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尘一路上心里是焦急如焚,拉着杨云清行得更快,原本一晚上没有休息,再加上内心一直受着煎熬。
赶到山谷的时候已经脸色苍白,疲惫异常,她顾不得喘口气,打开地下的门,把幕君临弄上来轻轻放在床上。
杨云清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山谷,再看看已经长大的冷静尘,还有她此刻焦急担忧的神情,心里不由轻轻的一叹。
她走上前查看幕君临,幕君临还是沉沉的昏睡着,杨云清只看了一眼,微微一怔,心里感叹世间姻缘恩怨的牵扯,真的都是上天的安排。
她闻到那股淡淡的香气,拿出银针刺向幕君临的上身头部的穴道,又拿出一只很短的香让冷静尘点着放在旁边,慢慢的,银针扎到的地方开始沁出血珠,血色淡淡的,带着香气。
冷静尘在旁边看着,心里着急,却是不敢出声打扰,一直到杨云清收手坐在一边,她才着急的开口。
"清姨,怎么样,他没事吧?”
杨云清不说话,微微摇了摇头,良久才开口。
“静尘,他是幕天的儿子,你也想救他吗?”
“我一定要救,幕天是幕天,我会杀了他为父亲报仇,可是君临不一样,他什么错都没有,他那么善良....他不应该死。”
冷静尘声音梗塞,说到后面更是惶恐不安,她一下跪在杨云清的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服。
“清姨,你可以救他是吗?你救救他,好不好?”
杨云清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
“静尘,你知道,这蛊是谁下的吗?”她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口,“是你娘下的,在二十年前。”
冷静尘听了呆住了,眼睛望着她,双手不由自主松开了杨云清的衣服,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娘要这样做。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云清站起来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这里面的纠葛要怎么说得清楚,很多事情她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她正在想要如何回答冷静尘的时候一声冷哼传来,秦月媚出现在木屋门口,杨云清担心的看了眼冷静尘。
冷静尘站起来,平静的叫了一声娘,却没有离开幕君临的身边。
秦月媚又是一声冷哼,一阵风一样的掠过来,满身的怒气和杀气扑面而来,冷静尘低着头,手紧张的紧紧捏着却一动不动。
“让开。”
“不要,娘,你不能杀他,我.....”
话没有说完,冷静尘就被一阵掌风掀到一旁,踉跄的摔倒在地,杨云清赶紧走过去扶她起来。
秦月媚站在那里,看着幕君临那张脸,心里想着自己恨极了的那个人,杀气慢慢的越来越浓烈,秦月媚扬起手掌,却没有马上打下去,她想到成蛊,不管那是不是传说,她也想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慢慢敛去浑身杀气,转过身望着杨云清。
“还有多久会养成成蛊?”
“月媚,那不是真的,算了吧,你真的不想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吗?他是.....”
“够了。”秦月媚一声厉喝,阻止了杨云清差点说漏的话语。
冷静尘在旁边听着,虽然不明白,却知道这些全部与君临有关。
“娘,清姨,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你要在君临的身上下蛊,还有,成蛊是什么东西?你们告诉我。”
秦月媚看着她,声音冷冷的没有感情,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现在,跟我回去,把那小子一起带上。”
“不,如果把君临交给你,他一定会死。”
冷静尘激动的摇头,眼睛里带着一丝倔强和愤怒,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的反抗母亲,她看看幕君临,他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秦月媚一步一步逼近冷静尘,带着怒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
“这由不得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一挥手,一直停留在外面的几个人进来直接走近幕君临。冷静尘着急的想要去阻拦,却被秦月媚手指一点制住穴道,一动也动不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幕君临被那几个人抬了出去,心里焦急的像是被一只手捏住,憋闷的快要不能呼吸,马上就要爆裂炸开。
眼看着幕君临消失在门口,眼泪终于忍不住扑哧哧的落了下来,秦月媚恶狠狠的看着她,用力捏着她的下巴。
看见她的眼泪,让她想起了自己那时候的眼泪,心里像油煎一样更是愤恨,终于忍不住用力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一丝血线顺着冷静尘的下巴流了下来,可是她的眼神倔强的望着秦月媚,没有害怕,也没有以往的顺从。
秦月媚看着,突然有一丝恍惚,她多像那时的自己,也是一样为了爱抵抗父亲,也是用着这样的目光反抗着所有的反对。
可是,结果呢,父亲被自己害死了,到现在还躺在那个冰冷的石窟里,而自己,也尝到了爱带给自己痛苦和毁灭。
秦月媚沉浸在往事带给自己的痛苦中,一个手下却急匆匆的跑进来。
“门主,应天城的幕天出现了,想要带走幕君临。”