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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内,贤王爷和水静萸坐在花园里,父女两人分别十几年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贤王面色淡淡的看着水静萸,她只是安静的端详着旁边一朵白色的牡丹,表情很平静,神色之专注让贤王爷开始注意起那朵花来,那花是很漂亮,可是这样的牡丹花在贤王府来说再平常不过,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好吸引人的。
端起面前的茶杯,贤王浅浅啜饮,整个人在这种平静之下感觉有些急躁起来,他咳嗽两声,缓缓开口。
“那朵花那么好看吗?还是说你还在怨我?”
水静萸缓缓扭头,柔和清澈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他,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或许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
“爹,你有多久没有去看过娘了?”
贤王一阵静默,不过水静萸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扭头继续看着那多白色的牡丹,声音轻轻的说着,
“这是娘最喜欢的花,她的坟前有很多,这会肯定全部都开了,爹能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吗?”
水静萸慢慢站了起来,眼睛盯着贤王爷,带着隐隐的期盼,贤王迟疑着,眼静也望向那朵白色的牡丹,思绪却飘了起来。
这些年,他只去过一次,只是站在那墓前,他就仿佛看见那个女人温柔中带着忧愁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一直到那眼睛里面染上了哀怨和恨意,那天以后,连续好几天,他都会梦见她的那双眼睛,只是那样看着自己,梦里梦外,如影相随。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墓前,现在听到水静萸问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避,,虽然有些迟疑,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来到水映雪的墓前,果然就像水静萸说的,这里开满了白色的牡丹,甚至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葱葱郁郁,带着一股香气,宁静幽雅。
水静萸上前跪下,磕了几个头,抬头默默注视着墓碑,
“娘,爹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一直盼着他来,现在他来了,你肯定很高兴吧,也算女儿为你了结最后的心愿了。”
贤王爷静静的上前,良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很多话,藏在心里久了,慢慢也就凝结于心,不欲出口了。
他一只手慢慢抚上墓碑,上面水映雪三个字曾经无数次在他口中心里轻轻喊出来,只是在此刻,他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手指微微颤抖,最终收回,被强迫着背于身后。
而后,他缓缓转身,背道而行,水静萸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好可怜,也许,爹和娘亲之间的很多感情自己并没有了解,现在往事已矣,也许她不应该在拿过去折磨现在。
水静萸看着娘亲的墓碑,拿出娟帕缓缓擦干净上面的灰尘,脸上却有着浓郁的哀伤,她轻轻抚着心口,那里一条黑线已经悄然而至,即使是自己医术高明,却也已经救不了自己。
一阵风缓缓拂过,花朵轻轻摇曳,花香更浓,水静萸微微一笑,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柔,她轻轻靠在碑前,感受着自己躺在母亲怀里的温暖,风,很安静,花香,阳光,一切多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