静尘也知道水静萸对君临的感情,也许就因为这样,她才会不告而别。
冷静尘抬头看着幕君临,他对着她一笑,温润如春风,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脸颊两边的笑涡深深的显了出来。
“没事,以后有缘一定会在相见的,你看,静萸她都祝福我们了,娘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呀。”
冷静尘脸一热,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看得出来她尽量在克制表情,不过脸已经红了,语气却淡淡的,
“懒得和你说,我去给你端药去。”
说完匆匆走开,幕君临知道她在害羞,莞尔一笑,由得她去了。重复看了看手中的书信,对于静萸,他有些抱歉,只是他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只是希望她也能早点找到属于自己的良缘。
巷子口,一台轿子停于拐角处很久了,轿上水静萸靠在父亲身上,容颜苍白,带着些苦涩。
“静萸,为什么不去见他?”
水静萸摇摇头,气息不稳,勉强开口。
“他很细心,瞒不过他的,不如不见,也.....省的徒增伤悲,爹,我们回去吧,我累了。”
“好。”
贤王也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儿气息越来越弱,最后顺着肩膀慢慢滑落在自己的膝上,手慢慢变得冰冷,他可以感觉到,她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贤王心头剧痛,恍然不觉轿子停了下来,他稳稳抱住水静萸,感觉到一股药香充斥在四周,慢慢神智越来越模糊,渐渐失去知觉。
轿门上的帘子缓缓掀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伸手抱过已经气息渐无的水静萸,脸颊在她额头上轻轻的靠了一下,看着水静萸的目光温柔谴眷,有心疼,还有爱怜,最后轻轻叹息一句,
“傻丫头,师兄来带你回去。”
黑衣人抱着水静萸迅速消失在巷子里,地上只剩下几个黑衣人和一座轿子,就好像从来没有别人出现过,空气中只余一股清凉的药香,淡淡的,慢慢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